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铃铃 铃铃铃”一阵清脆的电话铃声响起,正在沐浴的白栀,轻轻弹走身上稀碎的泡沫,纤纤玉手接起了电话。
“喂,你好。你是?”对面道:“是白栀小姐吗?您订的《南城日报》已经到了”。“好的,谢谢”。
白栀穿着清透的薄纱外衣走进浴室,缓缓脱下,玲珑有致的曲线倒影在镜前,仿佛天花板上婀娜多姿的外国女人是白栀的写画像。走进浴缸,玫瑰花瓣带着白色泡沫停留在她身上,鲜亮对比下,白栀原本白皙的皮肤显得更白嫩。
“小白,妈妈叫你。你快去吧,等等妈妈要生气了”门外叫喊的是崔果,从小和白栀一起长大的。“哦,好。”白栀应道
白栀洗完后来到妈妈的房间,妈妈是土生土长的江南美人,她说话总是掐着嗓子,踏着袅袅的步伐,过来挽住白栀的肩。“我们栀儿长大了,看来是时候给你说媒了”白栀假装惊讶瞪大了双眼,调皮地笑了笑:“妈妈,我该去报社拿报纸了”还没等妈妈反应过来,白栀已经灵活地翻身越过了沙发,离开了春和楼。
(春和楼,月境楼被称为南城仙境,表面上看是风花月场,实际是军阀割据的产物。春和楼最早的创始人是一个倭寇商人,生意失败,盘给了谢家,谢家在南城也是屈指可数的富商。)
“诶等等,你这丫头,哎。”妈妈摇了摇头“真是女大不容教咯”。旁边的崔果忍不住笑出了声音,妈妈撇了一眼崔果,“妈妈,你别生气,等我回来一定打烂她的嘴!”故作凶狠地歪着嘴。妈妈又摇了摇头:“我老了,是应该给栀栀找个归宿了,这样也算给了谢家一个交代了。”妈妈陷入了沉思。
民国初期,军阀割据混乱,白栀在战乱纷飞中失去了家,白家在当地小有名气,得知战机会提前到来,带着一家人想要逃离,在逃离的过程中白栀与父母亲失散,幼小的身影穿过一片片废墟,一边躲着战火,一边想去寻找父母的身影。找了好久好久,白栀只觉得饥饿难忍,她握着颈上的白玉老虎,想起爹爹对她说过的话,找到插着谢家旗的地方。
谢家与白家是世交,父亲将白玉老虎交给白栀是希望她到无路可投时可以寻找退路。谢家当代掌权人是谢绰,谢绰的名号响彻城南,生意人摆在第一位的永远是利,特别是谢绰,在他的掌权下,谢家从原本的小县富商变成能与政府做交易的产业。当然其中也包括与政府的军火生意和春和楼。
谢绰看到白栀时扫了一眼,便交代手下,将白栀送到春和楼。
当白栀看到春和楼时,觉得很疑惑,为什么这里的姨姨都喜欢穿披肩,每个人身材都好好也。当她被带到卢妈妈身边时,卢妈妈掐了一下白栀的小脸,道“怎么这么瘦。”小白栀疑惑地看着卢妈妈,歪着头:“阿姨,请问你知道我爹爹和娘亲在哪吗?”卢妈冷哼:“不知道不知道,侬只知道从今天开始,你吃侬的,用侬的。”小白栀已经一个月没有看见自己的亲人了,她顿时觉得委屈极了,哇哇就哭了出来。
卢妈妈一下子就慌了,她拿出手绢在手上一直卷着,“诶,你这小孩,怎么哭啦。侬的姑奶奶哟,你可甭哭咧,等等侬的心肝都快被你哭跳出来咯。”
妈妈蹲下来问:“你叫什么名字咧?姑奶奶”。“白枝?白枝。白色的树枝。”小白栀带着奶音连连摆手:“不是的,卢妈妈,是栀子花的栀。”“哦哦哦,竟是白色的栀子花阿,哈哈哈哈啊哈哈。你这小丫头倒是可爱,好了,就留下来吧。怎么着,也不过春和楼,多了副碗筷。”
连连几月后白栀一直询问妈妈家人的消息,妈妈总是含糊不清地糊弄过去。这一次小白栀势必要得到答案,她抓着卢妈妈,对妈妈撒娇:“妈妈妈妈,你就告诉我嘛,我的家人都去哪里了。”卢妈妈看着小白栀,摸了摸她的头,说道:“你的爹爹娘亲去了很远的地方咧,你不要再提他们啦,有侬当你的阿娘还不够吗哟,”。小白栀懵懵懂懂,只知道爹娘没有那么快回来。
随着时间流逝,小白栀已经变得亭亭玉立了,她也知道,或许,在无情的战火中,爹娘永远都不会回来了,时间冲刷了失去双亲的痛。爹爹留下的白玉老虎,小白栀一直挂在身上,每当想念爹爹阿娘,她总会把老虎握在手中,好像牵住了她阿爹的手,将阿娘记了起。
白栀虽然从小在春和楼长大,卢妈妈对她十分照顾,一生无子的刘妈妈将白栀视为己出。卢妈妈管理着春和楼,总是很晚才能休息。懂事的白栀总会在卢妈妈闲暇时为卢妈妈端上茶水,抱着卢妈妈,和卢妈妈说着每天发生的趣事。
卢妈妈年轻时可谓风情万种,但卖艺不卖身,为什么会成为春和楼的经理呢?
哈哈,这就不得不提起卢妈妈和谢绰发生的趣事,谢绰年轻时风流倜傥(老了嘛,秃头油脸,实在看不出啊),就喜欢泡在各种风月场所。清高的刘妈妈在其中可谓一股清流,谢绰也拜倒在刘妈妈石榴裙下,只可惜谢家二老嫌弃刘妈妈的出身,甚至不愿意让刘妈妈做妾。谢绰也自然违背不了二老的心愿,又为了不让自己心爱的女人(之一)不受苦,苦心经营盘下春和楼,将刘妈妈任命为经理。
聪明的白栀总是喜欢跑到街上的医馆,似乎从小就对医术有着极强的兴趣,卢妈妈知道白栀的心思,便花钱打发医馆的大夫传授她医术。小白栀在医馆里学习了好多药材的名字,她信誓旦旦地对大夫发誓:“师傅,白栀一定要成为城南最优秀的女大夫!”大夫只听白栀胡闹,搪塞过去。
白栀白天在医馆学习各种医术,晚上回春和楼给卢妈妈讲各种方子。卢妈妈晕头转向“哎哟我的娇娇,你别说这么多什么药材咧,听不懂撒”。白栀严肃地看着卢妈妈:“妈妈,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要去学习,不断学习,才能够变成最优秀的女大夫!”卢妈妈和崔果看着白栀二愣子的样子,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谁都不知道未来的白栀是会变成优秀的女大夫还是其他什么,在现代有这个劲,那可是卷王中的战斗机阿,叉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