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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向远方

    阳光洒进屋内,屋里的一切都披上盛装,似是要参加一场盛大的仪式。此刻,黄念之站在梳妆镜前,身着一席黑色的长裙,裙子是修身的,将她的身材衬得很完美,她脚上穿着的依旧是上学时的小白鞋,一尘不染,洁白无暇。她看着镜中的自己,自言自语道:今天就要跟高中生活彻底说再见了,还有点不舍呢。她转头看向书桌上的数学笔记,笔记上原来五颜六色的痕迹被自己的铅笔痕迹所覆盖,但是每一张都整整齐齐地摆放在自己的桌上,顿时一种难以言说的伤感涌上心头:今天还会再次遇见他吗?她理了理自己的思绪,将那些数学笔记当作珍宝似的,夹在书里,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在书柜的最上层。

    黄念之按照手机上显示的地址来到饭店门口,正当她准备上楼时,吕樱叫住了她,还说道:“小之,我们一块儿进去吧,你觉得今天的谢师宴会不会有什么好玩的?可千万不要是那种煽情、无聊、表演节目的老一套。”

    黄念之看向她,无奈地说道:“估计很有可能是这样,毕竟之前一高不都是这样的吗,我们自求多福吧!”

    她们进入饭店,映入眼帘的是遍地是马的形状的气球,不免心生疑惑,“我们怕不是走错地方了吧?”吕樱率先开口道。

    “不可能吧?”黄念之说道。她扫视了一下四周,不过这里确实都是遍地是马,不太正常,正当她准备下楼询问服务员时,她们的“小作精”班长喊了黄念之一声,他穿着花花绿绿的衬衫,再带着那永久的迷人自信笑容向她们走来,再用嗲嗲的语气说道:“你们快来帮帮我,班主任让我用气球做马,太多了,我要忙不过来了。”

    因为已经毕业了,所以有些恩怨便巧妙地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她们本想拒绝,但看到班长那炽热的眼神,两人不寒而栗,对视一眼,都点头同意。黄念之询问道:“班长,你知道老班为什么要做这些吗?”

    班长对着她们迷人一笑,说道:“嘘,这是一个秘密。”

    她们内心一阵无语。时间从他们的指尖悄悄溜走,他们终于完成了全部的工作量。只听见吕樱抱怨道:“本来来早是想趁他们不注意悄悄尝一下菜的,结果......唉。”

    黄念之安慰她道:“没关系,这就当是我们为班级最后做的贡献吧,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钟声敲响,谢师宴开始,黄念之心想:没想老班这么上心,弄得这么有仪式感,这还没三日呢,就让我刮目相待了。而后,班主任上台,说道:“你们一定会疑惑为什么现场会有这么多马形状的气球,我这个人,大家都知道,平时对你们说话不太好,性子直,不会表达,所以我选择用这种方式来表达我对你们的祝福:你们每个人都是一匹独特的千里马,往后余生,要马不停蹄地奔向远方,要相信,终会有伯乐赏识,有知音作伴,有自己的星辰大海,大胆地去走自己的路,去歌唱出自己的璀璨。”

    听到这里,每个人的情绪都被调动,有的人转过头偷偷抹泪,有的人冲上去给班主任一个大大的拥抱,看到这一幕,黄念之感觉仿佛回到了百日誓师那天,师生情深,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燃烧生命,之前是高考,现在是他们的未来,是的,老师在另一个“维度”里一直陪伴着他们。

    谢师宴结束,黄念之心里不免有些失落,她几乎是用尽各种借口将整个饭店看了一遍,也没发现那个期待的身影,她有点泄气,内心想道:果然,不同班,谢师宴的地点也确实是不一样的吗。本来她想着,即使不同班,但是既然都是一个学校的说不定会在同一个地点举行谢师宴呢,结果却......终究他们可能是没有缘分吧。

    这时班长提议他们去KTV庆祝一下吧,好好玩一下,毕竟以后见面的机会不多了。黄念之本想拒绝,因为自己最不喜欢去这种需要社交的地方,但自己的好朋友吕樱一直在耳边劝说自己,在吕樱的软膜硬泡下,黄念之还是决定跟他们去了。

    黄念之从来没有来过KTV,当她打开大门后,一道长长的楼梯出现在自己的视野中,大厅以紫色为主色调,再搭配那耀眼的水晶吊灯,显得格外的辉煌宏大黄念之被这里的装修风格震撼到,嘴唇微张,吕樱看到她这反应,不仅打趣道:“我们黄学霸还真是整天泡在题海里,是不是都没想过KTV是这样的?”

    黄念之看了她一眼,带着些许生气的腔调说道:“你又取笑我,拿我开玩笑是不是?”

    “好了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走,我带你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去唱K。”说罢,吕樱就拉着黄念之上楼,踏上那长长的台阶,黄念之感觉自己像是走在电视里的宫殿里,因为这里实在是太豪华了。他们进入房间,黄念之就社畜般地坐在角落里,听着大家唱歌。虽然其间吕樱也曾将话筒递给她,但她还是回绝了。虽然这里装修很好,但是还是有些人自顾自地在这里吸烟,导致房间里留下了烟味,黄念之实在是受不了这烟味,便找了个借口先走了。

    就在她准备下楼时,迎面撞上了他,那个自己一直期待遇见的身影。杨想率先开口:“你来了。”

    黄念之愣了一会儿,后立马回过神来,“对,我跟同学来的,算是毕业的最后一聚。”

    “这样啊,我们也是,准备聚一下。”杨想笑着说,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表,而后抬起头,正好撞上黄念之的目光,黄念之心里紧了一下,慌忙低下头,手足无措地眨了几下眼,而后慢慢抬头,试探性地去看他。杨想被她这一反应逗笑,说:“现在时间还早,要不咱们聊聊?”

    黄念之震惊地看着他,她觉得自己能够遇见他就已经足够幸运了,没有想到他竟然主动说要跟自己呆会儿,她的嘴角微微上扬,一边说嗯一边点了点头。

    随后二人找到一个长凳,二人坐下,凳子旁边的大树为他们挡住了炎炎夏日,挡住了如火的温度,唯独却挡不住少年那颗热情激动的心。他看黄念之坐得离自己非常远,两人一人坐在凳子的两边,按捺住自己早已躁动不已的心,说:“黄念之,我问你,我们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没有。”她有点疑惑杨想为什么会这样问。

    “那你坐得离我那么远,咱俩之间跟隔了一个银河似的。”

    还没等黄念之反应过来,杨想就坐在了她的旁边。此刻,女孩的心狂跳不止,她可以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只听见少年开口:“黄念之,我们之前是前后桌吧?”

    “嗯。”

    “那你觉得我人是不是挺好的?”

    “嗯。”

    “那你现在能听我说一件事吗?”

    “嗯。”

    少年深吸一口气,双手紧攥,汗珠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但微风为他拂去燥热,太阳也些许收敛了自己的余温,全世界都在为少年让路,少年紧张而又温柔地向她说明自己的心意,他的话语直击女孩的心魂。“记得你曾经跟我说起过,你最喜欢的一位作家便是林徽因了,我曾问过为什么,你说你被她写的《你是人间的四月天》所感动,现在我想说,你就是我人间的四月天。”

    黄念之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一动不动,她感觉像是在做梦,她不敢相信他所说的是不是自己所想的那个意思。紧接着少年满怀深情地说:“我喜欢你。”

    黄念之内心的琴弦被拨动,她像是被前几个问题弄得条件反射似的,嗯了一声。

    杨想一脸疑惑,宠溺地说道:“嗯是什么意思?你不明确我当你是同意当我女朋友了啊!”杨想本想逗她,刚想说让她认真考虑,拒绝自己也没关系的,只要是按她自己的心意就好,结果女孩直直地看着他,眼里含情,嘴角绽放出最美的翅膀,一边说嗯一边重重点头。

    杨想见她这情状,无奈地笑道:“我服了,你真的用嗯来回答我,来,我教你,把我刚才对你说的话再说一遍。”杨想本以为她会钻空子拒绝自己的提议,结果没想到她竟含情脉脉地说:“我喜欢你。”

    这句话在少年的心里泛起涟漪,他感觉自己像是赢了全世界,他握着她的手,此刻,两人的眼里只有对方。

    女孩反应过来,“那你昨天怎么不会我信息?你报的是复旦吧?”

    少年一脸宠溺,“当然啦,我怎么舍得放我的小之离我而去呢!没回你信息这不是向今天给你个惊喜,让你有所期待吗?”

    “还真不是这样,你知道我昨天有多害怕......”黄念之反应过来,杨想又在给自己下套了。

    杨想见她停顿,明知故问道:“害怕什么?”

    “你知道还问我......”黄念之生气撒娇道。

    看着她现在这副模样,他真的很想......

    他真诚地问道:“小之,我可以......”

    语音未落,黄念之便说:“可以。”

    少年笑了,而后身体逐渐靠近她,他们的唇瓣渐渐相贴,因为有了杨想,女孩多年前的梦成真。

    至此,他们的中学时代落幕,未来的无限光明在等着他们,一路上春风浩荡星河灿烂,他们满怀豪情,共赴人间这万水千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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