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先生,你的情况如果治疗,还是能有一年半载的时间的,你真的不考虑了吗?”
“不考虑了,我没钱,也没钱治疗”。
白彦挂断电话。
虽说这几年赚了不少,但我不想用来治疗,也不想用来旅游,甚至花大钱用来充实最后的时间,我觉得这些都没必要。
关上窗户,隔绝掉楼下的吵闹,开始收拾行李,我决定回到几年前还留着一点人情味的家乡,打算在那度过最后的生活时光。
自从天津人民医院打来电话后,病例单就被我扔进当地的垃圾桶,我知道自己活不长久的消息,但并没有因此为自己感到难过,所以我辞去了那份稳定的工作后,也删除了一些朋友,打算着自己后几个月的无声消失。
地上孤寂的躺着黑色行李箱,白彦想着带的生活用品好像够了。
“几件衣服……还要带什么吗?好像没有了,还有豆包的,它的吃的都寄过去了,没有了”
白彦觉得有些物品,到时候回家乡了再买也行,准备合上行李,毕竟都换新的也好。
一只柯基犬跳进行李箱,把刚叠放好的衣服咬散,然后卧了进去想要睡觉。
白彦两手一拢,将柯基抱出来,摸着它的脑袋,叹道:“豆包,到时候我走了,就把你给林婶了,我还能陪你几个月的”豆包像是听懂了,挣扎着用狗爪扑白彦的脸呜呜叫“只是换个地方住而已,你还没去过小乡村,那里和这不一样,会很安谧”
白彦被爪子扑的脸痒,只好将豆包放在地上任它打滚。
本来就是一个人打小出来工作,到现在发现除了那些打交道的同事,通讯录都没几个关系好的联系人,但毕竟不工作了,还是都删了为好。
拔掉充电器,牵上狗绳,拉着行李箱,坐上出租车,简简单单的告别了这个生活了七八年的城市,心里多还是有点不舍。
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不禁想起自己的这几年,果然,要到尽头了,人还是会想回头望。
想着自己是个孤儿来到这世界,自小没了父母,但性格却是天生的乐观,反倒成年了依旧像小孩子般,并没有因为身世,而成为个孤僻的人。
想到那次,和朋友一起坐车参加活动,结果车在高速被撞翻,火星都蹿半米高,朋友意外死了,自己好好的,只躺了一个星期,真是……啊——克朋友。
到现在都没个女朋友——孤寡。
想着算命神婆说我天煞孤星“你命格克父克母,克亲人克朋友。劫煞,孤辰,寡宿,身子骨不好,还容易遭邪祟。”
或许这就是我的命吧,天煞孤星也就这样了。
两天时间浑浑噩噩的晃过。
等车子“唰”的停下,已经是第三天黑夜了。
“小伙子,醒醒,到地方了”,白彦是被司机喊醒的,司机恰了烟,下车去后备箱拿行李。
睁眼,按下手机开关键,白彦瞧着十一点了。有些恍惚,但还是迅速反应过来,打开车门,下车,随后豆包也跳出来。
“谢谢”白彦接过行李,又蹲下摸了摸狗,道:“走吧,豆包”。
豆包扒了扒白彦的裤腿,将泥土也蹭了上去 ,白彦看看脏了的裤子,又看了看豆包,没管,拉着行李抬脚向前走去。
这里变化挺大的,但还能找到路。跟着记忆转过一个个屋舍,左右湾道。有只狗陪着,并不是那么害怕,虽然有点冷,但也是穿了件单薄T恤原因。
绕过三七二十一个转口后,终于看到所谓好几年没人住的“白家”了。
孔中插入钥匙,“咯吱”一声,门开了
只有一个字——多。非常非常多的灰,被覆盖的灰尘味,落灰的蜘蛛网,一屋潮湿的地下室味,以及一个灰尘扑扑的家。
低头忙乎好一会,谢白转身从包里拿出半瓶矿泉,水灵的倒在手上,“今天就先这样吧”。
然后又简单的收拾下自己的床,铺上新床单,也不盖被子,直直的躺上去,手机扔向一旁。豆包蹦上床,凑合着挨着白彦,一觉到中午。
白彦缓缓睁开眼,盯着天花板一动不动。这会阳光透过来的角度不同,刚刚好照着白彦侧脸的轮廓,他的两睫下,此时正如扑闪的两只黑色蝴蝶。
过了好一会,白彦才坐起来,开始继续收拾屋子,水换了又一盆,屋子干净不少。
白彦拉过椅子,坐下打量着一切。
一低头,看见豆包嘴里叼着个黑乎乎的东西,走进一瞧,白彦惊道:“豆包,你哪里逮的小麻雀,赶紧放了,还是幼鸟,等会它妈妈就啄你,哪逮的放哪去,快去”。
豆包本想展示一下午的劳动成果,听到这话,耷拉耳朵又跑了出去。
待白彦忙完,又无声过了一天,他疲惫的躺在床上,唤着:“豆包,豆包~”
豆包蜷缩在地上,半天没过来,白彦撑起身下床,想要将它抱上来,看到豆包无精打采的,白彦有点担心,于是他掏出了手机,狂搜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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