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觅的追求是暗戳戳的,明面上看不太出来。他还是会给她吃的,她依旧不收,他也不恼,只是变得经常跟她说话,没话找话那种。
“下节课上什么?”
“政治。”
绪觅经常问这种没价值的问题,让覃椋也不相信自己的猜测。
下个周期末考试,覃椋是不紧张的,但后座的绪觅像突然打通了任督二脉,开始拦着她问问题,问的很多,覃椋也不拒绝,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给他讲明白了。
绪觅学习不差,班里中上游,很快就能听懂。他总会笑着对她说:“谢谢你啊,金牌讲师。”
金、牌、讲、师。
覃椋没管他,反正不是不好的称谓,随他去吧。
“金牌讲师!”绪觅又在背后喊。
覃椋今天来生理期,她第一天都会疼,这次也不例外。这会听见他喊自己,她没有力气理他。她枕着胳膊趴在桌子上,头埋进臂弯,努力让自己恢复点精神。
为什么今天没带暖宝宝。
覃椋在心里责怪自己。
绪觅发现了她的不对劲,用笔戳了戳她。
她没动。
刚好是课间,陈旭出去上厕所了,他就走到覃椋身边蹲下,拍了拍她:“不舒服?”
覃椋点了下头。
绪觅皱眉:“用不用请假去医务室?”
她没动,算是拒绝。
“哪不舒服?”
覃椋抽出一只手臂,放在肚子上。
“着凉了还是…”
“生理期。”
她打断了他说话。她的声线本来就偏低,讲话时声音中又带了点疏离,能让人稳下来。但此时她的声音很弱,还有点儿哑,能听出来很虚弱。
“我去医务室拿止疼药。”
“暖宝宝就行,也不是特别痛。”覃椋把头抬起来,她脸色发白,唇上也没了血色,眉头无意识地轻皱在一起。
绪觅感觉心塌了一块。
“行,我再去接杯热水。”他听见自己说。
绪觅速度很快,一会儿东西就送到了覃椋的桌上。她轻声道了谢,喝了口热水,又揭开暖宝宝准备贴上。
“你能不能,别看着我。”她因为不舒服眼眶有点泛红,正盯着绪觅。
太犯规了。
绪觅回到座位上,脑袋里还是覃椋。
他的保护欲被激发出来了。
她那么盯着他,都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犯罪了。
好清冷好脆弱。
绪觅内心上演了八百出戏。
这边覃椋把暖宝宝贴上。
绪觅还挺,贴心的?
覃椋觉得自己最近想他的频率有点儿高。
在她的刻板印象里,绪觅这种人应该是不缺女朋友,且三天换一个的。但他好像又不是这样的,有很多女生喜欢他,可她从未听到有人说他谈恋爱。
况且,他刚才有点手忙脚乱的样子,还有他笨拙地找话题的样子。
——都有点戳她。
即使是假的,又怎样。
那她就成为他众多暗恋者的一员。
当一枚石子被投掷到湖水里去时,湖面会泛起涟漪。
绪觅就像那个掷石者,而她,就是湖。
掷石者离开。
而湖水深处的波涛汹涌又有谁知道?
仅她一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