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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见通政使大人

    京城中四处挂满了如笑靥般盛开的鲜花,沁人心脾的芬芳如同一曲悠扬的旋律,令赶路的人不由自主地放慢脚步,沉醉于这美妙的时刻,仿佛时间都为这美景而驻足。

    甜蜜的花香如轻纱般弥漫,营造出浪漫暧昧的氛围,阳光如温柔的手,轻抚着相望的小姐公子的脸庞,为他们染上了如晚霞般的胭脂色。芍药铃兰如娇羞的少女,开得正艳,他们小心翼翼地摘下了那朵最娇艳的花,如捧着一颗珍贵的心,献给了心上人。

    丞相府里人人都洋溢着喜悦的笑容,府内摆满了各种名贵的鲜花,如五彩斑斓的云霞,下人兴高采烈地领着赏钱,大声宣告着这个好消息,仿佛要让整个京城都知晓:今天白夫人诞下了一位千金——柚凝,字晚烟。

    一十四年后……

    明明先前下了几日的小雨,到今日下午倒是渐渐停息了。阳光透过乌云照了下来。

    沿着京城某处斑驳的石板路往上走,便可见一座古朴典雅的茶楼,门楣上雕刻着盆景艺术,各色奇异的花卉若隐若现。

    楼中茶水沸腾,香炉青烟袅袅,走进写还能听见里面说书人说书的声音。

    “上回书说到林家小姐家破人亡,在这乱世中苟且偷生。都说麻绳专挑细处断,您猜猜怎么着?”

    说书人瞧着有三十多岁,细脖凸腮。讲到关键处他便卖起关子,手摸着下巴听茶馆内的议论声。

    似乎是有人提到了关键点,说书人一拍醒木伸手指着“哎——好嘛,说到点子上了!这林家小姐啊,胞弟得了重病呀!这乱世中身无分文,又无其他谋杀手段的高门贵女该怎么办呢?”

    说着他又一拍醒木“那必然是入青楼啊!为什么不做杂役?情况特殊呀对不对?这乱世药材的价格疯涨,做杂役哪能买得起?”

    说书人似乎是说累了,坐下喝了一大口茶,眼睛滴溜溜一转“不过!这林家小姐出事之前可是有一个相好。对了!就是周丞相!这美人有难……昔日的旧人必然是一掷千金接这小姐离开了青楼……”

    “这本书怎么还没说完?这么老套的戏码。”一位少女走了进来,跟身边的婢女低声吐槽。

    婢女被新进的人撞的一个趔趄,面露不悦“就是说啊!人比以往还要多,今儿真不知是怎么了,这么老套的书居然有一堆人乐得去听!”

    少女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宽慰,眼看着近路被堵得严实,便转身往掌柜那里绕行。

    好不容易绕过人群准备走楼梯前往二楼雅间,路上一个行色匆匆的男子却迎面朝少女撞了上来。

    少女重心不稳朝身后倒去,吓得闭上了眼。只是这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而是跌入了不知是谁的怀抱中。

    一阵淡淡的岩茶香味混着墨香漫了过来,少女睁开眼便对上了一双狡如幼狐的眼眸。

    “姑娘……第一次见面大可不必如此投怀送抱。”那位白衣书生打扮的少年狭长的眼睛微挑,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搂住少女的细腰,另一只手的茶杯撒了些茶在他的肩膀,渐渐的,茶香掩盖了墨香萦绕在他们的鼻息间。

    少女面戴薄纱却挡不住脸上泛起的红晕,那双亮晶晶的眼睛满是错愕,看见他那副玩世不恭的神情倒也放松下来,心中萌生出一股逗弄之意。

    她借力轻扶着他的手站直身体,弯腰把耳边的芍药放在了他的右耳,一只手轻轻扯住了他的腰带,在他耳边轻声低语“那公子您不也同样拥我入怀?虽说喝的是茶水,却感觉人自醉了……”

    谈话间,少女只觉得耳边有风过,扭头见一个侍从打扮的人朝自己奔来。

    见此,她不禁眉头微蹙,刚准备起身询问就被侍从用手中的书本推离少年的身侧。

    “哪来的风尘女子!怎可对通政使大人如此不敬?”侍从把少年护在身后,上上下下的仔细检查着少年有没有哪里受伤,扭头怒视着她,就好像她是登徒子,而这个少年是好人家家里被当街调戏的大家闺秀。

    侍从到底没太用力,少女及时扶住桌子便稳住了身体,从容的理了理衣裙抬眸轻笑着换上了一副乖顺的神色“倒是小女唐突了 ,白府嫡女柚凝见过通政使,还望刚才的无心之举大人莫要怪罪。”

    侍从狐疑的看着她,紧紧护着口中的通政使大人,并没有因为她转好的态度放松警惕,反而觉得她在暗中不安好心。

    少年倒是对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并不奇怪,在侍从冲过来推开白柚凝时,他早已察觉到二楼雅间有人探了出来,寻声注视着这里。

    他们二人的举动其实并没有引起其他什么人注意,而二楼的男子却在探出头后毫不犹豫的看向他们,更确切的说是看着白柚凝。

    他回眸打量着眼前笑容得体的白柚凝,那人俊美的眉眼,也与她的脸庞隐隐重叠到了一起,不出意外他便是白府家的长子,白牧时。

    想必她比自己更早的注意到了二楼的动向,才会如此作为。毕竟长兄如父,她会表现得如此乖顺也不奇怪。

    “倒是我唐突了,初见白小姐居然没有认出,反而险些轻浮了小姐。”少年放下酒碟,坐在椅子上用手帕轻轻擦拭着自己肩膀上的茶渍。

    白柚凝礼貌的笑着,举止间尽是高门贵女的姿态,嘴上挂着客套话“大人您哪里的话,今日能偶遇大人是我的荣幸,日后有机会还请大人来兄长的铺子中喝茶。我们最近新购入了些茶叶,如果合您心意,改日我让下人们为大人送上些。”

    少年闻言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起身拱手,看向她时眼角眉梢荡起笑意“如此说来那在下定会光临。白公子商会听闻可是有说不清的珍品,这茶必然也是上品。在下不才,平日便是爱好喝茶,如果小姐有空也可去茗休茶楼与在下一同点茶取乐。”

    “大人的心意小女子心领了,只是兄长一会儿有重要的宴席,不得缺席。只能先走一步了,还请大人见谅,点茶一事我们有缘再约。”白柚凝面露歉意转身欲要离去。

    “怎么走得这番着急?芍药也不要了?”少年指了指耳朵上那朵娇艳欲滴的花。

    白柚凝身形一顿,轻笑着转身走过去俯身为他扶正了耳边的芍药,抬眸静静的看着他,露出了一副伤神之色“大人可是不喜小女送的这花?”

    “未曾。只是,白小姐,您这番行为可不合规矩。”少年覆盖住了她轻触花束的手,微微沙哑的声音和蛊惑的眼神似乎比这朵花与美酒更诱人。

    白柚凝微不可察的皱眉,抽回了自己的手,指尖在他的脸颊划过,眼见着他那双狐狸眼越挑越翘,嘴角的戏谑也更加深了几分。

    随即,她垂下了自己的眼眸面上更红,并没有再抬眼看他,拿起掉落在茶桌上的团扇,匆匆离开。

    刚走到二楼屏风之处,白柚凝就被人拉进了隔间。她刚准备尖声呼救,却被香粉扬起的粉尘呛的闭上了嘴,只见眼前粉尘中站着个年纪相仿的。

    “小姐!都说了您不能贪食河蟹,您看你的脸红得香粉都快遮不住了。你也是!都不知道拦着些小姐!”苏旎从粉尘中显现出来,瞧着她的脸又开始嚷嚷起来,取下白柚凝脸上的薄纱,顺带瞪了眼跟在白柚凝身边的婢女。

    苏旎把手里的香粉不断往她的脸上擦去,胭脂眼见都要瞧不见了才堪堪遮住她脸上那抹不正常的红晕。

    白柚凝照着铜镜想伸手蹭脸上过敏的地方,其实早就不痒了,思及此她脑海中浮现出少年嘴角的戏谑,耳朵好像也开始有些发烫了。

    恍神间,手指还未触及面部就被苏旎扎住了手腕。

    白柚凝回过神讪笑,小声辩解“哎呀,苏旎你知道的。府里很少会吃河蟹,只有最肥美的那段时间才会常吃,而且我平时也很少过敏啦!这都是概率性的,只是今天有点倒霉,下次肯定不会……”

    话越说越小,几乎字里行间都在透露着心虚。

    “我说小姐!您瞧瞧这次您过敏都红了耳朵,少爷跟老爷看见了又得说我们带您胡闹了!河蟹本身就……”

    “不好意思!请问白小姐在此处吗?公子让小的来催催,说宴请的宾客快要来了。”

    门外一道男音打断了苏旎原本还要喋喋不休的话语。

    “我在这!告诉我兄长我马上就来!”白柚凝面露激动,几乎是看见救星一样,随意整理一下衣摆便开门快步走了出去,生怕会被身后人拉回去继续教育。

    跟随下人走到雅间外,推开门只见不远处的花窗半开,落日的余晖整整齐齐的铺躺在窗棂,将外头梧桐叶子的落影照进屋内。

    树影映在白牧时的侧脸,纤长的睫毛随着目光转动而轻颤。一身朱红色的华服反而显得他温润如玉,戴着玉扳指的拇指轻轻摩挲账本,不说话的时候,他就像一幅唯美的画像,只是这南岳举国上下都没人能画出比这更美的画面。

    听见开门的声响,白牧时原本略显淡然的神色在看见白柚凝时荡开了一抹笑意。

    “你啊你,又贪食了么。”

    白牧时看见她还未褪红的双耳,瞬间敛起笑容佯装严肃,手中厚厚的账本敲在了她头上发出一声闷响。

    白柚凝夸张的哎呦叫出声,捂住了自己的脑袋委屈不已,埋怨他是因为自己来得太晚公报私仇,下手更是带了个人恩怨。

    闻言,白牧时叹了口气,打湿手帕将她脸上的胭脂擦了个干净“过敏不要用香粉盖住,这样反而会严重些。你还小,胭脂水粉对你来说还太成熟了。”

    说着他又从袖口处掏出一罐药膏,轻轻擦拭在她泛红的地方。

    “可是不用这些胭脂水粉,过敏的时候我根本没办法见人不是吗?现在的小姐们出来玩哪还有整天戴着面纱的。”脸上冰冷的触感让白柚凝舒服的眯上了眼,嘴里却依然嘟囔着为自己辩解。

    白牧时不知何时取出一个新的面纱戴在了她的脸上,把铜镜递到了她的手里“这是最近最时兴的款式,很适合你,以后过敏必须戴着这个出门。我觉得戴着面纱其实更有一种若有若无的美感,不是吗?听话。”

    “话说,这面纱花了我半两银子,亲情价算你二百文,从你月钱扣。”

    “凭什么!又不是我要买的!我一个月才二十两银子。”

    “二十两这也不少了,我手下干杂活的伙计月钱就只有这半两银子。”

    白牧时突如其来的用算盘拨账的声音,瞬间打断了白柚凝都快酝酿好的话语,气得她憋红了一张脸你你你了半天,最后哼了一声坐在了右席不搭理他。

    宾客不多,半刻钟就来齐了,桌子上的虚伪客套体现的淋漓尽致。奇珍佳肴陆陆续续端上了桌,牡丹花茶散着淡淡花香,白柚凝盯着这淡粉色的茶汤,轻饮一口,茶香在唇齿间绽放。

    这次不仅是宴席,更是一场有关交易分红的洽谈,以至于今日并无酒。

    “听闻,今日沈卿城也来了,白公子可有看见?”

    谈话的声音在这一刻安静了一瞬,白牧时也放下了茶具,思索片刻“方老板说得可是最近新上任的通政使?”

    “正是此人。”

    原本正在和苏旎谈笑的白柚凝听见通政使三字,眼眸不着痕迹的看了过去,沈卿城这个名字也与今日那位白衣少年重叠。

    “七品官如此出名么……连手握附属国沿海商业的方老爷都知道。”

    白柚凝看着眼前摆放的鲜花陷入沉吟,如此出名说来他确实有些本事,毕竟看起来不过加冠的年纪,他已经能直接坐上七品的位置了,这恰好能说明这个人背后的势力不容小觑。

    当白柚凝准备继续窃听他们的对话时,谁知他们至此就止住了话头,甚至脸上有些严肃,好像有什么严重的事情要在慢慢发酵。

    见她瞧着自己,白牧时眉头舒展开,伸手抚了抚她还没有被发簪簪起的头发,清润的声线声音平缓,听起来温柔含笑“怎么了?饭菜不合胃口?”

    说着又用手背贴上她的额头“还是说因为过敏有些发热?需不需要我派人送你回去。”

    见她依然没有说话,白牧时斜靠在桌子上,把桌上的冰糕放到她身前,声音带着些宠溺“我知道了,我们晚烟也开始有烦恼了。话说你的生辰也快到了,可有什么想要的?”

    “想要就会有么?”

    “想要就会有。”

    “不会又从我月钱里扣吧。”白柚凝追问着。

    闻言,白牧时忍不住嗤笑出声,不知道又从哪拿出一本厚厚的账本子拍到她头上“我说你怎么一副有心事的模样,不就是扣你二百文钱么。放心,生辰礼我自掏腰包。”

    听见她即将生辰,在场的宾客争先抢后的询问着白柚凝的喜好,并表示到时会登门拜访,想借此与白府攀上关系。

    原本眼见着白柚凝次年也要及笄,白府更是被提亲的人踏破了门槛,只可惜白府都一一拒绝,并表示希望女儿自行抉择夫婿,多去走南闯北不要过早成亲。

    也如白大人说的一样,白牧时从经商开始,便喜欢带着年幼的白柚凝到处跑,路上看过的风景民俗数不胜数。只可惜白家虽有白韶光这样英姿飒爽的女中豪杰,可二小姐白柚凝却是个力量小的,跟着长姐锻炼身体总是叫苦连连,久而久之便做罢了。

    既然攀不上亲,那就混个脸熟混个人情也是好滴。

    白柚凝也不扭捏欣然接受了他们的提议,并表示到时候必然会准备好宴席等待大家。

    虽然还在跟各位合作商会谈话,白柚凝的目光总是时不时看向一些颇有地位的老板,无一例外,所有人虽然都面带笑意,但眼中都在担忧着某件事。

    她也不是什么没有眼力见的人,如此应该是有什么秘事要跟自己人关起门来说,她在此倒是妨碍了他们。

    跟她预想的一样,自己刚放下碗筷,白牧时便轻声问她可是累了,让身旁的随从送她回去。

    在场的也都是人精,白柚凝看见他们不经意间打量自己的神色,眼眸接连闪烁了几下,面上挂上乖顺的笑容点头称是,跟着侍从一起走出了雅间。

    这位侍从的忠心白柚凝是心知肚明的,偷听这种事情可以说是绝无可能。

    她也很自觉的往楼下走去,下楼时,目光扫视着在坐的那些人,只是并没有看见那抹白衣身影。

    收回目光的那一刹那,她便又看见了那双狡黠的狐狸眼。

    只见沈卿城不知何时走上了楼梯,行云流水的动作把手中的牡丹插进了她的发髻。

    “小小姐我们又遇见了,鲜花配美人,这朵花色泽鲜艳很适合你。”

    白柚凝瞪大了双眼,萦绕鼻息的茶香让她感觉面颊发烫,忍不住后退了一步,扶住扶手稳住身形。

    沈卿城笑得就像扳回一局一样,盯着她受惊的双眸微微颔首擦身而过。

    “沈卿城!”白柚凝转身叫住了他。

    “呀,小小姐这么快就知道在下的名字了?”沈卿城扭过头,眉眼微翘,轻笑时泪痣也跟着晃动。

    对上他的目光,白柚凝竟发觉自己的脸又烫了几分,耳朵再一次悄无声息的爬上了一抹红晕,瞧着沈卿城心中忍不住暗骂了句登徒子。

    白柚凝认认真真的将他看了一遍,良久声音平缓“沈卿城,你到底是什么人。”

    听她的话,沈卿城意味不明的哂笑了声,慢悠悠地吐出了两个“你猜。”

    “小小姐,我们后会有期。”

    不等她回过神,沈卿城已经转身上楼,消失在了幽长的廊道中,留下白柚凝留在原地盯着他消失的方向。

    一旁等候的侍从小声询问着“小姐,在下送您回府。”

    白柚凝抿唇不语,细白的手指压了压耳旁被风撩起的乱发,才轻轻嗯了一声,下楼离开。

    白柚凝坐在马车上,看着铜镜中那朵娇艳欲滴的牡丹花皱起了眉,心中只觉得惴惴不安。

    似乎是为了印证心中的猜测,她用清水打湿了手帕,轻轻擦拭着花瓣,很快便轻而易举擦掉了表面的颜色,露出了它原本的样子。

    “苏旎,把这朵花处理掉,记住,确保别让任何人看见。”

    白柚凝深吸一口气把手中的牡丹花用手帕包住塞进了苏旎的手里,看起来没有任何情绪的容颜,指尖却带着一丝颤抖。

    “这是……魏紫!”苏旎有些疑惑,打开手帕忍不住发出低呼,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更是险些将手中的牡丹摔在了地上

    “是寻常的牡丹倒也无妨,可如果是被人发现小姐戴着的是此花,那可是掉脑袋的死罪!”

    苏旎都知道的事情,而那位献花的通政使大人又怎会不知?

    白柚凝心想着闭上了双眼,将头轻轻倚靠在胳膊上面露懊恼之色。

    苏旎没有多言迅速换了身行头,用墨汁给鲜花浸泡了一遍,很快就消失在了巷子中。

    马车缓缓行驶着,不知是哪条巷子里搭起了戏台子,一声锣鼓响,传来一阵咿咿呀呀的戏曲声,入夜后的街道也热闹起来,吆喝声叫卖声,被徐徐夜风吹散,只剩一阵喧哗之声,陷入夜色之中。

    夜晚的府邸,四处掌灯,幽静无声的石子小道上一片亮堂。

    白柚凝缓缓走下马车,苏旎不知何时从身后出现了,对着她轻轻点头。转身从钱袋中拿出一百文递给侍从,跟随白柚凝进入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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