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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可怜碧玉情仇怨

    “你们的来历本郡王已知晓,本郡王与魅香儿确有些交情,她既举荐了你,本郡自当相信她的眼光,但之前本郡请了好几个名医都对小女束手无策。看你年纪轻轻,恐怕……”金陵郡王放下手中魅香儿的举荐信,略有所疑。

    “我家香儿妈妈定猜到郡王您会这么说,所以托我带几句话给郡王。”风摇筝化作的侍女向前。

    金陵郡王向来谨慎,进入府中之人他都会亲见一番,除非他亲自邀请。魅香儿在那举荐信中提及步临风逍遥观弟子的身份,金陵那王相信归相信,总归是要亲自证实。

    “哦?”

    “常言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卖。仅凭这白纸黑字也不见得真实。我家妈妈清楚郡王您不会仅凭她这白纸黑字就放心把令千金交予一个陌生人医治,故而,特意托我前来,好让郡王您放心。”“侍女”缓道。

    “侍女”此番话,金陵郡王若有所思,眼睛落在步临风身上。

    “魅香儿当真用心,既是她举荐,又派人前来,本郡估且信她一回。逍遥观乃道法歧黄第一观,闯下既为逍遥观医宗弟子,医术应十分了得,就有劳阁下为小女诊治。”

    “在下定竭尽所能。”步临风拱手。道。

    “来人,带二位贵客下去休息。”金陵郡王吩咐道。

    两个丫鬟闻声而入,行了个礼,展开一只手,示意。

    步临风双手交叠,作了个揖后,银着那两个丫鬟走出会客厅。

    一路跟着丫鬟,路过一屋子,那屋子两旁一左一右地立着两个家丁,从窗户瞥去,朦胧一身影。风摇筝恍惚间忆起魅香儿与自己说的关于郡王千金患病一事,她心里一阵感叹:这那王千金和她一样,都是痴情女子,都遇到了负心男子,悔恨一生。她为范益封违逆东厂命令,到头来得来的是范益封无情的一剑和背叛,郡主千金与那张修之相爱,张修之却因贪图权利娶他人为妻,徒留郡王千金伤心成疾。R同的是,她没有因为范益封自怨自艾。

    哎,可怜了这郡王千金,为这样一个负了自己的另子糟蹋了自己。

    日升月落,郡王千金屋内。

    屋外的两名家丁早已不在,榻上卧着一清丽女子。那女子一双柳月眉,一张鹅蛋脸,配上若点绛般的失唇,简直美人胚子,男子看了,都会忍不住心动。

    但这一张清丽的脸却布满憔悴,朱唇尽染白霜。

    步临风端坐于桌,中问悬着一根丝线,一头系于郡王千金手腕,一头系于他指间。他轻拔丝线,以线诊脉。

    片刻,步临风让风摇筝收起丝线,并未如以往一般开始治疗。反而询问起丫鬟和家丁此前为郡王千金诊治的大夫所开药方。

    一家丁拿着两张白纸黑字的药方给步临风,一张写着:连翘二钱、白头翁二钱、地锦草一钱,此为清热解毒药方;另一张写着:瓜蒂一钱、蚕桑一钱、常山二钱,此为催吐药方。

    方才他以悬丝诊脉,郡王千金脉象细弱而速,伴有虚弱晕厥之状。

    “你可按照这药方抓过药?”步临风问。

    “小人确按药方抓药并按照大夫所言熬制汤药,可小姐尚在昏迷当中,灌下去的药全都吐了出来,始终都没有好转。”

    按家丁如此说,那郡王千金无法进药,故而无法治愈。

    看来药物催吐的法子已然不适用于伴有虚弱晕厥的郡王千金身上,且那解毒的方子药性极强,亦不适用。

    步临风自袖间拿出针囊,取出银针,在烛台上移了移,遂刺入中院、幽门二穴,郡王千金眉头微蹙。

    两刻钟后,步临风取下银针,于烛台上烤了烤,放回针囊中。后提起笔,对照家丁给的清热解毒的药方改了改,后交给家丁。

    细看此时郡王千金,那张清丽的脸仍是憔悴,那朱唇略显一抹血色。

    一连几日的银针治疗,辅以清热解毒汤药,郡王千金面色渐渐有了好转,渐渐睁开双眼。

    一听说自家千金已有好转,且醒转,金陵郡王面带喜色,连声称赞步临风医术了得,当即赠白银千两,以表谢意。

    “在下不过尽绵薄之力,这白银千两是万万不能收的,若郡王执意要给,便予两株藏红花即可。”步临风拒收金陵郡王那千两白银,只以两株藏红花为谢礼。

    “本郡倒是忘了,你身为逍遥观弟子,确实不能拿这赏赐的,那本王就应了你。”金陵郡王挥手,一丫鬟手捧一个精致的盒子行至步临风面前。

    步临风作作了个揖,接过丫鬟手中的精致盒子。

    然郡王千金固然醒转,面上却不见喜色,整日将自己关在屋内,不与人交谈,连饭食都极少进,这可把府上的丫鬟急坏了,赶忙跑到会客厅向郡王说明。

    金陵郡王面露无奈之色,他这女儿性子倒是倔得很,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就这样对待。他一脸恳求地望向步临风,步临风蹙起眉。

    这郡王千金此状不用看就知乃心病,步临风纵然医术高绝,也无法治愈这心病。

    “王爷,令千金身伤之症步大夫已然治愈,步大夫纵然医术高明,也并非万能。方才府里丫鬟所言,令千金应是心有郁结,既是郁结成疾,那么药石无医。不如让奴家一试,开导令千金。”从步临风眼里,风摇筝看到了他的为难,自荐道。

    “若是无法开导,你可知后果?”

    “自知,王爷请放心。”话毕,风摇筝退出会客厅。

    步临风捏了把汗,心想这侍女竟如此胆大,竟敢毛遂自荐,当真不怕性命不保?

    凤摇筝端着药,推开门,但见那郡王千金坐于榻,面色红润,唇若点绛,眉间一缕忧愁,眸中透着悲哀与怨恨,明明已然痊愈,却一副病快之态。

    这掉一个女子,风摇筝惋惜,惋惜她的痴情,爱上那样一个男子,即便那男子负了自己,又觉可怜,可怜她为那样一个负了自己的男子自怨自艾。

    大概是郡王千金与她同病相怜,她不忍这样一个至情的女子如此糟蹋自己,就让她做这一味治愈心病的药,抚平那一颗受伤的心。

    “小姐,该喝药了。”风摇筝把汤药置于案上。

    那坐于榻上的千金瞥了眼风摇筝,没有说话。

    “小姐若不喝药,病又如何能好?”

    “好?我倒宁愿就这么病着。”郡王千金自嘲。

    一番回答,风摇筝眉头蹙了蹙,这郡王千金何以出此言?

    “我被所爱之人所负,孩子胎死腹中,我失去了这唯一的希望,失去了一切,父王还将我许配给我不爱之人,如今我的病虽已痊愈,可我面对着我不愿面对的事,与其这样,还不如就此病下去。”

    风摇筝听出郡王千金话中带着些许哀怨,因为不愿意面对,故而借病来逃避。

    “所以小姐是想逃避这一切吗?”

    像是被风摇筝说中了心思,郡王千金眼眸垂下。

    “如同小姐所言,小姐因被心爱之人所负,伤心欲绝,又遭受滑胎之苦,唯一的希望因此毁灭,小姐更是心如刀绞,故此宁愿身受病痛缠身,也不愿醒来,以此逃避。可小姐是否想过,为这样一个负心之人如此,值不值得?”

    郡王千金抬眸,诧异地看着风摇筝。

    “小姐病重之时,那负心之人可来看过一眼?当知小姐身怀珠胎之时,他可否对小姐负责?小姐在此自怨自艾,他却不痛不痒,试问,这样一个负心之人,小姐还能指望他浪子回头,痛改前非吗?小姐失去孩子固然心痛,但小姐的希望并非就此毁灭不是吗?小姐其实早就接受了这一切,只是不甘心罢了。”郡王千金似是有所触动,风摇筝也点到为止。

    “小姐不用多想,我不过是不忍心看小姐为了这样一个负心之人辜负自己罢了。”风摇筝不再说什么,正要转身退出。

    “等等。”郡王千金自榻上而下。

    “姑娘如此通透,一言点破我心思。不错,我的确不甘心,却不得不接受事实。我知父王在我的吃食里偷偷放入了藏红花,原本我是不打算吃下,可我的不甘心,我的不愿,促使我宁愿滑掉孩子也不愿接受他负了我的事实。我以藏红花来逃避,以病逃避。最终,还是要面对。”

    风摇筝不知该说什么好,她惊叹这样一番话,竟是从这么一个痴情的女子口中道出,既可怜又可悲。

    风摇筝离开时,郡王千金已坐在桌案前,舀起一口药喝下。

    翌日,郡王千金一袭粉衣,银簪束发,步摇发钗嵌于发间,姿态端庄,行于会客厅。

    “小女子谢过步大夫,多亏步大夫妙手,小女子这才得以痊愈。”郡王千金行至步临风面前,行了个礼。

    “是该好好谢过步大夫才是。”金陵郡王面上挂满了笑。

    “父王,女儿答应父王,嫁与吏部侍郎之子。”此前一直拒绝这门婚事的郡王千金忽然开了窍似的主动,金陵郡王自是又惊喜又兴奋。

    “只是在此之前,女儿想与张修之见下面,彻底了断。”

    “好好好,只要你肯嫁,父王什么都答应你,父王这就书信一封,让那张修之前来。”自家女儿既已答应嫁与吏部侍郎之子,还有什么可担心的?金陵郡王当即命人书信一封,送至那北京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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