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

    离光久等不到青狐回来,在犹豫要不要出院子寻找时,轻尘走了进来。

    轻尘看了一眼离光,径直走向药庐:“师父会照顾青狐的,你放心。”

    “那他是不回来了吗?”离光还是不死心的看着门口,“师叔把他带到哪里去了,我能去看看吗?”

    “他体内的红莲非同小可,师父也是担心出什么意外,你好好养伤,这次到底伤到了神魂,不比以前。”轻尘抛给离光一瓶丹药,“一日一粒,饭后半个时辰用水服下。”

    离光刚打开瓶子,差点就将药扔了出去:“这么难闻。”

    “这里有一包蜜饯。”轻尘从储物袋里拿出一堆吃的,眉心微蹙,“我买了些包子和糕点,你若还有其他想吃的,告诉我,我明日去买,现下外面天已经黑了。”

    任凭离光再心大,也看得出此刻的轻尘有心事,她走到药庐里,与轻尘隔着一张桌子,探头望他:“轻尘,你是不是不太开心?”

    轻尘低头打开被牛油纸包裹的包子,推到离光跟前,动作有些慌乱:“没有。”

    “牛肉馅的吗?”离光拿起包子,尝了一口,假装不在意的问道:“刚刚你师父说去安慰下你这个倒霉徒弟,你倒什么霉了吗?”

    见轻尘不答,又道:“是因为这次去烟凉城吗?真不好意思啊,要不是我非要去送玉簪,你也不会有此劫难。”

    “不是。”轻尘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与你无关,思虑伤身,莫要多想。”

    离光被包子烫的龇牙咧嘴,“醒来后,事情一件接一件,我竟忘了问你:你将我药晕后自己去烟凉城经历了什么?”

    轻尘将一碗水递给离光:“我也不曾想到,你人都要晕了还能将贝壳塞给我。”

    “那贝壳有起到作用吗?”离光端起碗一饮而尽,十分急切的想要得到轻尘的回答。

    轻尘点头:“有。”

    “我就知道一定会有,不枉我晕之前把它塞给你。”

    轻尘继续道:“我当时心急,不曾注意到贝壳。我将你药……将你安顿好就出了山庄,外面黑气弥漫且无声,我不敢耽搁一路飞至烟凉城。

    烟凉城城门大开,只站着一个懒懒的守卫,他看了我一眼便放我进去,与我们初到烟凉城的戒备判若两样。

    反倒是城主府,上有黑气弥漫,外有重兵把守,我变幻形貌进去之后,找到了城主的住处,他已经被关了起来,但无人看守。”

    “无人看守?”离光皱眉,“是诱饵?”

    “是,当时门外只设了一个简单的阵法,我以为是路凌之托大,却不想刚推门就被一股黑气袭击面门,一把刀就砍在了我的肩头。”轻尘拍了一下右肩,“好在不深。”

    离光看向轻尘的右肩,满脸愧疚之色:“对不起,还疼吗?”

    她知道若不是要取解药,轻尘不会去冒这个险。

    “是我托大,不关你的事。我不是他们要找的人,所以他们在看清我的脸后就把我打晕了扔到一边。

    待我醒来后,路影就躺在我身边,比我惨多了,浑身上下没一处好的,也就是这个时候我才发现了腰间的贝壳,不然还真不好给师父传信。

    还是要谢谢你把贝壳给我。”

    “你还谢我,你真是。”离光拿起一块糕点递给轻尘,“借花献佛。但说好,下次可不许再下药了。”

    “不会了。”轻尘唇角微扬,接过离光递过来的糕点,“这次是因为你重伤未愈又身中奇毒,我没有其他办法才出此下策,只可惜……”

    “可惜什么?”

    “药效短了些,应该再长些,那样你就不会被焰冥掳走,不会受一身伤,也不会与青狐结契,。”轻尘怔怔的望着离光,“你是第一次来云雾岛?”

    “是啊。”离光点头,“你们云雾岛的浪可真大,差点就死在浪里。”

    轻尘失落的低下头:“我小时候有一个玩伴,她身体不太好,她娘为了给她治病,就离开了云雾岛,你跟她……年纪相仿。”

    “是吗?那她的病好了吗?”

    “应该好了吧。”轻尘苦笑,“毕竟她娘是那样厉害的人物,又那样爱她。”

    “你们没有联系过吗?”

    “不曾,她娘带着她四处求医,居无定所,她的身子骨不适合修行,我的修为也不足以找到她,我们就断了联系。”轻尘看向离光,“但她说过等她病好了,她会回来云雾岛找我。”

    “你盯着我干什么?”离光一个激灵,“我不能是你那个朋友吧?但我我身子骨自小就很强壮,又有极强的自愈能力,跟你口中的朋友可是一点都不像。”

    轻尘垂眸轻轻摇头:“岛上很少有外来客,也少有与我年纪相仿之人,不由得便多说了几句,你莫放在心上,是我失态了。”

    “无妨,无妨。”离光长吁一口气,“这么说你还挺可怜的,难怪你性子淡的像石头,今天是你话最多的时候了。不过那我看你像人族,你为什么没生活在岸上啊?”

    “我……不是人。”轻尘略一思忖,露出了身后的鱼尾,湛蓝,犹如大海最深处的蓝。

    “你是鱼妖?”话刚出口,离光便否定了自己,“不对,是鲛人,你是鲛人?”

    轻尘颔首,收起了尾巴:“确切的说,我是半个鲛人,我娘是岸上的人族,我爹是鲛人族的战将,只可惜在我娘怀上我的时候,他就战死了,尸骨无存。”

    离光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轻尘,她也有点难过:她甚至也没有见过自己的娘。

    她拍拍轻尘的肩,没有说话。

    许久,轻尘忽然道:“我会一直等她的,直到沧海桑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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