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别让她跑了!她中的箭上有毒,跑不了多远的。再说她还受了我一掌。那一掌我可是用上了八成多的功力啊。传我令!活捉墨辞忧者,我,重重有赏!”
“是!”随着一声令下,众教徒个作鸟兽散,齐齐出动。
“大家听到了吗,都主可是说了,重重有赏!都别和我抢啊。”
“切,不就一个小丫头吗,至于这么兴师动众的吗?”其中有一教徒不解道。
“那可不是一般的小丫头啊,她可是继承了墨鸿鸣那老不死的全部功力啊。”
“墨教主的女儿本就比我们大多数人都厉害,如今更是有了她爹的全部功力,我们……怕是抓不住她吧…”
“你没听都主说吗,她受了都主一掌,还中了毒箭,就是抓不住她,那她也是强弩之末,活不了多久了。”
这边墨辞忧身着的白衣也已被鲜血染红前襟,她本就受了伤,又身中剧毒,只怕是活不了了。
可她不甘心,她要活下去,要报仇。那些人杀了她爹,她要让那些人拿命偿还,血债血偿!这样想着,她随手拾起起地上的一根约有四指粗的树枝,横放进口中,死死咬住,而后稳准狠地拔出了那支毒箭。令她没想到的是,那支箭竟然是带有倒刺的,她没有防备,那支箭带出她血肉的时候,钻心的疼痛使她猛的叫出声来:“啊!!!”
这叫喊声惊起了枝头上停留的乌鸦,它们自枝头飞起,大片大片的黑影随着振翅声在头顶上方迅速掠过,如同夜幕降临前的一阵急促预兆,更加打破了原本就不宁静的夜晚。
这边追杀她的人自然也是听到了这撕心裂肺的痛喊,“快,她往幽都跑了,快追!”
一名小教徒犹豫问道:“可…幽都不是禁地吗?我们…追不追…”
那名带队的教徒听他这样问,不由得停住了动作,犹豫片刻,不甘心道:“先去禀明都主再做打算,走,撤!”
随着一声低沉而果断的“撤”,那些身着夜行衣的人影如同一阵风般迅速地融入了茫茫夜色,消失得无影无踪。
墨辞忧虽是及时拔出了那支毒箭,可自胸口流淌出的血却仍是紫红色,且正在慢慢变成暗棕色。沿着他的衣襟肆意流淌,景象依旧令人心惊肉跳。
体内余毒未消,她只得先用内力封住经脉穴道,避免余毒扩散侵蚀至五脏六腑,危及全身。
遵从着墨鸿鸣的指示,墨辞忧来到了被明令禁止靠近的禁地——幽都。
墨辞忧没有想到,她本以为传闻中无人生还的幽都竟只是一扇厚重无比的大门,本以为危机四伏的路上也是一片祥和之景,并无一丝族人口中的危机存在。
她走近了几分,只轻轻一推,那扇十米之高,五米之宽的石门便“吱呀”一声打开了。
刺目的阳光顿时照射了进来,晃得她睁不开眼,只得使用衣袖遮挡。她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被称作禁地的幽都竟是与外界的出口。
墨辞忧想起从前墨鸿鸣告知她的话,玄界中的人都各怀鬼胎,万不可信,更不可与之深交,尤其交心。可笑的是,她那时尚且年幼,不懂爹说的是何意,只觉这里的每人都待她好。现在看来,她那时真是愚昧至极,荒唐又可笑。
她觉得待她极好的叔叔竟会想要杀害自己的亲弟弟,现在还要将她这个侄女一并赶尽杀绝。亲和友善的族人现如今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世态炎凉,此言竟是毫厘不差。
自嘲般笑笑,她突然狠心道:“力量,权力,好啊,既然你们都如此想得到它,甚至为此不择手段。那我偏不让你们得偿所愿,有朝一日,我定要血洗玄界,为我爹报仇!用你们的命来祭奠我爹!你们就且擦干净脖子等着吧!”
她这般想法,竟是让她怒成了血瞳,怒火攻心,直接吐出一大摊暗棕色的黑血,惹得她呛咳了好几声。待她平复片刻,她带着满腔的恨与不甘踏进了那道门,走出了幽都,走出了玄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