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缓慢合上,那些血腥味和惨叫声都被隔绝在外面,莫言琦疲惫地闭上眼睛,仿佛过了很久,电梯门才缓缓分开,莫言琦走出来,抬头往对面望去,天空依然蓝的不像话,似乎白昼永无止境,无人会在意黑夜里纷乱的思绪,白昼永存,莫言琦摸摸太阳穴,即使在自己的房间里调成了黑色,不过外面的世界似乎都是这样,在漫长的时光中,人们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时间诡异地像是不曾流动一般,就如一针亢奋剂无休无止地刺激着玩家一次次堵上生命的代价,夜幕从未垂下,不过死亡与血腥却时时刻刻地伴随着这个地方,与时间永远停留在了这一刻
一排排的直播布满墙壁,上面的人有的死前脸上还带着惊慌恐惧,有些嘴巴大张着,眼睛死死地盯着屏幕,眼里的不甘与惊恐尚未褪去,屏幕便似早有感应般,霎时就灰暗了一半,那是死亡的标志
莫言琦往前走着,推开了房间的门,与出去时别无二致,虽然只住了一天晚上,但是却有种回到了低小出租屋的感觉,鸿鹄之志早已在时间流逝中,被岁月这片锋利的刀片划得鲜血淋漓,自己好不容易出人头地一点点,却只能看着自己堪堪到达的终点只是别人的起点,而且与他人根本就不是一个阶层,莫言琦感到悲哀,自己不得不屈服于命运,屈服于这个一定要一辈子平庸的命运,他害怕自己在光鲜亮丽的作者笔下也只是个庸俗的配角罢了,有时他会觉得感性的人厉害,又会觉得理性的人才能更加好,而自己正好处在矛盾中,想推翻一切重来,却只能发现自己没有时间了,这种矛盾日夜折磨着自己,让自己觉得自己也该看看心理医生了
莫言琦拉上窗帘,躺在床上的那一刻恰恰好就有了睡意,可不可以拉上窗帘闭上眼睛就可以当做是黑夜呢?莫言琦迷迷糊糊地想,没过一会儿,床上青年的呼吸声均匀响起,肩膀微微起伏着,都隐在黑暗中
林渔缓缓合上电脑,将窗帘拉开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对面,才坐下来拿出一张纸,上面有着些许铅笔描过的痕迹,不过极浅,林渔沉默地拿起铅笔,一点一点地在记忆中拼出她的模样,不过手下的纸似乎是不满铅笔在自己身上的涂画,颇像顽皮的孩子一样不听使唤,画了又擦,擦了再画,林渔不厌其烦地画着,柔和的光照在她的侧脸上,有一瞬的温和,房间内只想着铅笔沙沙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