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和煦的阳光倾洒,驱散清晨的薄雾,早春的露珠顺着柳叶落下,在水中晕开浅浅的涟漪。
江芸迈着欢快的步伐往国子监走去,心中思索着如何在新来的夫子的课上睡觉,才不被发现?
待众人坐定,新夫子缓缓走上前,向众人介绍自己。
“我是你们的新夫子,袁月椿。”
说罢,袁月椿开始授书......
江芸坐在末尾的书案前,撑着头,早已进入梦乡,正为昨日在话本上看到的狐狸小妖和穷书生的故事续上情节。
缓慢而有序的脚步声慢慢靠近江芸。
此时,学堂中早已停下学生们朗朗的读书声。
突然,一之手握成拳狠狠的朝江芸脑门砸去,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这新夫子,也太凶悍了。’
江芸也从睡梦中醒来,一睁眼,便对上袁月椿冷漠的眼。
“江芸,课后我需要和你谈一谈。”
此刻,江芸看着讲课的夫子,如坐针毡,如芒在背,如鲠在喉。
她知道,这个新夫子不好惹!
熬到下课,夫子布置完课业。
众人齐齐向门口走去,江芸站起身,提群,向门口快步走去。
死亡之音也在江芸背后响起。
“江芸,停下,我还有话对你说。”
袁月椿拉住江芸的衣领。
“袁...袁夫子,家母备好了膳食,等着我回去,你看,要不咱有话明天再说。”
袁月椿颔首点头。
“你说的有道理,既如此,我便随你一道去你家。正好,汇报一下你在国子监的表现 。”
“其实,我也不是这么急着吃饭。”
江芸知道,这次是跑不掉了。
“你随我来。”
说罢,袁月椿便带着江芸去往揽月楼--京城最大的酒楼。
江芸一路上,一直以为这位新夫子要请她吃饭。
“夫子,你是要请我吃饭吗?”
袁月椿点头。
待她们抵达目的地,江芸正准备往酒楼内走去,袁月椿便已经在酒楼外的馄饨小摊坐下,并叫了三碗馄饨。
江芸坐在袁月椿对面,有些疑惑。
“我们不是两个人吗?为何叫三碗?”
“过一会,你就知道了。”
江芸沉默。
袁月椿见气氛有些尴尬,便主动开口。
“江芸,你不属于这里。”
话落,江芸心中激起千层浪。
‘为何她会知道,只和我有过一面之缘。’
袁月椿继续开口。
“江芸,或许你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来这里,但上天让你来到这里,势必有它的理由,你若一直如今日这般无所作为,你的结局只会在五年后随王朝一起覆灭。”
江芸暗暗思量,开口。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一直如此,便会按结局在五年后死亡。”
“是的。”
“那就好,吓死我了,还以为这样每天吃喝玩乐的日子要结束了。”
江芸的这个反应,袁月椿一点也不奇怪。
若她真想回去,就不会长达一年无所作为。
袁月椿并不着急让江芸立刻有所改变,若她今日因为我的一番话而立刻有所行动,她的内心并不坚定。
“我吃好了,就先走了,记得明日别再在我的课上睡觉,还有记得完成课业。”
袁月椿话落,便离开了。
江芸看着她的背影,心中好奇。
‘她究竟是谁?桌上的第三碗馄饨又是给谁的?’
江芸吃了一口馄饨,鲜香入口,皮薄馅大,内里的汤汁因为江芸的轻咬而往外流,给这个馄饨又添加几分美味。
正当江芸享受时,街上一阵喧闹。
一男子揪着一妙龄女子的脖子,并大声嚷嚷。
“诸位都瞧一瞧,揽月楼逼良为娼,竟哄骗我这小女儿卖身,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啊......”
只见揽月楼门外聚集的百姓,开始对揽月楼掌柜指指点点。
江芸凑上前,想观看这场闹剧。
只见,女子怀抱琵琶,头上的发髻已然散乱,脖颈处还有几道淤青,身上穿着最普通的浅蓝色襦裙,眼神似乎有些惶恐和害怕。
这时,掌柜开口。
“你女儿是自愿在我这弹琵琶的,我开的是酒楼,哪里会做逼良为娼的事?况且你有怨,为何不告官府,反倒要来我这闹事。”
众人连连点头。
男人反驳。
“谁不知道你揽月楼背靠大山,去告官府怕是就会无疾而终。”
这时,江芸开口。
“这女子当真是你的女儿吗?”
“这不废话吗?”
“你口口声声说她是你女儿,但你作为她父亲,却将她的脖颈掐的一块青一块紫,到现在也不曾放手。怕不是在胁迫她配合你?”
男子闻言,放开女子的脖颈。
“刚刚没有注意。”
“这样啊,可你衣着麻衣,而这位女子虽衣着普通面料,但却比起你不知好了多少,若说你心疼她,自己舍不得吃穿,可你方才却紧紧掐着她,没有半点怜惜。”
众人听后,不由对两人的关系产生怀疑。
女子闻言,有瑟缩的看下男子,仿佛下了什么决心,扑到江芸面前,拉着她的一角。
“我的确不是他的女儿,我今日上工时,半路便被他拉走威胁。我什么都不知道,救救我。”
男人见事情败露,便着急往人群外跑去,掌柜身后的打手快速上前控制男子。
掌柜对江芸连连道谢,并许诺往后只要她来,便赠送江芸一壶迎春花茶。
这花茶向来只有贵宾可点。
风波平息,江芸带着女子去往馄饨摊。
将第三碗馄饨推到女子面前。
“谢谢恩人,我名唤步窈,今日若不是您出手,我怕是真的要受那男子胁迫。不知您家住哪里,改日我必登门道谢。”
江芸摆手,“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
酒楼前的一切都被两名身姿绰约的男子收入眼中,而这一切,江芸并未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