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欠!”楚秋山打了个打喷嚏。
何云因凑了上去问道:“太子殿下可是感冒了?”
“不可能,肯定是我母后又在念叨我了。”楚秋山闷闷不乐道,“到底什么时候可以休息,我好想玩。”
“秋山身为太子,自然要担负这个责任,不然以后怎样接管国家。”何云因温柔地抚摸他的额头。
“我也不想啊!”楚秋山双手拍在课程上,凑到何云因面前,“奈何我爹和我娘只生了我这一个。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他们再生一个!?然后我做一个逍遥游者,他去做这个破太子的位子。”
“若被皇后听到,你就麻烦了,太子殿下。”何云因扶额无奈道。
楚秋山双手抱在胸前不服气道:“我不服!”
“你不服?”
一道声音在殿外传来,声音响亮有气势。
一刻钟后......
“我服。”楚秋山跪在地上,食指间画着圈圈。
“你看看人家云因!”皇后娘娘呵斥道,手指着一旁乖乖跪着的何云因,“人家除了医学,还要赔你一起学习,你出了什么茬子还得治你。他现在哪是什么陪同太医,分明是你的全职护卫,保护你安全,保护你学习,保护你身体。”
“哦~”楚秋山瘪瘪嘴小声道,委屈极了。
许久后皇后娘娘才离开这里,去了皇上身边。
“云因,母后好烦人。”楚秋山凑到何云因怀里哭,“我再也不理她了!”
“乖,好好学习啦。”何云因温柔地抚摸着他的额头。
“我好想去那古板丞相的家里看美女姐姐......”楚秋山嘟囔道,“她肯定比母后温柔,说不定年龄和我差不多。”
京城丞相府,夜间。
“渚儿事情忙完了?”宋母温柔地问道。
“忙完了,回房看媳妇儿去。”宋静渚笑着说完便匆匆回了屋子。
最开门便看见了在做簪子的季竹怜,手指纤细修长,上面附着了些许被打磨下来的粉尘。
“媳妇儿~”宋静渚探进头,匆匆进来从后抱住了季竹怜。
“我看见了下人修剪桃树,多余的枝条被我拿来做簪子了。”季竹怜温柔地说道,“外表和平常簪子无异,但可以拔出来当针。”
“我瞧瞧。”宋静渚接过簪子打量片刻。
十分谨慎地拔了出来,的确是个尖细的利器。表面上看不出任何痕迹,隐藏之深。
“你手艺挺好的,跟谁学的?”宋静渚好奇地问道。
“我都和妹妹一起学的,我因不受宠,所以随母姓。”季竹怜拿回簪子上油,“偶尔可以偷偷溜出宫,就和我母亲娘家的仆人学了几招,即便之后不再待在宫里,也能谋生。”
宋静渚瞧着他的手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季竹怜手指纤细白皙,上面附着的木絮扎得有些刺痛。在手上没有茧子的情况下,刺进去就很难弄出来或者洗掉。
但季竹怜神色温柔,好似感觉不到一样。
木簪上好油后,宋静渚抓着他的双手就去洗了好久。
“相公这么担心我啊?”季竹怜笑道,任由宋静渚给他洗手。
“我小时候扎过一次,连续几天写字都疼。”宋静渚吐槽道,手指搓揉着他的指腹,“很痛不怕,不痛不怕,就怕这种勾着神经的刺痛。”
大概洗了半个时辰,宋静渚才给他擦干。
柔软的毛巾拂过,季竹怜眼里透着泡泡一样,心想:我命怎么这么好,嫁给了他啊。
宋静渚被他盯得有点害羞,脚步匆匆取了工具将屋里收拾干净不让季竹怜动分毫。
季竹怜平时不怎么爱吃东西,所以人也相当的瘦弱。宋静渚抱着他时就好似在抱一堆骨头。
“媳妇儿,带你吃东西去!”宋静渚抓住季竹怜的手走到客厅。
宋父宋母刚叫人摆好吃的,里面有不少是季竹怜的最爱。宋静渚平时和他们是一块吃的,所以季竹怜自然也是。
四个人坐在一块一人一双碗筷,宋父母吃得可谓是相当不专心了。
“渚儿啊,我听双儿说今晚就会回来啊,你有他消息没?”宋母夹了一筷子菜给季竹怜,季竹怜道了谢便开始细嚼慢咽起来。
“那小子就那样,老是半夜回来。”宋静渚夹了一筷子肉给季竹怜。
“说是谈了个女朋友,半夜才回来,真耽误我们见第二个儿媳妇儿。”宋父夹了一筷子肉给季竹怜。
季竹怜一时间不知谢谁好,就听到宋父说:“儿媳妇儿啊,你不用道谢,咱给你夹菜,你就吃,嗷!”
“好的,多谢宋伯伯。”季竹怜不好意思地说道。
季竹怜这个人羞答答的,总是会不好意思,别人给他夹他就会下意识地吃,不然觉得不太好。
“这小子向来眼神不好,带回来的指不定咋样呢。”宋静渚给季竹怜又夹了一大块红烧肉,“说不定带来的就是一个绿茶婊。”
“哥!”
一道声音从宋静渚后方传来,吓得四人一个激灵,宋父和宋静渚筷子夹着的红烧肉一下子甩到了季竹怜碗里。而宋母则在假装没看见红烧肉在季竹怜碗里都堆成山了。
一个长相和宋静渚有九分相似的紫衣青年牵着一个漂亮的白衣女子走了过来。
“爸妈,你看这是我女朋友,漂亮吧!”宋朱双笑道,“我在一个土匪堆里救出来的。”
“漂亮,她叫什么名字啊?”宋母笑着看那女子说道。
“宋婆婆好,宋公公好,”白衣女子温柔地说道,“我是个孤儿,本没有名字,不过朱双给我取名为宋素儿。”
“双儿,你去叫下人添两双碗筷,再做点菜,盛点饭。”宋父说着,与宋母往宋静渚那边窜了窜。
圆形的桌子上面的吃食香气四溢,很是诱人。宋素儿咽了咽口水,坐在刚拿来的凳子上。
“素儿,你和我家双儿感情如何?”宋母笑着问道,“什么时候结婚啊?”
“暂时不知,若朱双愿意,素儿随时可嫁。”宋素儿羞羞答答地捋着头发,“奴家没有受过什么教育,希望见谅。”
“没事,我们家才不是什么老死板。”宋父爽快道,“大可随意,就当是回家了。”
“谢谢宋公公。”宋素儿笑着说道,眉眼间都是甜甜的,转过身瞧着宋静渚,“听朱双说,兄长是一位了不得的人物,不知是何职务?可以娶得这么漂亮的嫂嫂。”
“这里是丞相府,你进门的时候没看见吗?”宋静渚直白地说道,手中的筷子基本上没停过。
嗯,还是季竹怜好看,这女子真有眼光。宋静渚心里暗暗想道。
“实在不好意思,奴家不识字,莽撞了。”宋素儿赶忙说道,有些委屈。
“噢,原来如此。”宋静渚嗯了一声看着父母威胁般的眼神又道,“若你愿意,之后可以安排人教导你识字。”
“真的吗?”宋素儿笑道,“那便多谢兄长了。”
“素儿,不知你和朱双都发生过什么了?”宋母谨慎地问道。
毕竟是他们家的第二大喜事,自然要稳妥些,不能莽撞地就娶了一个不知如何的人。
“我平时是采花卖花的,一次上山采花,不料被土匪捉了去。”宋素儿低声委屈地说道,语气跌宕起伏,“若没有朱双出手相助,我怕是当真会失了贞洁。”
“那你们认识多久了啊?”宋父问道。
这时端着两碗香喷喷米饭的宋朱双回来了,“半个月吧。”
宋朱双平时除了游山玩水会做一些生意,常常一件事总会晚半个月才告诉家里。
“又是半个月,你到底什么时候能做到第一时间汇报啊!”宋父一个巴掌拍到他脑袋上。
“知道啦,吃饭吧。”宋朱双笑着吐了吐舌头。
相比宋素儿碗里的饭菜,季竹怜的肉更多,香味飘得使人流口水。
“嫂嫂这般瘦弱,定要多吃些肉才是。”宋素儿坐在他旁边笑道。
“多谢,我都可以。”季竹怜尴尬地回应道。
宋素儿转口又道:“可是肉吃多了,对身体也不好。嫂嫂要控制饮食噢!”
“好的谢谢妹妹。”季竹怜赶忙说道。
宋静渚看得出来季竹怜目前实在是词穷不知道说什么,便在桌子底下握住了他的手,放在大腿上。
“我记得咱家东侧有一个池子,不如待会儿嫂子和素儿一块沐浴?还能顺便熟悉一下。”宋朱双直白地说道,语速奇快,“女子最懂女子了。”
餐桌上陷入一片寂静,除了宋素儿不知所措,其他人都有些嫌弃地看着宋朱双。
“不必不必,嫂嫂去就好,我一个外人,怎能与嫂嫂平起平坐。”宋素儿语气明显不对劲起来。
“嗯?”宋朱双有些呆呆地看着他们,“你们怎么这么看着我?”
“竹怜的起居都是由你大哥安排,你这样随便安排,不妥。”宋父严肃道,实则在给季竹怜男人的身份打圆场。
然而宋朱双貌似并没有看出季竹怜是男子,语气仍旧耿直。
“沐浴而已,有何不妥?”
“朱双,不必如此的。”宋素儿赶忙道。
宋朱双虽然不懂,但是见此也无所谓了,“随你吧。”
“真羡慕嫂嫂,有兄长的宠爱和照顾。”宋素儿又道,“我以前卖花时都是自己照顾自己,衣食住行都自食其力。”
“竹怜是从思域那边联姻过来的,也是思域唯一一个公主,自然不能亏待。”宋母笑道,手里的筷子给他们两人各夹了些锅包肉。
当然,仍旧是季竹怜在先。
“多谢宋婆婆。”宋素儿说道,“姐姐的命真好,一出生就受所有人的喜欢。不像我,没遇到宋朱双前,吃尽了苦头。”
宋静渚悄悄俯身在季竹怜耳边说道:“我感觉她根本就不会装可怜,根本就是在内涵你,用不用我收拾?”
这话吧季竹怜弄得一愣:宋素儿在装可怜???
“妹妹以后不必如此,宋家人都很好,你来了以后不会像以前一样的。”季竹怜耿直地说道。
宋静渚心想:完了,自家傻媳妇没主意自己的语气。
“嫂嫂别误会,我只是说说我以前的事,没有恶意的。”宋素儿又委屈道。
“啊、啊?”季竹怜筷子一顿有些懵,大脑一片空白。
“嗯?”宋朱双也有些疑惑地问道,“怎么了?气氛咋这么僵?”
他扒拉着饭往嘴里塞,被宋父不知从哪来的扇子狠劲拍了一下脑袋:“你个榆木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