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沿着一条未知的小道并肩走着。期间都默契的沉默着。
现在太阳已经整个从山顶出来,阳光刺的人眼睛疼。
走了大约十几分钟,前方传来一阵人声,林雨与李日升对视一眼,两人迅速钻进树林深处。
人声离得较远,听着不像刚才那群人。李日升先缓慢向声源靠近,林雨紧跟在她身后。
越向山脚靠近,树木越稀疏,二人正犹豫,前方便来了人。
是一群农民打扮的人,他们边走边讨论。
“王五那小子怎么还不回来?”
“不知道啊,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要不我和张三上去看看?”
“也好,你们先上去吧。”
“那村长,您先安排一下,我们先走了。”
这些人似乎和那死掉的农民是一个村子的,林雨想与他们说明此事,便转头询问李日升:“不如我们现在出去,和那村长解释情况,再求个安身的地方。”
见她蹙着眉摇头,林雨不敢轻举妄动,怕这些人也都杀人不眨眼。
几息后,被称为村长的人说道:“李四,你去村里叫几个人来,抬上张三他们的东西。”
说完,一群人便原地休息起来,几分钟后,几个健壮的女人走了过来。
村长问:“你们家的小伙子呢?”
一人答:“他们忙着种地呢,放心吧村长,我们力气可不小!”
村长微笑:“那走吧,天不早了,我们得抓紧时间。”
他转头赶路,步子却不快,一群人慢慢的离开了林雨视线。
林雨轻声说:“你认识他们吗?”
耳边传来声音:“不认识。”
林雨站起身远远望去,“我觉得他们不像坏人。”
身边的人也站起身,“嗯,或许可以帮助我们。”
拍拍身上的尘土,两人快步跟上去。
脚步声很快传到村长耳朵里,见他疑惑转身,身旁李日升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麻烦请等一下!”
与此同时,前方传来惊叫声:“不好了!村长!”
村长皱眉回头,林雨二人正好来到村长旁边。
前方来人脸上惊恐,“我们没找见王五,但在神庙门前发现一大摊血!”
李日升适时出声:“我们刚才便是从那跑下来。”
村长表情严肃转头瞪大眼看着李日升,林雨心脏又紧缩一下,转头看向李日升。
她的表情凝重,直视着村长眼回答:“我们见到一个男人被皇帝的军队所杀,人身也被他们抬走了。他打扮与你们相似,所以我才前来告知。”
村长表情变成不可置信,叫上几个人便向山顶冲去,李日升也跟着跑去。林雨不敢落在后面,拼命地跑起来。
几人很快到了山顶,身后的村民们都跟了上来。
村长见到那摊血呆在原地,原本吵闹的人群此时都停了下来。
村长缓缓走向那血,又看一会,才望向李日升,道:“你说的,可都是真的?”不知是否为错觉,村长的眼睛似乎在暖阳的照耀下有些发红。
李日升看向村长,又把视线离开,轻声说:“是真的。”
村长喉头滚动一下,看了眼血,又看向李日升,道:“你说的那人,他,戴着什么颜色的头巾?”
李日升将视线落在村长的头上,“我看到那人的头巾与您的头巾颜色是一样的,黄色的。”
村长闭了嘴,咬咬牙,手攥成拳,背过身,凝望着那摊血。良久,他才压抑着声音说:“为什么,军队的人会在这里。”
话音刚落,李日升瞳孔一瞬收缩,不自然的低下视线,停顿一秒,她平静回答:“是为了抓人。”
村长转过头,眼中情绪翻腾,林雨与他对上视线,某种悲伤的情绪将她带回到那个阴雨连绵的四月。
她忽然觉得眼睛干涩,张张嘴,情不自禁出声:“我,我们对于这件事感到愧疚,很抱歉,是我们连累了……”
重重的叹息声打断了林雨的话,她紧紧抿着唇,低下头,略带嘶哑的声音传来:“这件事怪不了你们。”
周围陷入寂静,直到太阳逐渐光亮起来,村长才又开口:“你们先按计划布置神庙,我去叫几人来打扫这里。”说完,他避开众人视线下了山。
林雨和李日升站在一起不知所措。
众人都无声的行动起来,几人走过来,都是女人。一人说:“你们不必将这事的错揽在自己身上。错的不是你们,是那狗皇帝。”
又一人说:“你们不是这的人吧。”
见两人点头,又说:“想来你们那儿也被那皇帝迫害了。不过这里还算安全,只是可惜了王五那小子,唉。”
沉默片刻,又一人说:“小姑娘不用害怕,这里人都很好。我们带你们回村子去。”
说完便带着两人下了山。
村庄在山脚下不远处,临近村,能听见水流声,村子周围视野开阔,周边大多种着田,此时有不少人影在里面忙活。
进了村,扫视一圈,这里的屋子大多是由木头做的,一些屋子里时不时透出一阵嬉笑声。
女人们将两人领到村子末尾一个屋子里,一室一厅,好在有两张木床。
女人们商量好,留下两人,走了两人。
留下的开始帮着林雨李日升打扫屋子。
打扫期间村长来了,他眉间的皱纹似乎多了一点,他勉强笑笑,温和说:“村里暂时只有这间屋子空着,所以就先住这可以吗?”
李日升认真道:“感谢您的宽容,我会想办法报答您。”
林雨微微鞠个躬,跟着说:“我也会尽力回报您。”
村长只是摇摇头,“都是小事,不用如此郑重。”说完长长叹口气。
身旁的人忍不住劝道:“村长,您还是去休息吧,神庙那边我们会安排好的。”
村长苦笑一声,“我又没受伤。不说了,走吧。”
留下的女人嘱咐林雨李日升几句也跟着一起走了。
等到打扫完屋子,时间已是正午。
门外传来喊声:“两位姑娘,等会要拜神了,如果愿意来的话,请到山顶上去。”说完人便跑走了。
林雨看向正整理床的李日升问:“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那人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身擦了擦额头的汗:“走吧。”
等爬上了山顶,她们都累的说不出话了。
拜神的活动和逛庙会差不多,林雨和李日升两人一起烧了些纸钱,吃了顿斋饭,最后跟着众人伴着夕阳下了山。
晚饭是一个小姑娘送来的,两碗满满当当的稀饭。林雨吃的很饱。
直至深夜,入梦,两人也没再说话。她们今天真的累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