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懂了吗？喂，裴陆！”
“昂不好意思我走神了，听懂了听懂了，玩吧玩吧。”
“石头，剪刀，布！”二人默契地喊。
裴路：剪刀。
程哈：石头。
裴路用手略微盖住自己的嘴，不走心地演道：“哇偶，我自己好厉害呀！”
程哈深呼吸：“你这个人好欠！”
裴路用力拍马车座子：“真男人就要玩得起！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程哈眼神坚定：“真心话，没带怕的！”
裴路挑衅：“你多高？”
程哈不想说：“……”
程哈放弃了：“我一米八一点五。”
裴路故作惊讶：“哇偶，我只比你厉害一点点，我一米八六快八七，比你高哦。”
程哈恼羞成怒要用灵力：“滚！”
裴路护住程哈怕自己好不容易造出的宝贝马车散架：“刚认识你的时候我还没发现你这么开朗。”
程哈停手然后边用手扶住额头边叹气边说：“刚认识的时候我也没发现你这么欠！”
裴路意犹未尽道：“再来！”
裴路：布。
程哈：石头。
裴路双手叉腰仰天长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程哈双手抱头俯身面无表情陪他演：“我好伤心。”
十几岁的少年总是很容易打成一片。
程哈话音刚落，便大概好像也许听到了外面的木马说人话：“嘎嘎嘎，主人们，目的地已到。”
“下车吧。”裴路停止表演。
“好吧。欠你一个真心话。”程哈边走出马车边道。
程哈刚跳下马车便在原地石化，对着刚下车的裴路说：“这这这这这——”这不是你家吗？
“嗯？怎么了？”少年声音还是那样的散漫又带着点腔调，“这是我家，欢迎来到我家做客。”
“你你你你你你没说要带我去你家啊…”
“你，不喜欢来我家吗？”裴路有点担心，他能看出程哈有点慌，关键是程哈也没问他要去哪，他就以为程哈不怎么介意，应该询问他的意见的。
裴路在心里扇了自己一巴掌。
“没有。”程哈强行镇静。
“这就行，确实有点唐突了，但是我没钱了，我得回家拿我钱，我给你说我家这座山周围有很多好看的好吃的，环境也很棒，反正不白来，我带你去逛逛？”
“好。”
“呐，刘记糖葫芦，刘伯的糖葫芦我从小吃到大，我觉得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糖葫芦了。”裴路递给程哈一串糖葫芦。
程哈接过一看，通红饱满的山楂外面裹着薄薄的糖浆，晶莹剔透，糖浆外撒了若干白芝麻，让人垂涎欲滴。
他想：竟然比现实里的还要好吃，真不错。
“好吃吧？”裴路留意着程哈的表情。
“嗯。”
就这样转着转着，两个人转到了黄昏，日光拉得二人的影子越来越长……
裴路向程哈讲了许多自己的童年趣事。
“你知道吗？就因为我能用灵力让东西浮起来，那些小孩儿们都想拜我为师！”
“你没有用灵力欺负他们吧？”
“那没有，绝对不会的，我可不是当混混头子的料。”
“哈哈。”
“我娘经常和我对打，明明知道我打不过她还天天欺负我。”
“你娘是希望你变强吧？”
“唉，是吧。”
程哈突然觉得觉得，书里的角色也不光仅仅是书页上的几行字，他们在无人看见的角落，是那么鲜活亮丽，就像这本书的这个角色，这么优秀和耀眼。
以前过得很幸福嘛，他想，希望他，一直幸福下去吧。
“那你呢？”裴路突然问，“我说了这么多，为什么你不说说你的以前呢？”
“我的以前？”程哈突然笑了，“你想听新的还是旧的？”
“一定要做一个选择吗？”
“当然。”
裴路说：“新的吧。”
程哈道：“没什么好说的我小时候的记忆不记得了，我是个孤儿也是个流浪儿，说是乞讨捡破烂的也行吧，反正好不容易把我自己养大了，师尊见我天赋好点，就把我捡回去叫我灵术了，然后我就长大了，没了。”
裴路歪歪头，撞了一下程哈，吊儿郎当道：“程哈？”
“嗯？”
“是不是欠我一个真心话呀？”
“昂。”
“把旧的也说说。”
程哈深吸一口气，道：“……行吧，愿赌服输。”程哈叹口气无奈道，“…其实，也没什么，我以前是个孤儿，然后有一个人领养我，她是我的养母，她养了我很多年她控制欲特别强，说实话我挺窒息的，有一天我受不了离家出走了，但我就躲在家里，我想气她，她找不到我晕倒了，后来她被检查出来了一种…治不好的病。”
……是啊，没骗他，这可是真心话，脑癌晚期，怎么可能治好？
“这和你第一次说的产生矛盾了啊？”
“害，编的，两个版本，是不是都挺感人的？”
不憋在心里，找一个人说出来，确实不觉得难受了
是吧？
程哈还没把脑子里这些杂七杂八的让人难受的东西扔出去，就突然被人抱了个满怀。
——那是一个温暖的拥抱。
是裴路。
少年的声音因紧张磕磕绊绊，但程哈听起来却十分温暖。
“我…可能不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我能感受到你的难受，不管你过去如何，生活是向前走的，我们…也要向前看，那些伤痛都是你曾经坚强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