专属

    谈舒淳听了喻承祎的话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只是双眼因为刚刚哭过所以还红肿着,委屈巴巴地看着喻承祎不再说话。

    见着她状态好一些,喻承祎在心里松了口气,抹了一把手心里的汗,转身去洗手间用热水打湿了毛巾,然后重新回到谈舒淳身边。

    “闭眼。”

    “干嘛?”

    “闭眼。”

    谈舒淳不追问,乖乖按照喻承祎的话做了。

    下一秒,温热的毛巾覆盖在她的双眼上,喻承祎扶着她的肩膀,小心地替她热敷着。

    焦灼的神经得到了放松,谈舒淳攥紧的双手松开,两人挨着的近,她很自然地放在了喻承祎的膝盖上。

    “淳儿。”喻承祎忽然开口。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当着她的面这样亲昵地叫过她了。

    “啊?”

    有好多话想说,但是到嘴边又觉得很难讲出来。

    不知不觉,他也跟着有点紧张。

    “叫我干嘛,你说啊?”谈舒淳性子急,等不了。

    “你别断我,你听着。”

    喻承祎难得有对她这么严肃的时候,谈舒淳愣了一下不再吭声。

    见她终于安静下来,他也做好了准备,终于开口。

    “这个世界上,任何男人,都不值当你伤心难过,哪怕那个人是知栩,使我们从小到大最最熟悉的好朋友,也不行。”

    热毛巾遮住了她漂亮的杏眼,看不清她的面容,他终于有了一些勇气。

    “因为你特别好,特别特别好,你谁都配得上,知栩不答应你,不是因为你不好,只是两个好人也未必就一定要绑定在一起,不许再因为感情和男人掉眼泪。”

    “你记着,无论发生什么,你都有我,没什么事,没什么人是过不去的。”

    一番话说完,喻承祎放下了帮着她热敷的双手,悬着的紧张的心忽然送了劲儿。

    他是在对谈舒淳说,也是在对自己说。

    在他心里,谈舒淳值得整个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哪怕这个人不是他,他也不希望看到她为任何人神伤难过。

    挪开了热毛巾,眼周的皮肤还尚存余温,谈舒淳茫然地看着喻承祎,一时没任何反应。

    她听见了刚才喻承祎的话,只是她不知道为什么喻承祎忽然要对她说这些。

    热乎乎的软毛巾缓解了她刚刚眼睛的酸涩不适感,雾气散去,她清楚地看着他,心跳莫名加速,心里涌起某些难言的情绪。

    “你......你干嘛忽然说这些?”

    她倒不是质疑喻承祎的话,也不是不需要他。

    在她心里,她始终都是这样默认的。

    喻承祎和哥哥,父母一样。

    永远都不会离开她。

    从小到大不是都这样吗?

    这需要说吗?

    喻承祎看出了她的紧张和不解,几秒的纠结后,没再多解释,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模样,没好气点了一下她的额头。

    “想说就说了,谁让你哭成刚才那个鬼样子。”

    “哎!你什么毛病?”谈舒淳捂住头,狠狠瞪了他一眼,“再说,这话用说吗?你本来也不会离开我啊!干嘛,还想来一次断联?我告诉你,你再这样我永远不原谅你!”

    听着她大小姐脾气的发言,喻承祎竟然觉得很高兴。

    因为她说,她知道他永远不会离开她。

    “你怎么自我感觉这么良好呢?”喻承祎笑道。

    “什么叫我自我感觉良好?”谈舒淳不服气,“你自愿的啊!”

    “是我自愿的,但你难道不希望我一直不会离开你吗?”

    反问的话脱口而出,喻承祎有点冲动,这会儿忽然非要一个结果。

    尽管只是一个她需要他的结果。

    无论以任何身份。

    “你很奇怪哎,你到底是安慰我,还是在这给自己脸上贴金,你......”

    “你回答我。”

    他极少没有耐心地打断她说话。

    实在是因为怕她又开始顾左右而言其他,把话题转移走。

    被逼问到了份儿上,谈舒淳无论可逃,只能面对喻承祎的问题。

    她抬眼看着他,很久没有开口。

    不是不想答,是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从她记事起,她身边除了谈应淮,就是喻承祎。

    她跟他最亲最近,甚至超过了自己的亲哥哥。

    做错事的时候谈应淮也会教育她,只有喻承祎永远站在她这边,心甘情愿地替她顶锅,为她解决一切麻烦。

    她从来没有思考过喻承祎刚才问的问题。

    沉默的这十几秒里,她在做假设。

    假设有一天,喻承祎离开她,从她生命里消失,又或者不陪着她了,不以她为中心了,她该怎么办。

    只想一想,她都觉得很难受,特别特别难受。

    比刚刚被文知栩拒绝,难受得多得多。

    其实根本都不用想,在德国这四年,喻承祎音讯全无,她心里有多不好受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把这默认成为一种习惯。

    她觉得她和喻承祎太熟太熟了,他们已经长久占据了对方生命的绝大部分,所以早就没办法剔除。

    她认为,喻承祎和哥哥,和父母一样,是她至亲的人。

    试问谁不需要不愿意自己的亲人陪伴在身边。

    可她却恰恰忘了,她和喻承祎没有血缘关系。

    这种亲人的名义是她自以为通顺的逻辑。

    可她始终没意识到。

    “我当然愿意。”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喻承祎没有想象中的喜悦,反而更困惑,更不解。

    明明她也需要他,为什么就是不能喜欢他?

    “但你以后要是有女朋友了,你是不是就没办法一直陪着我了?”谈舒淳开始天马行空地各种想,心思已经全然从被文知栩拒绝的伤心中解脱出来。

    “你一天,想得够多的。”喻承祎收了毛巾,不想再追问下去。

    原本是想解惑一下,反而更迷茫了。

    他拿着毛巾去浴室,这次变成了谈舒淳不肯罢休,打破砂锅问到底,跟在喻承祎身后去了浴室。

    “你是不是已经有了啊,是不是就是那天你带到我party上的那个可可小姐,你是认真的对吗?”

    谈舒淳的思路已经完全跑偏,喻承祎完全不想回答她。

    “你真打算娶她吗?”

    她话一句接着一句,喻承祎很心烦,把毛巾归位,他洗了把手,去了书房想要处理工作,没想到她还是跟着。

    “我承认,那个可可小姐真的很漂亮,但咱们圈子漂亮得不少呀,你要是真的娶她,干爸干妈是不会同意的!”

    “你听到没啊,所以你不能和她谈的!”

    谈舒淳一直跟在喻承祎身后,以至于他猛地一回神,她撞在了他的胸膛上。

    “我为什么不能和她谈?”

    “你......”

    谈舒淳被问住,仰头看着面前的男人。

    喻承祎生得既像文紫嘉又像喻衍洲,几乎是继承了父母的全部优点。

    那双风流的含情眼尤其讨女孩子欢心,笑起来的时候叫人觉得如沐春风,总巴望着想要多看几眼。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四年时间过去,她再仔细看着那时天天伴在她身侧的少年,好像也发现了细微的不一样。

    是父母和哥哥口中所说的,成熟了,稳重了。

    “我也二十好几了,怎么就不能谈个女朋友了?咱们这圈子,像我这个岁数还一次恋爱都没谈过的,也没几个了吧。你也说了,她漂亮,懂事,而且温柔什么都依着我,我找这样的女朋友留在我身边,不可以吗?”喻承祎存心拷问她,也是试探。

    “怎么没有了?我哥,知栩哥,都没有谈过啊,你就这么着急啊!再说了,我不喜欢她嘛,我觉得干爸干妈也不会喜欢她。”

    “你就见过她一面,人家怎么你了,你不喜欢人家?”喻承祎被她的不讲道理给弄得哭笑不得。

    “你现在都开始替她说话,跟我发脾气了!以后真要娶了她,还不定怎么着呢!”谈舒淳有点没来由的生气了,“就不喜欢她!你管我!我喜欢谁不喜欢谁,用不着理由!”

    说完,她撂下这句话气鼓鼓地转身就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个人生闷气。

    也不知道她哪来的这么大脾气?

    喻承祎眼见着她的身影从眼前消失,皱了皱眉。

    他也搞不清楚。

    谈舒淳在意他,他觉得没名没份不爽,真不在意他,由着他找女人,他又难过。

    他和曹萱可不过是普通合作伙伴关系,因为此前是他挑中做家里珠宝生意的代言人,故而走得进了些。

    他不过就是想气一气她。

    谁让她,总是好像对他召之即来呼之即去。

    谈舒淳坐在客厅,思绪也理不清。

    那个可可小姐,看起来就是很不好伺候的娇弱模样,喻承祎和她在一起,少不了要疼着她陪着她,只想一想她都觉得很生气。

    她的“玩具熊”,怎么可以有一天跑去哄别人了呢?

    不知道该怎么哄,喻承祎叹了口气,还是先回书房处理工作,这样大家也好都冷静冷静,别再刻意激化矛盾。

    等他处理好工作想要出来再安慰诱哄一下她的时候,客厅已经没了人影。

    他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盲音久久回响,始终没人接起来。

新书推荐: 妖神大人不好哄 晚云收 靠炼金苟成王妃 靥辅娇(双重生) 始乱终弃死敌前任后GB 披马甲当神君白月光那些年 别人查案我渡鬼 荒岛求生,傲娇反派哪里逃? 狗血文里的炮灰男二不好当[穿书] 相念以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