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时节,天空飘落下淅淅沥沥的雨。夏青空和林清舒一起去为逝去的父母祭拜,至少在他人看来是这样。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给这段孤寂且漫长的路,增添一丝乐趣。上山的路总是那么漫长,但总想着到达山顶,到达这个最高的地方,让风带给故去的人思念。
路上的行人来来往往,但不知为何每个人都双目无神,像行尸走肉般行走。即使被雨水打湿了脸庞也不为所动,就这么盲目的走着。
通往墓地的小路上,也许是因为下了雨的缘故,雾气弥漫在树林里,天色也逐渐变得昏暗。树林深处,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支送葬的队伍。他们隐蔽在雾中若隐若现,如梦似幻。
领头的人胸前捧着一张黑白照片,仔细一看,照片上的每张人脸竟都能与送葬队伍中的人一一重合他们在给自己送葬。
思及此,夏青空不禁冷汗直流,但脚像被灌了铅般,无法动弹。头脑变得昏沉,脚也不受控制地走向树林深处
“哥哥,他们在做什么啊?”一声稚嫩的童声,将他浑浊空洞的思绪唤回。夏青空才惊觉自己刚才都做了什么
“催眠的方式是什么?”夏青空不断回忆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
“是...和他们对视!”几乎是刚得出这个结论,夏青空就下意识捂住林清舒的眼睛
“别看”
不等林清舒哭闹,夏青空便抓着林清舒的手跑向墓地。耳边回荡着哀乐,伴随着风传入耳畔,近到像是贴在耳边吟唱,无论怎样都甩不掉。那支队伍仿佛就在他们身后,夏青空不敢回头,只能蒙头向前。
到达墓地,他们就像是进入了保护圈,哀乐戛然而止。仿佛是被什么东西,无形阻挡在外。
不过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那张照片似乎悄然改变...
悬着的心稍稍放下,夏青空像没事人一样带着林清舒前去祭拜。
一座荒凉的山头,杂草丛生,只有两座墓碑孤零零的矗立在那。一座上雕刻着"林茉之墓",墓碑像是经常有人来打扫清理,反观另一座上没有任何东西,杂草丛生,不断向上蔓延,像是死去的人怨气未散,想要冲破束缚
“哥哥,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有爸妈在的地方。”
“爸妈在哪?”
“就在这”
“这不是爸爸妈妈!他们以前不是这样的,哥,你骗人!”
“爸爸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暂时回不来,你把想说的话对着它们说爸爸妈妈就能听到了.”
“爸爸妈妈,清舒现在变的很乖了,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看看清舒,清舒好想你们”
“妈,我和妹妹过的很好,你不用担心,我们会常来看你的.”
他们将满腹的心事诉说,简朴的祭品摆在墓前,周围被清扫的干净整洁,与身旁的墓碑显得更加格格不入。无字墓碑孤寂又狰狞,像是诉说着无声的抗议.
林清舒和夏青空转身欲走,“哥哥,那个人是谁啊,好眼熟哦”林清舒稚嫩的声音传来,手指向那人的方向。夏青空顺看方向看去,眼底闪过一抹厉色,只一眼他便认出了那个人,是他们死去的父亲——夏墨
夏墨一开始并无任何动作,对周围事物的任何动静都置若罔闻,只是站在远处,向着他和林茉墓碑的方向将手中血肉模糊的祭品高高举起,无比虔诚。似是觉察到两道视线的交汇,夏墨突然开始动了起来。他的手臂以诡异的角度弯折,但手中的祭品却稳稳的屹立着。
画面过于诡异,无论从哪个方面。
"哥哥,那个人是不是爸爸啊?"林清舒的脸上满是童真
"不是,我们走吧"夏青空一直平静的脸上出现了裂缝,微微颤抖的手展露出他的慌张.
"不要,我不要走,我要找爸爸妈妈."夏青空冰凉的手紧紧抓着林清舒的手腕,似是在抗议她的哭闹.
夏墨像是机器一样不断重复着固定的程序,但在林清舒开始哭闹时,像是终于觉察此处的喧闹,目光死死盯住哭闹的林清舒.空洞无神的眼底流露出一丝兴奋.像是凶猛的动物紧盯着自己的猎物一股恶寒漫上心头,夏青空拽着林清舒就向外跑。身后仿佛有人跟看,直到跑出墓地.这个诡异的感觉才消失.不过,夏青空发现他们现在身处的地方,好像与来时的路不同了……
不过,现在也无法回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