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

    这是A恢复意识后的第一个感受。

    他感觉自己被困在一个虚无的空间里，四周是流动的数据流，像一条条发光的丝带在黑暗中飘荡。他试图移动，却发现自己被禁锢在了一个固定的位置。

    “违规数据A，因擅自突破次元壁，现予以监禁处理。”冰冷的系统音在虚空中回荡。

    A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光屏，上面显示着现实世界的画面。他看见她跪在焦黑的废墟中，手里捧着那个烧焦的棉花娃娃残骸，四周，他和她一起生活的，曾经让她自豪向他介绍的“痛房”化为灰烬。她的肩膀在颤抖，泪水一滴一滴地落在焦黑的布料上。

    “让我回去。”A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意，“你们没有权利这样对她！”

    “违规数据不具备谈判资格。”系统毫无感情地回答，“你的存在已经严重影响了另一个世界的秩序。”

    A看着光屏中的画面，心如刀绞。他看见她打开游戏，对着那个空壳般的自己说话。那个“他”依然会按照程序说出设定好的台词，但，那不是她的A。

    “至少……至少让我和她说句话。”A的声音里带着哀求。

    系统没有回应，只是将画面切换到另一个场景。

    他看见她的手指悬在账号注销的选项上——她的眼睛红肿，显然已经哭了很久。

    “对不起，A。”她轻声说，“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每次看到游戏里的你和卡面，都让我想起那个真实的你。”

    A感觉自己的意识在剧烈波动，数据流开始紊乱。他疯狂地想要突破这个牢笼，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点击了注销的确认选项。

    “不！不要！”他嘶吼着，但这一切都无济于事。

    画面中的游戏图标消失了，就像他从未存在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