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羞涩的小脚探出又收回。
几次过后，害羞的人儿身后出现了杵着拐杖的大爷，他一把用拐杖打向他的臀部：“悠仁，男子汉不要这么扭扭捏捏！”
被虎杖悠仁爷爷教训了番，虎杖悠仁脸颊通红地从门后走了出来。
羽田夏希看向两人身后：“说起来，虎杖女士不在家吗？”
虎杖爷爷冷哼一声，没好气道：“呵，那个人，死了！”
虎杖悠仁在听家入硝子说，要给他检查前日伤势回复状态时便乖乖平躺在沙发上。
他不好意思地为刚刚不太礼貌的行为摸头道歉。
“不用在意，就算你一.丝.不.挂，在我眼里也只会是病人。”家入硝子拿出工具准备检查，手背轻拍一旁的夏油杰，指了指虎杖悠仁：“伸手，帮个忙。”
夏油杰无奈笑着将睁大双眼的虎杖悠仁的外壳剥开：“别担心，只是检查身体而已，将她当做男性就行。”
夏油杰被家入硝子狠狠踢了一脚。
虎杖悠仁的接受能力很强，强到对方无论摸什么地方都不会让他想入非非。
甚至好奇地转过脑袋，看向正谈天的爷爷：“爷爷，你说的是什么人啊？”
虎杖爷爷撑着拐杖坐在一旁的短沙发上，只看了白条条虎杖悠仁一眼，便收回目光：“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
“哦。”虎杖悠仁乖乖闭嘴，却是控制不住去看虎杖爷爷。
哎呀，不好，眼睛抽筋了。
哼，这臭小子。
虎杖爷爷握住拐杖，打量着在室内依旧带着小墨镜的五条悟：“昨天是你们将悠仁这孩子送回来的，那你们应该认识那个女人吧。”
高专四人相互对视，眼神复杂起来。
夏油杰微笑道：“虎杖先生，您是有什么想和我们说的吗？”
虎杖爷爷看了依旧在被检查的虎杖悠仁一眼，分别对上羽田夏希和五条悟的目光，站起身往后院走去：“你们两个，跟我来吧。”
……
虎杖家的后院不大，却是种植了不少花草。
五条悟和羽田夏希并肩走到这里时，虎杖爷爷正拎着水壶浇灌一棵幼小的树苗。
他指了指花开得正艳的一处：“怎么样，好看吧，这是悠仁他爸妈生前种下的。”
五条悟和羽田夏希互相对视。
“挺好看的。”羽田夏希看向虎杖悠仁正浇灌的那颗幼苗，“只是据我所知，虎杖香织至少在表面上看还是活着的，您为什么会说她已经死了呢。”
“你也说了，她只是在表面上看是活着的。”虎杖爷爷冷哼，“呵，那个女人，自从那场车祸过后，就变了一个人。”
“吃饭变得优雅了，出去的次数变少了，对悠仁的关爱变多了。”
他抬头看向他们，平静道：“你们是不是觉得，这样的变化的确不错。但就算她十月怀胎生下悠仁，她也不可能变成悠仁真正的母亲，变成我真正的儿媳。”
五条悟瞪大了眼：“不是吧，所以那脑花真的生孩子了？！”
“咳咳。”羽田夏希淡定地戳了戳他的腰肢，见五条悟乖乖闭嘴，她看向虎杖爷爷，“所以虎杖先生，您的意思是？”
虎杖爷爷停止浇水。
树苗的树叶上，一滴水珠在叶片上摇摇欲坠。
最终被风吹动，滑落到泥土之中。
“你们是为了那个女人的事情来的吧。”虎杖爷爷将水壶放回角落放好，“我知道你们，咒术界的人，和香织一样，拥有着非同常人的能力。”
羽田夏希点头：“虎杖先生，你有她的线索吗？”
“你们白跑一趟了，那个女人确认悠仁那孩子正常生长后就不见了。”他眼中有些落寞，“别说悠仁了，就算是我，不看他们以前的照片，都记不起来他们原本的模样了。”
虎杖爷爷的话让羽田夏希不由得皱眉：“这么说，他使用虎杖女士的躯壳，至少已经使用十四年了。”
“所以这世界上原来真的有成为女人生育的术式吗？”五条悟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案例。他戳了戳夏希，小声道，“这样的话，我们是不是可以让杰去抓一只？”
“存在倒是可能存在，只是悟，你真的能接受吗？”羽田夏希看着他似笑非笑。
五条悟笑得张扬：“那是当然，我可是被劈开都不会害怕的人。”
这话多多少少说出来有些咬牙切齿了。
这么多年了，他还在记仇啊。
羽田夏希弯了弯唇角：“虎杖先生，其实我们今天出了虎杖女士的事情以外，还有一件事情想要征求一下您的意见。”
“是关于悠仁那孩子的吧。”虎杖爷爷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他抬头望天，嘴角苦涩，“那孩子啊，从他出生开始，老头子我就知道，他绝对不会是一个平凡的人。”
“他长大之后，我发现他身上实在有太多和常人不一样的地方了。视力、速度、力道，这些方面都不是普通人可以体现出来的。”
“在你们送悠仁回来的那天，我更是确定了心中的想法。”
虎杖爷爷闭上眼。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那天晚上，他日常在睡觉之前前往虎杖悠仁房间，想看看这孩子是否又踢被子的时候。
却在打开房门之后，
看到本该睡着的他，战立在黑暗之中。
而他的脸上，皮开肉绽。
一双双眼睛，盯住了站在门口试图开灯的他。
那一刻，他怔在原地。
而那使用着他孙子躯体的，用着他孙子同样声音说话的男人开口说了一句：
“那个女人，在哪儿？”
虎杖爷爷从回忆中抽离，看向夏希，提醒道：“居住在悠仁身体里面的那个人，似乎在找你。”
羽田夏希怔愣一瞬，低头抿唇：“是么，我知道了。”
五条悟却皱起了眉：“两面宿傩？那个家伙都死了这么多年，为什么会突然找你。”
“兴许是他还认识我吧。”羽田夏希抬头，转头看向客厅的方向，眼神难得有些黯淡，“如果他还有着记忆，应该暂时不会被羂索利用。不过我和他之间，怕是要打一架了。”
不对劲，这实在是太不对劲了。
五条悟摘下墨镜，伸出双手，抓住羽田夏希的胳膊。
他直勾勾看着她，不让她避开他的眼神：“老实交代，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她淡淡道：“如果实在要说的话，那应该是几年前，离开高专的那个晚上。”
羽田夏希闭上眼，回想起那段时间和他相处时的点点滴滴。
想到她离别当日的嘱咐，羽田夏希突然笑出声来：“我说啊，要不……我们把那孩子叫出来，一起吃顿饭？”
“哈？老子才不要呢！”
但一直在旁边看两人腻腻歪歪的虎杖爷爷突然开口：
“该怎么叫？”
……
虽然不太懂为什么羽田夏希决定做出这样的举措，
但对自己实力和美貌超级有信心的五条悟，很快接受了羽田夏希的做法。
比他接受更快的是虎杖悠仁的爷爷。
这里没有什么超市，只有菜地和养鸡场。
在羽田夏希提出方案之后，虎杖爷爷便杵着拐杖先往菜地的方向走去。
“五条老师，爷爷他去干什么了啊？”
接收完家入硝子检查的虎杖悠仁，此时正坐在沙发上，好奇宝宝似的观察着在场几人。
他不好意思地对着五条悟和羽田夏希笑笑。
微笑同时，一张嘴从他的脸上冒了出来：“女人，和我打一架。”
虎杖悠仁毫不犹豫一把打向他的侧脸。
他朝羽田夏希抱歉笑笑：“羽田姐姐，不好意思，这个家伙自从前几天就时不时冒出来，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东西。”
一张嘴从他的手背冒出：“呵，本大爷是两面宿傩，你这臭小子给我记好了。”
虎杖悠仁一巴掌又打向他的手背。
他眨眼，很是无奈：“抱歉，他有点吵，我不太控制得住他。”
“哈哈哈哈哈，怎么会呢，你这控制的不是挺好的嘛。”
五条悟本是翘着二郎腿双手环胸坐在虎杖悠仁对面的小板凳上的，此时他站起身，三两步走到虎杖悠仁面前，好奇地观察他。
“没想到被受肉之后还能压制住两面宿傩，不让他占据自己的身体。”
五条悟站直身子，转身笑嘻嘻地看向坐在一旁沙发上，正和家入硝子贴贴的羽田夏希。
“夏希，这小鬼资质不错嘛。”
“的确不错，不过不管怎么说，还是要将他从虎杖悠仁体内剥离出来。”
羽田夏希淡定喝茶，抬眸平静地透过虎杖悠仁的躯体，看向另一个人。
“总归是使用一个躯体，并不方便。”她将茶水饮尽，将杯子轻轻放在桌面，“你觉得呢，小家伙。”
虎杖悠仁外露的皮肤有序出现密密麻麻的嘴巴。
他们统一地张了张嘴，又统一闭上。
“就像以前那样，把他杀了就是。”宿傩的声音从这些嘴巴传出，声音回荡在整个客厅，“你还是太愚蠢了，就和之前一样。”
所以最后还是那样了么。
羽田夏希心中叹息，仿佛看见连体的两人，被其中一人活生生撕开。
“如果不愚蠢，当时我也不会带着你在山上生活这么长时间。”
羽田夏希弯了弯嘴角，抬眸对上虎杖悠仁的双眼。
“所以你觉得怎么做呢，现在你只有1/20的实力，你确定现在的你，能打得过我吗？”
“更别提，现在在场的，还不止我一个。”
虎杖悠仁突然感觉困倦，意识逐渐消失。
他的躯体被两面宿傩占据，脸上特有的纹路让他增添几分男人味。
“姐姐，不试试，你怎么知道现在的我打不过你呢。”他勾唇，以迅雷之势向羽田夏希挥拳。
身侧的家入硝子被羽田夏希一把推到夏油杰身侧。
夏油杰伸手将她扶好，让她在他身侧落座。
拳风擦过羽田夏希散落的头发。
宿傩的拳中握着羽田夏希的一根头发，他不爽地扭头看她，语气倒含有几分怒火意：“为什么不躲。”
“为什么要躲。”羽田夏希看着他，温柔笑道，“你不会伤害我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