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这是什么东西?”一男子飞跑了出来,神色恐惧,慌不择路。他身后一群在地上爬行,五颜六色的妖兽紧随而来,那妖兽蛇身之上竟是一面骷髅头,骷髅头中不断冒出白色的触手,无限延长,即将够到那男子的腿部,嬴驷眼疾手快,长剑一斩,那男子迅速逃开。
“啊啊啊啊啊别杀我啊啊啊,我不练了,不练了,我要回家啊啊啊——”凄惨的叫声从不远处传来,那妖兽缠上了那人的身,白色的触手从他的眼鼻口中进入,场面当真是前所未见,眼睁睁的看着那人的眼珠被挖出掉在地上,那人的五官皆被白色的触手所覆盖,自内向外喷溅出大量血液,整个人由内自外爆裂开来。
“死……死人了……不……这晶石……没用……”一人猛的瘫坐在地上,声如蝼蚁,全身颤抖,连话都说不全,只知道向后退,面相已经变的扭曲,仿佛下一个死的人是他。
“这秘境怎会出现如此毒物?神法之都的人干什么吃的?”刚刚目睹了同门师兄弟的死亡,嬴驷异常愤怒。
另一边。
镜暝斩杀树妖之后,他们来到一片黑暗的山谷,山谷中毒虫遍布,毒雾蔓延,镜暝封了五识,下意识提醒若南,叫了几声却迟迟听不见回应,一转头见却见无人跟在身后。他瞳孔微缩,转头大喊了几声。
“若南!若南!你在哪?”这毒如此恐怖,若南万一……
找了许久仍旧未果,镜暝只得继续往前走。越深入,毒越强,镜暝打开灵力罩,右手持剑,目光警惕。忽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传来,镜暝屏住呼吸,那声音却越来越大,像是什么东西在地上爬行的样子。
突然!
粗壮不可见其距的兽身以猝不及防之势撞向镜暝,兽身表面迅速张起一排鳞片,随着兽身向上游去,一来镜暝被撞的头晕脑胀,二来灵力罩破,毒性迅速侵蚀镜暝的身体,那兽身的鳞片锋利如神兵,猛然甩过,镜暝还未清醒过来,身体就被那巨大的鳞片划出一道三指宽的恐怖伤口,骨骼清晰可见。
镜暝躺在地上,却无力起身,等他慢慢恢复知觉,足以将他吞噬的痛苦席卷而来,充满着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他试图让自己不发出一点声音,让那兽类好以为自己已经死了,自己才有生还的机会,天大的痛苦被他紧紧锁死在自己的牙缝间,手臂青筋暴起,全身上下止不住的颤栗。
可那兽类也并不是那么好骗的,它又扬起尾巴,将镜暝甩向石壁,石壁上坚韧的岩石顺势插进了镜暝的身体里,那兽类这才罢休,摇摇尾巴冲出了山谷。
“公子!国师!你在哪?国师——”若南疯了似的在洞穴里乱走,高昂的声音恨不得让整个山谷都听见。
“钟栩。”一个不知名的中年男声传来,“你是想找刚刚那个白衣人?”
闻言,若南神色更加恼怒,吼道:“什么人?滚出来!他在哪?”
“叫你,你怎么不应?哦,放心,这里的对话他们不会听到的。”
“把他交出来!我也并不是什么钟栩!”
“不承认?好吧,不过他现在好像没救了,说起来,这还有你的一份责任呢。”
若南瞬间怔住,声音干涩至极,吐出几个字:“告诉我在哪……”
“先左后右,再左,后左。”
若南拿出自己毕生的修为争取着时间,迅速到了那个地方,看见镜暝,忙冲上前去。他颤栗着双手把镜暝慢慢从墙上放下来,他的目光根本不敢直视镜暝的眼睛,他虚抚着镜暝的身体,开始为他疗伤。
“国师……国师……快醒过来……想想你的义父……”
秘境外宝殿。
镜尤看到镜暝的惨状,一股无名火瞬间从心脏蔓延至他的五脏六腑,再至全身,烧的他全身都在发抖。他的眼球狠狠瞪着空镜,他不知道,为何会害怕?为何会如此?明明……可有可无罢了……他为何会如此害怕失去?
各大仙门已经乱成了一锅粥,秘境内弟子死的死,伤的伤,晶片失效,也无法离开秘境,只能进,不能出。神相也是面露慌张,一脸不可思议,他用全身的灵力想打开结界,他试了一次又一次,脸色愈发震惊,愈加慌乱。“难道……”
“不好了!是魔族!魔族!是他们假扮我们门内弟子。混进秘境投放的魔物!”一个神法之都的弟子连爬带滚地跑了进来。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如此凶险的上等魔物怎会在神法之都的秘境内出现?这封印为何还打不开!你们神法之都干脆不如改名叫魔族之都算了。自己的地盘都看不好。还选他爹的继承人啊?”灵灯派掌门暴跳如雷,他的宝贝儿子还在里面呢。
众人也是一片骂声,骂的堪称毫不留情,惨绝人寰。
封印终于被法相破开,众人迅速前去救人。镜尤眉眼间尽是戾气,狂躁之色显而易见。平时的优雅风度都不管了,他飞身前往镜暝处,双手紧握拳头,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所有的魔物,都该死!该死!该死!都削成块!剁成肉泥!
嬴驷再斩杀进几千只妖兽后,已是强弩之末,他用剑支撑着跪在地上,看向四周尽是尸体,难道今日真的惨死在这里了吗?还有镜暝,他还好吗,可惜还没能相认,他的意识逐渐模糊……
若南全身透支了灵力,竭力昏死过去。而面前的镜暝仍是毫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