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号特工，去史塔克身边潜伏吧。”

    当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内心是绝望的。我没有想到像我这样看起来就是走后门进来的家伙能够收到这样重量级的任务。

    接近一个史塔克，多么困难的一个任务。

    我不是说这个叫做“史塔克”的人难找才导致任务困难。

    事实上，叫“史塔克”还有资格让特工潜伏到身边的人只有一个。如果他父母还在的话会变成三个，可惜托尼.史塔克现在没有父母了。

    “老大，你说的是真的吗？”我重新询问我的上司亚历山大.皮尔斯先生，用自己看起来最可怜的眼神盯着他，祈求他能够收回任务。

    “是的，13号特工，你需要去托尼.史塔克身边潜伏。”

    也许皮尔斯并不是同性恋，我楚楚可怜的表情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他冷酷地传达了这个命令，告诉我去后勤部门整理好我的伪装身份后就可以出发了。

    该死的！我是鸭嘴兽泰瑞吗？你以为我换顶帽子就能够直接完成任务。

    脑子里这么吐槽着，我的脚步也没停，拿着自己东西就往后勤部门赶，一路走我一路在脑子里骂着可恶的上司亚历山大.皮尔斯。

    “你的伪装身份。”我接过对面这个身穿西装，看起来像英剧里经常出现的变态大反派，他对我笑了一下：

    “欢迎你的加入，特工。”

    出于礼貌，我扫了一眼他的身份牌，前面写着：菲尔.科尔森。

    听科尔森的意思，我被上司皮尔斯调遣到他的小组了。

    出于礼貌，我也对着科尔森微笑，还没来得及补完整我伪装身份的背景资料，就有人冷笑起来：

    “你居然还有出任务的一天啊。”布洛克.朗姆洛嘲讽到。

    我没有理他，这家伙原本隔着我十几米的地方拿他的任务资料，现在刻意跑过来。

    见我没有反应，布洛克.朗姆洛没意思地咂咂嘴，冷哼了一声就离开了。

    我的新任上司有些为难地看着我：“我不是故意询问的，你的资料很优秀，为什么现在才出第一个独立任务？还有你和朗姆洛队长的关系是？”

    我知道科尔森想问什么，朗姆洛这个人模狗样的家伙在外人眼里看起来确实很靠谱，他担心被朗姆洛嘲讽的我有问题也是情理之中。

    不过，我想继续在神盾局混下去，一点也不期待哪一天突然被没见过同事抓走，把我关起来询问为什么要潜入神盾局的事情发生。

    “我叫卡莱.卡特。”科尔森对这个自我介绍有些疑惑，不过很快就会发生变化了，“我姑姑叫佩姬.卡特。”

    科尔森的瞳孔放大，他无意识动了一下，脚背好像踢到了后勤办公室质量很好的桌子。

    “彭——”听起来就很疼。

    “你是说，和美国队长同一时期的那个女人，玛格丽特.佩姬.卡特？！”科尔森顾不上脚背的疼痛，站起身来朝我问到。

    看样子这位特工是美国队长粉丝，等级并不高，不清楚我姑姑的事。也许他受了一点LGBTQ＋组织的影响，不敢称呼我姑姑为美国队长的挚爱。

    “没关系，我并不在意你怎样称呼我的姑姑，就连美国队长纪念馆里都是这样介绍我姑姑的。”科尔森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他挠了挠下巴，我接着说着，“我们不是FBI，不需要就人称代词及称呼开无数个会议。”

    科尔森似乎放松了一些，他从衣服内衬口袋里掏出一叠卡片。

    恶，又是美国队长，神盾局里难道没有讨厌美国队长的人存在吗。想到朗姆洛还算是局里唯一的少数派，我对他也没那么讨厌了。

    “可以让佩姬.卡特女士给我签个名吗。”

    我的老天……这家伙……

    用美国队长爱好者无法形容他，科尔森配得上一个“美国队长狂热者”的称号。在那叠卡片中，他掏出的是一张绝版好久且发行没多少张的卡片，上面画着美国队长和我姑姑的画像，后来我姑姑和霍德华.史塔克还有我不知道的其他几人创立了神盾局的前身，这张卡片从此不再发布。

    不过在我看来，卡片上的人影一点也不像我姑姑，要是我就会大量发行这种卡片，让敌人误以为我真的长这样。

    “可以。”我接过卡片，塞进了自己的衣兜，看着科尔森有些欲言又止地盯着我，我没有管。

    我又不会告诉他，我姑姑现在痴呆症，这些美国队长的东西拿给她会让她受到刺激的。反正要签名科尔森得欠我一个人情，我来签也是一样的。

    经历了这一插曲，科尔森似乎没有再怀疑我了。不过我知道这只是表面上，不把和布洛克.朗姆洛为什么对我有敌意这件事讲清楚，他始终会留下一个疑问。

    再次重申，我可不想那天摸鱼的时候被同事抓走，询问自己为什么要潜入神盾局。

    果不其然，科尔森还是继续询问我：“那么卡特特工，你和朗姆洛队长的关系呢？”

    我装作很为难的样子，实际上确实对我来说确实有些为难。我小声凑到科尔森耳朵边上：“嗯……”

    “他是我前男友。”

    “什么？！”科尔森再次震惊，他可怜的脚背收到了二次伤害，这也许是普通特工和我的不同之处吧。他受了伤一点没表现出来，要是我就开始原地嗷嗷叫了。

    一惊一乍的科尔森终于引来了其他人的关注，他连忙装作正经的样子：“卡特特工，你的身份要是什么？”

    听说会计捞钱多，要不会计吧？当然我没有这么回答，只是简单说了个：“会计？”

    “你确定？”科尔森没继续震惊下去，也许是我选的身份太烂，他好心的提醒我，“你第一次单独出任务，可能不太清楚，会计虽然容易接触到任务目标……”

    他叹了口气：“也容易背锅。曾经有倒霉的特工接触到目标后，好不容易拿到资料，最后被联邦税务局带走了。”

    科尔森小声补充道：“最后他被皮尔斯局长亲自赎出来，作为特工太丢脸了，从此不到万不得已都没有特工选这个身份。”

    也不知道他听到我姑姑是卡特后脑子里到底脑补了什么，又用一个心照不宣的表情看着我：“如果你执意要选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可能他脑子里想的是，说不定我和IRS联合起来，我做假证，好把武器贩子史塔克以偷税漏税的名义抓进去。

    说真的，科尔森真应该去写小说。我只是想摸鱼顺便拿点史塔克的黑钱，要是被IRS抓起来，最后被皮尔斯领回去就太丢人了。

    “公关员？”托尼.史塔克在报纸上都是些花边新闻，以美国人民的接受度，他只要不搞未成年、男性、以及LGBTQ＋群体的其他人，应该都不需要公关。装成新手公关，在史塔克出绯闻的时候天天问他，应该就能接近了吧。

    科尔森在背景资料上写下这一职业，我当时并没有在意科尔森那有些怪异的表情，直到我倒霉的当上了托尼史塔克的公关后，才知道：

    那叫做对我的同情。

    ﹉﹉

    带着科尔森给我的资料回到家，我从衣柜里抽出一件深蓝色西装，翻箱倒柜的找我配套的领带。

    算了，没找一会的我放弃，直接拆开分手前一天朗姆洛送我的领带。前男友送的的东西，不用白不用。

    这条领带真的好丑，红色的底上是黄色的斜线条纹，看起来像是格兰芬多领带的低配版。如果不是实在找不到领带了，我绝对不会戴这一条。而且领带背面还有我最讨厌的蜜蜂图案。

    我抓抓自己显眼的金发，用一染发剂染成了黑色，这样显得我稳重。再次检查了要带的东西，我锁上房门。

    没有意外的话，任务期间我都不会再来这里了。

    ﹉﹉

    “你确定？”史塔克工业的HR有些困惑地看着我，他试图用眼睛眨出摩斯密码来提醒我快跑。

    这家伙是眼皮抽筋还是我看错了？毕竟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接近史塔克，我果断忽视了他的信号。他遗憾地把我的资料交给他的顶头上司：

    佩帕.波兹。

    这个金发的女人看了看我的资料，盯着我又看了几眼：

    “现在就上任吧。”她说到。

    现在？尽管这对我做任务来说方便了不少，但是现在我终于理解刚刚HR为什么不停眨眼让我跑路了。

    不是因为他眼皮抽筋，他真的试图用眨眼告诉我这里的工作一点不靠谱。HR在波兹的示意下把资料交给我，领着我去了办公地点：

    这一整层楼都是史塔克公关部的办公室，电梯不远处就是公关员的休息区，游戏室、图书馆以及零食存藏室，我甚至在零食储藏室里面找到了在外面超级难买的东方小饼干。

    “这可是要专门到唐人街才能买到。”我感叹到。

    HR推了推他的眼镜：“是的，这可能就是在这个狗屎公司上班所剩无几的好处吧。”

    我没有接话，在不知道未来同事是不是告状精之前我都会保持沉默，而且HR在我入职之前让我赶紧跑，难道不是为了赶跑新人自己好享受福利吗——

    “哦，是你啊。”一个披头散发的邋遢女人走过来，拿着一瓶酒，“你带新人来了。”

    我的思绪被女人的话打断，仔细看她的脸，虽然差别很大，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位是史塔克工业高薪聘请的公关员吧。

    女人身上都是昂贵酒水的味道，步伐有些踉跄，她努力用快要闭上的眼睛看了我一眼：

    “你认真的？新人？”

    不知道为什么，大家对我入职好像都挺难以置信，黑发女人指指自己的浓重黑眼圈。

    HR耸耸肩：“我提醒过他了，可惜他确定要进来。”

    女人翻了翻我的资料，怜悯地看着我：“宝贝，我知道你很缺钱，你入职史塔克工业后确实不会有这方面的担忧了。”

    她举起红酒瓶，直接灌了一口：“可是你会知道，什么叫钱好赚，屎难吃了。”

    “干杯～”她轻飘飘地说出这句话，带着自己的酒瓶一头歪到了沙发上，睡着了。

    HR继续耸耸肩，做成一副轻松的模样，他好像已经习惯了：“她是被史塔克逼的，那个绯闻让她熬了一个三天，才把史塔克摘的干干净净。”

    “什么绯闻？”我好奇地问到，随即又觉得问出来是不是有些不妥。

    “那真是太好了。”HR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说出这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他又补充道：

    “如果你也不知道，那就证明沙拉的工作真的很有效。”

    好吧，看来是不会告诉我了。HR把我带到了办公室，里面清醒的人只有我和他两个人。

    坐到工位上，HR出去接了一个电话，回来之后对我说：“你信教吗？”

    这是什么怪问题，我没有回答。

    并不需要我的回答,HR接着说：“找时间去教堂做个祷告吧，你真的太倒霉了。”

    “史塔克又举行了派对，而且除了你之外，大家都睡着了。”HR盯着我，像是在确认我靠不靠谱，“你得去派对上盯着他，以防明天出现《托尼.史塔克■■未成年》的新闻。”

    他用手捂住自己的脸：“该死！狗屎史塔克！他三天之前差一点就成为头版头条了！为什么现在还办派对！”

    他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大，可办公室里的众人甚至动都没有动一下。

    被送上前往派对的车上时，HR对我嘱咐到：“如果托尼.史塔克想要和某个人■■，你得先检查那个女生的ID卡、驾照或是别的什么，总之不能是未成年。”

    ﹉﹉

    我之前不应该认为HR骂的太过的。

    “你的头发为什么是黑色的？”同样是醉醺醺，沙拉就比史塔克安静许多。

    我示意他的女伴拿出年龄证明，这当然不是乱检查的，很明显史塔克和女伴刚才的眼神拉丝，就差找地方■■了。

    女伴有些尴尬的笑笑，她假模假样地掏了掏钱包：“不好意思，我忘记带驾照了。”

    “不过我看起来也是成年的样子吧，小哥？”虽然说的是我，实际上她却在和史塔克调情。

    “恐怕您今晚不能作为托尼史塔克的女伴了。”我严格按照HR的要求说到。

    女伴生气的端起她一口没动过的酒走了，重重一转身，扬起的手袋差点没把我打到。

    托尼.史塔克好像很生气的样子，他质问我为什么要赶走他的女伴。

    “事实上，史塔克先生。”我尽力保持自己语言上的礼貌，面带微笑地对他说，“也许您喝醉了不清楚，但一个从来不喝酒还没有年龄证明的女孩，很大程度是未成年。”

    “我讨厌你，黑发的小白脸，你的配色就像我的仇人布鲁斯.韦恩。”

    好吧，听上去我还赚了呢。我哄着醉醺醺的富豪上了别墅的二楼，把他摆到床上，在确认这个姿势不会让他被呕吐物呛死后我拍拍手上的灰。

    就听见：“你被解雇了，小白脸。”

    哈？托尼.史塔克在说什么？

    “我喜欢你的领带配色。”也许是喝醉了的胡言乱语吧，两句话并没有什么联系，我把电话打给佩帕报告我的工作进度，接通的一瞬间，托尼.史塔克又说话了：

    “领带配色很好看，但是你的配色我不喜欢，所以你被解雇了。”

    狗屎史塔克！他甚至不知道我的名字就要解雇我！我还好心的帮他摆了姿势以免他不体面的死去！

    “卡特先生？卡特先生？”佩帕小姐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我终于冷静了一点，不至于给史塔克换个姿势让他意外身亡。

    佩帕小姐的声音有些不好意思，她很内疚的告诉我，没人能改变史塔克的想法，所以我确实被辞职了。

    不过，她会代表史塔克公司给我一大笔赔偿金，我的履历上不会写上“入职几小时被托尼.史塔克辞退”这件事，她会给我介绍新工作。

    如果我真的像简历上写的，是一个背负沉重学贷的刚毕业学生，这对我来说简直是再好不过了。

    可惜我的背景都是假的，我是为了接近托尼.史塔克才入职这家公司。

    佩帕安慰我，虽然其他地方并没有史塔克工业工资高，但是我可以去外面锻炼能力，以后她会争取把我像沙拉那样高薪聘请回来的。

    礼貌地对她说了谢谢，我看着自己卡里被打上的赔偿金。

    “有时候希望自己不是特工。”我小声说着，如果我真的是穷学生，史塔克工业在一众资本家里面真的可以算天使了。这样的话这笔钱真的能存进我的小金库。

    可惜我是特工，特工赚的钱都是要充公的，每个月只能领那点死工资。

    狗屎皮尔斯！我在心里怒骂曾经的上司，他难道不知道这样容易导致特工失去积极性吗？有时我想想联邦国税局的收入方式，甚至有点想跳槽。

    为什么人家IRS就是兼职的钱不用上交，抓到人还给分红。为什么我们就是死工资。

    不过我转念一想，特工的好处就是可以伪装成不同的人，也许我能反复刷这个被辞退赔偿金吧。

    反正皮尔斯也没限定我的任务完成时间，只是叫我今天去做任务，那任务期间我有开销，不小心把赚的钱花完了也正常。

    脑袋里面胡思乱想，我大步准备走出房间：

    “我不喜欢你的配色，开除。”醉鬼托尼.史塔克倒到床上了还能隔应人。

    狗屎史塔克！心里想着，我还是没有骂出来，只是用力的关上了房间的大门。

    “彭——”也许史塔克会被这个门的声音吓醒，不过谁在乎。

    反正我已经被他开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