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下学期我们不在同一个班级,我还能找你一起去吃饭嘛?”
宋即点头,看在那碗冰沙的面子勉为其难的答应他吧。
宋即刚点完头,就见,余安突然跑了过来抱住宋即,余安将头埋在宋即胸前,宋即身体僵硬着,双手抬起想将余安推开,却听到余安略带哭意着说。
“宋即,谢谢你。”
宋即半空中的双手停留住,余安矮了宋即一个脑袋,他的下巴落在少年的头上,那簇碎发擦着宋即的下巴,无端让人咽了一下口水。
少年继续说着:“宋即,谢谢你帮我,谢谢你在我快要放弃我自己的时候没有放弃我。”
“也谢谢你……”少年的哭意越来越浓,话还没说完就先红了眼眶留下眼泪。
宋即感受到那颗眼泪从他脖颈处缓缓落在自己心口上,炙热的让人不知所措,宋即抬起头看着湛蓝的天空,将半空中的手落在少年单薄的脊背上,学着他当时看余安妈妈抚摸余安的样子安抚他。
少年的背僵硬了一下,随后又放松下来,放声哭了起来,越来越多泪水蔓延心口,像海底的海草紧紧抓住那颗跳动心脏让人喘不过气。
宋即听见自己说:“余安,别哭了。”
最后,礁石上只剩余安,他躺在礁石上看着海面上的星空,璀璨又夺目,晚上的大海比白天的大海更为疯狂,白天的大海温柔抚摸着礁石,晚上的大海疯狂击打着礁石,形成一面海墙。
余安坐起身看着那海墙最后回归大海中,等待下次的击打。
结束了,这一切都彻底结束了。
余安的人生回归正常轨道中,他会有一个属于他的热烈青春故事。
余安站起身,展开双手闻着海风中的味道,应该是解脱和自由的味道,少年肆意狂奔在海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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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
余安拎着两个椰子来到宋即家,这两个椰子都是新鲜的,他刚从椰子树上摘下来。
宋即给他开门,他穿着一件深蓝色的家居服,随意又慵懒,这还是余安第一次看见宋即这幅模样。
他将两个椰子都放进宋即家的冰箱里,椰子水要冰一下才好喝。
然后他们两个面对面写着暑假作业,宋即看着认真写暑假作业的余安,暑假作业在自己家都能做,余安非要跑到他家来做,他严重怀疑余安是为了蹭他家空调。
暑假时间,又是在禁渔期间,妈妈不用出海而店里又不忙,她一个人也忙得过来,就让余安在家写作业不用来帮忙,余安待在家怕那个人随时随地会回来,只能跑到宋即家里,当然蹭空调是其次。
下午,宋即将两个椰子从冰箱里拿出来,椰子表面那层绿色已经起冰雾,现在喝刚刚好,只是他们两个犯了难。
宋即看着那两个椰子对余安说:“你会开椰子嘛?”
余安摇头他不会。
他从小在海边长大,却不会开椰子,只会拿刀乱砍,椰子水经常会倒掉大半。
宋即打了个响指,从刀柜上抽出一把锋利的刀递给余安,让他砍个口子出来。
余安接过刀,在椰子身上乱砍,砍到椰子破了些皮就没力气,他甩着手腕,打算揉一会在砍。
却没想到宋即挤走他,夺过他手里的刀自己砍上椰子,砍了一会椰子终于破出一个小口,插上吸管就递给余安。
余安接过就坐到沙发上休息,砍椰子砍累了,他需要休息一会。
身后厨房继续传出砍东西砰砰的声音,直到发出哐当的声音,那砰砰的声音没在出现,紧接着就是宋即的声音:“余安。”
余安捧着椰子回头看,看见宋即举着砍坏了的刀悠悠对他说:“我觉得你需要赔我一把刀。”
余安嘿嘿一笑装傻回头。
宋即将刀包裹好扔进垃圾桶,在捧着椰子坐在沙发上和余安一起看起了电视。
“你下次再带这么难弄的东西来我家,我连人带东西一起扔出去。”宋即喝着椰子水继续说。
余安:“……。”
应该是暑假吃的太好,有妈妈给他买的牛奶也有宋即家各种各样的补品,余安身上渐渐有了点肉,不再是骨瘦淋漓的样子,而且还长高了不少,在蹭一蹭就能到一八零。
宋即家的冰箱像个小宝藏一样,每次打开都能看见不同好吃的,也亏得他整天赖在宋即家给宋即做饭,才有了能打开冰箱门的待遇。
余安站在冰箱门前挑选等会吃什么呢,就有一只手伸过来拿走一瓶酸奶,原来是刚午睡起来的宋即,那他也喝酸奶好了。
宋即睡眼朦胧喝着酸奶,他看见很久没带冰袖的余安又重新带上了。
他盖上酸奶盖子,问:“你怎么又带上冰袖了?”
余安捂着手,眼神躲避着宋即的目光,支支吾吾说:“来你家的路上没有遮阳的地方,我怕晒黑。”
宋即点着头,离开冰箱到沙发上坐着看电视。
见宋即没多问什么,余安松了一口气,他又转身在冰箱里挑着吃的,干脆在吃个果冻好了。
到了八月下旬,禁渔期已经结束了,大家都开始忙碌起来,妈妈出海捕鱼三四天才回来,余安要帮着照看铺子,他会杀鱼,只是没有妈妈那么快而已。
“小老板,什么时候开学啊。”
客人在等待鱼的时候和余安聊着天。
“快了,还有七八天。”余安将弄好的鱼递给客人:“给你的鱼。”
见没什么客人,余安低头继续看着英语单词。
高一下学期期末考他又是第二名,宋即还没来之前他一直都是第一,余安叹着气英语还是太难了。
距离开学还有七八天,也不知道宋即选的什么学科,他一直不敢问,希望是和他一样的物化生,按照他们两个的排名会被分配到同一个班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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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铃………叮铃………。”
急促的铃声在偌大的校园里响起。
终于听到上课铃声,余安心里有些高兴。
回校的同学们,有些脸上带着生无可恋的表情,有些因为见到自己的朋友而兴高采烈,她们聚在一起说着不见面的日子大家都辛苦了。
离开校园时榕树是什么样子,回来时榕树还是什么样子,它永远枝繁叶茂顶着巨大的叶冠向上生长,那条祝福高三学子高考加油的横幅被替换成欢迎新生入学。
原来这么快就到他就高二了啊。
“你好,我想问一下您知道三栋教学楼怎么走嘛?”
新生叫住余安朝他问路,余安停下脚步给她指路,最后那女孩红着脸的道完谢走了,余安看着她的背影心里祝她高中生活快乐。
余安一步一步走向教学楼,他走过那充满许多不美好的高一一班教室,往五楼走去,他刚才在公告栏上看见自己的名字在高二一班,本来打算找宋即的名字,结果还没来得及看,就被人挤了出来。
余安站在人群外一直往里头望着,看不到什么,只好先去新班级报道等会人少了再过来看。
余安抬头看着那教室门上挂着高二一班的牌子,一切都没有回到原点。
高二一班已经来了许多人,余安第一眼就看见坐在最后一排趴着睡觉的宋即,笑意抚上嘴角,余安轻松迈着脚步走了过去,坐在宋即旁边。
他坐下来仔细观察着班级里的同学,有陌生面孔,可能见过但没怎么打过招呼,也有几个是以前没有分班的同学,大家都尴尬的互相打着招呼说出自己的名字,然后沉默的坐在椅子上不说话,也有问了名字觉得很投机的开始大刀阔斧的聊了起来。
理科班大多数都是男生,余安这个班级女生很少只有十个,而男生就有四十多个。
余安望向窗外的风景,攀得高看得远。
宋即醒了,他慢吞吞从桌子上起来,看到余安跟他打招呼,嗯了一声就没在说话,直愣愣地看着黑板。
余安也看着黑板想就是不知道他们班主任是谁。
上午第一节课的铃声响起。
伴随着铃声和海上的波光粼粼,高二一班的班主任走进教室。
“同学们早。”
“老师早。”
余安脸上的笑意又加深了,是林老师啊。
林老师和蔼的面带微笑看着他们每一个人,每个人身上都有着朝气蓬勃,他说:“开学第一天我们不上课,有谁以前当过班长的嘛?”
低下的同学有十几位都举起手,林老师示意他们都放下:“看来我们班的同学都是挺优秀的,居然这么多人都当过班长,但是班长只能有一位这么多优秀的孩子老师选不出来,这样吧老师做个大胆的决定由学生会会长宋即暂时担任班长职务,大家说好不好?”
“好!”同学们鼓着掌,他们都认识宋即,如果要投票的话挑出班长,那就只能是宋即了。
余安也跟着鼓掌。
宋即:“……。”他偏过头去看拍掌的余安更无语了,他只是走神了一会就被安排一个职位。
林老师继续说:“剩下的班委我们投票决定,有想当班委的都可以把自己的名字交到讲台上,由班长写出名字,再由同学投票决定,不过在选班委之前还得麻烦班长找几位同学跟着老师去搬书,给同学们发新书籍。”
宋即:“……”一下就被安排两个任务,他不疯谁疯,但是宋即还是站起身说:“是。”
宋即将手拍在余安肩上,咬着牙说:“走吧,去搬书。”
他又随意指了几个看起来很强壮的男生一起去。
林老师再带他们去搬书之前,说:“其余的同学可以开始写名字了,等我们回来开始投票。”
新书摆放点在教学楼一楼,余安艰难的抱起一沓新书爬向二楼,此时他欲哭无泪,上一秒还在感叹五楼风景好,现在他爬的腰酸背痛,幸好宋即指的人多,只需要一趟就能搬完。
他将书扔在讲台的地上,激起一层灰,余安的手在口中挥舞了两下就朝自己位置走。
宋即被留在讲台上,写着名字,宋即写的一手好字,应该是专门练过的,余安看那字迹像瘦金体,洋洋洒洒的。
林老师站在一边说:“这几位同学都站在讲台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