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6 章

    翌日。

    周漫醒来思绪不清,但昨晚的事气还未消。

    时也端着药来,周漫瞪大了眼,不知为何脑子一下想到了乱七八糟的东西,嘴比脑子快,喊出,“避子汤?”说出自己也一愣,抿了抿嘴。

    时也脚下一顿,险些被她狂言吓摔药碗,还好他心脏够强大很快镇定下来,蹲下身递碗给她,故作凶恶的回,“是,你别想怀上我的孩子!”

    “哦。”周漫一下就忘了生气,乐不可支,一笑就腰疼,于是龇牙咧嘴,伸长脖子将就他的手喝药,两口下去苦涩的味道难忍,她忍不住的皱眉,时也剥糖给她,她这才好一点。

    “以前喝药没这么矫情,都是你惯的。”

    时也:“给你点颜色你就开染坊。”

    周漫扬起下巴,理直气壮,“你就说给不给开。”

    “给。”时也也是纵容,顺着她台阶下,“东南西北都给你开,一城开一间,亏了我去当捉妖师赚钱给你开,只要你乐意,我命都给你。”

    他故意要重后面的话,周漫听着觉得耳熟,猛地想起是话本里的经典桥段,肉麻的打哆嗦。

    “你吃错药了?”

    “那倒没有,你的药分得清。”

    “再说!”

    时也抿嘴,看她揉腰的动作,微微脸红,别开眼,把碗搁在一旁,坐床上让她靠自己身上,犹豫的问:“我……我给你揉一下?”

    “啊?”

    周漫茫然,片刻后反应过来,一下就坐直了身子,热脸贴冷屁股的画面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她瞬间来气了,咬牙切齿的骂:“就亲个嘴而已!你想什么!我这是洗澡的时候脚滑闪了一下。”

    时也:“……”

    周漫越想越郁闷,连修炼都忘了,一整天都没搭理他,直到晚饭他做了红烧肉,香味扑鼻难以拒绝,她板着脸上桌。

    “消消气。”时也讨好的给她夹肉,把盘子移到她面前,看她埋头吃饭不搭理自己,他自知理亏,伤了姑娘家的心和自尊,好言好语的解释,“你别生气,是我不行。”

    闻言,周漫生生被惊噎到,手忙脚乱的灌茶水才平缓下来,瞪大眼看他,神情严肃不似作伪,就算真不行也没有这么直接说的吧?

    她脑子里回响之前,他都有反应,身体反应不可能作假,于是半信半疑。

    “你生病了?”

    “胡思乱想什么。”时也看她紧张的神情,估摸着她想岔了,莞尔一笑,“你还不够了解我,我想等你接受完全的我。”

    “啊?”

    周漫错愕,他总是说些意想不到的话,感情上纠结又敏感,她抿嘴点了点头,昨天破阶太激动,行事冲动了,若是后面身份暴露免不了逃窜,到时候人人喊打,她四处逃亡,时也该如何自处呢。

    更何况,很多事情还没解决。

    “知道了。”

    周漫一扫郁闷,吃完饭两人继续对练。

    时也学的杂,剑术不精但也不差,两人见招拆招可打来回,只论输赢的话,周漫修为不如他讨不到便宜,但只论剑法时也也不是她对手。

    练完剑招已是半夜,周漫累的倒地休息,灵力肆意流淌,时也提醒,“地上凉。”

    周漫看满天星空,心情复杂,拍拍地邀请他一起躺下,时也乖乖听话的与她并肩躺着,猝不及防被咬一口。

    他发懵,呆呆的看着她。

    周漫退后,不好意思的挠头,一本正经的解释,“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破阶后□□旺盛,总想有的没的,可我记着以前没有过,这是禁术副作用?”

    时也伸手撩开她额前的碎发,抓住她摩擦衣角的手,耐心解释,“魂祭禁书有记,自愿献祭,聚魂,自毁,交体,初性杂,半载,魂融躯体尽鱼水之欢,愿成,形似魂,重生。”

    “不是破阶原因?”

    “也有,人有七情六欲,破阶情绪起伏大,思绪杂乱,书中记载多起,修士破阶后难自控,□□、杀戮、入魔的案例,故而常说破阶需有人护法。”

    “心志不坚。”周漫一言概括。

    “你已经很厉害了。”时也握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紧扣,任由她的灵力交缠,“有天赋,有悟性。”

    两人并肩躺着,看星空流云,感受微风拂面。

    时也:“冷吗?”

    周漫往他怀里钻,搂着他腰,“不冷。”

    时也:“……”

    周漫听到他心脏“咚咚咚”的跳,浑身紧绷,更得寸进尺,好歹也是有名望的能人修士,怎么这么纯情,她手指缠绕他的头发,问道:“你到底多大?”

    “啊?”

    周漫:“年纪。”

    时也下巴点点她额头,故弄玄虚,“不说。”

    “修为呢?”

    时也想了想,闭眼将灵力释放出来,周漫明显感觉到一股压迫感,紧接着看他不受压制的灵力如水雾一般流淌,不过片刻就淹没飞羽。

    周漫登时就坐起身来,呆呆的看着光彩夺目的灵力,指骨在吸纳,自己身上的灵力完全被掩盖住,全是属于时也的气息,平静而温和。

    八阶上,将破九阶的征兆。

    她灵力完全被压制着,许久没有感受到如此强大的威压,没有任何情绪,像本就存在的高山,任你如何撼动也不悲不喜。

    时也将灵力收回,飞羽片刻便恢复如初。

    周漫由衷称赞,“厉害啊。”

    时也看她亮晶晶的眼睛,知道她很慕强,以前很羡慕被她仰望的人,现在落到自己身上,心里忍不住的雀跃,嘴角压不住的想笑。

    周漫看他傲娇的神情,抓着他衣角唉声叹气,怪声怪调的说,“不能和前辈双修真是一大憾事。”说着手还不老实,时也真是防不胜防,反握住她手将人搂进怀里,“再啰嗦,你明天喝西北风。”

    “原来,拿捏一个人要拿捏胃,是这个意思!”

    她嘴贫,时也被逗乐。

    两人说说笑笑,一直到天明才入睡。

    剩下几日,周漫潜心修炼,克制欲念,时也熬药做饭看书,随叫随到,闲来无事便将在安允镇斗宝会得来的凝流霞拿出,对着琴谱练习。

    夏日落日,霞光万道,满天橙红。

    周漫练完剑洗澡出来,正要欣赏美景,耳边传来一阵“砰砰咚咚”的声响,她捂着耳朵循声看去,时也端坐在甲板上,修长的手指拨动琴弦,青纱薄衣,剑眉星目,美人奏曲,好一副美景美画,奈何曲不成调。

    她当下只觉,幸好当时安允镇按住了他,否则真在大街上谈上这一曲,她怕是化身成地鼠。

    她揉了揉耳朵走近,按住颤动的琴弦,歪头盯着他,诚心发问,“你师父能忍你这技艺?”

    仙乐门修音律,门下弟子擅艺,就算做饭的妇人,负责洒扫的小厮都能吹拉弹唱一曲,差成他这样的还真是第一次见。

    时也理直气壮的说:“我说过,我不擅音律。”

    周漫:“那你折磨我做什么?”

    时也:“就这么难听?”

    “你起。”

    时也从善如流的起身,以为她要将琴收了,没想到她撩开衣摆坐下,耍了甩手又搓了搓,两手往琴弦一压,气息调匀,指腹拨弦,曲调悠扬,轻缓有节奏。

    时也不知她竟会弹琴,满眼惊喜,直勾勾的盯着她看,斜长的双眸微微眼尾上挑,笑时明媚,冷眼时浸透寒霜,下颌轮廓清晰,整个人洋溢着自信张扬的气息,非是错觉,却与重逢时形神有异,也与真正的何之之形貌有差异,晃眼便是潇洒不羁的周漫。

    魂祭,久之,形骨随魂变,重生。

    所谓,一年之期,原有这个缘故。

    一曲毕,周漫抬眼看他的神情满是嘚瑟,她不通音律,但在青苔小院时,精通音律的大有人在,她耳濡目染多年,能拿得出手的曲目屈指可数,不过在他面前够装上一装即可。

    “没想到吧?”

    周漫摇头晃脑的炫耀,笑容灿烂,时也俯身看着她,像开心的小狗,忍俊不禁。

    她才洗完澡,头发还未擦干,水珠顺着发丝滴落,衣服湿的斑斑点点,他伸手拿过软帕给她擦发尾,毫不吝啬的夸赞她,“实在是没想到,小满最厉害了。”

    “嘿嘿。”

    周漫咧嘴笑着,歪着头方便他擦头发,看琴身在夕阳下熠熠生辉,似流淌着璀璨的霞光,不愧名为凝流霞,这样好的琴落在他们手里还真是暴殄天物。

    她仰头看时也,问道:“明下午就到了吧?”

    “嗯。”

    时也搁下帕子,看她还仰着头看自己,眼睛贼溜溜的转,眼里映照着橙红的夕阳,他没忍住俯身亲了一下,周漫被他一点差点闪脖子,慌乱的抓住衣服稳住,坐正后哀怨的看着他。

    他伸手捏捏她脖子,一脸歉意,安抚似的再亲亲额头,手搭在琴上撩动琴弦,正要收手周漫的手盖了上来,让他撤不出手。

    周漫另一只手抚摸他的眉骨,顺着鼻骨划到唇瓣,轻轻点点水红的唇瓣,最后指腹轻轻揉搓着他下颌处浅浅的红痣,时也本是站着俯身将就着她,脚不自觉的发软,跪在她面前低于她,她便更加肆无忌惮,故意撩拨,垂眸注视着他,本就明亮的双眸此刻情意绵绵。

    她勾着他的下巴,看想要靠近就提起膝盖抵着他不让靠近,指腹反复摩擦着他唇瓣。

    时也被她撩拨的浑身燥热,无奈的问,“你哪学的这些?”

    周漫挑了挑眉,看他滚动的喉结,放下脚示意他靠近,俯身亲吻他,她清楚后面还有很多事要做,这几日的时光可能是最后的安宁了,所以她放任自己做从未有过的事,至少不留遗憾。

    时也似故意报复她刚才的欲擒故纵,不留间隙让她呼吸,不过片刻便脑子发懵,不能冷静思考,琴声断续的响动,忽然时也停下,面露难色,她意识到不对劲,拽着他衣袖不让他脱身,调侃他,“你怎么这么不禁撩?

    夜幕降临,风起,时也尴尬的垂眸,不管她的打趣,将她打横抱进屋里,周漫得寸进尺,凑近挑/逗他,时也别开头加快脚步,沉声道,“别闹。”

    周漫:“你就不能从了我?”

    时也沉默的放她到床上,急不可耐的去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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