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楠按照信上的地址,找到了这家名叫“颐养”的养老院。
三天前,周楠在家门口发现了一封手写信,信里说她在十年后找到了她的亲生父母,而写信的人居然是十二年后的她。
开始她以为是别人的恶作剧,毕竟她找了二十年都没有她亲生父母的消息,可信上的内容渐渐得到应验,比如半夜准时响起的门铃,突然出现在门口的快递……她不得不正视起这封信的内容。
信里提到一个地址,是离她六百公里的一个小县城,那里有一家名叫“颐养”的养老院,她要去那里找到一个名叫冯德生的人。
冯德生,冯德生……
她一遍遍地读出这个名字。
每一次读,她都会泛起异样的感觉,心里好像有无数匹马在奔驰,慌了她的心神。
终于在昨天,她鼓起勇气定了车票,她要去那里看看,去找那个名叫冯德生的人,她想知道那个自称是十二年后的她到底有什么目的。
到了那里,周楠并没有找到颐养养老院,甚至地图上都没有它的位置,问了很多人,才打听到它在几十公里外的县城。
而且听当地的人说,这家养老院是福利性质的,已经很久没有接收新的老人了,只等着现有的老人全部去世以后政府重新规划。
周楠赶上了最后一班车,在嘈杂的交谈声中,随着小客车的颠簸,终于在日落之前站在了颐养养老院的门口。
是这里吗?
她仔细打量着门口,斑驳的牌匾早已看不清字,勉强可以看出“疗养院”的轮廓,门口保安亭的窗户上没有玻璃,同样里面也没有保安,亭角的监控早就结了蜘蛛网,她甚至可以看到蜘蛛在上面享用着它的晚餐。
院子里空无一人,五层高的楼投下的阴影笼罩着这里,周周不免有些害怕,她叫了几声,没有人回应。
她试着推开铁栅栏,“吱呀”一声,年久失修的声音刺痛了她的耳朵,本就绷紧的神经差点断了线。
夕阳湮没在地平线。
天黑了。
有些困倦的周楠决定先在县里找个地方住下,准备明天上午再来这里找人。
第二天一早,周周在附近随便吃了点什么就直奔养老院,奇怪的是,平时只能吃三个包子一碗粥的她,这次居然吃了六个包子还没吃饱。
和浑身酸痛一样,她没放在心上,只当是长时间坐车的后遗症。
刚到养老院门口,她就发现昨天空无一人的地方人头攒动,旁边还有几辆警车,穿着警服的人来来回回地穿梭。
这里发生了什么?
周楠凑上前,却被一个警察拦在警戒线外面,他告诉她里面发生了命案,无关人员不要靠近。
命案?
听到这两个字,周楠无意识地后退几步,显然是被吓到了,她不敢再往里面看一眼,低着头往外走。
走到一半,她像是受到什么指引一般回头看去,几个人抬着一个盖着白布的担架上了车。
她的腿不受控制地朝警车走去,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个担架。
可就在她即将靠近那里的时候,她瞬间没有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