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你的身后凉嗖嗖的……
指尖泛起一片殷红。
你像木偶般缓缓转过身子,面对着你的是阴森森的宫远徵。大雪落在他的抹额上,将他的脸颊衬的毫无血色,像是从地狱走出的阴尸。
“徵……徵公子。”
“程语浅,徵宫是容不下你了吗?还是你非得跑来商宫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
宫远徵并没有向往常那样抬头直视着你,而且在说话是意有所指般挑衅的看着宫紫商。
“宫远徵……你…”金繁倒是反应的挺快,左手紧紧的摸着腰间的佩刀。
你略显尴尬的站在二人中间。
“还不走吗?”
这次宫远徵直直的看着你,双手交叉放在胸前。
“小女,这…就来。”
一大一小的身子肩并肩在一起没有一丝违和感。
你就只能这样偷偷的…偷偷的瞟着宫远徵。
一直走到了他的房间前,依旧沉默无言。
你想从他的脸上剖析一点情绪下来,可就是一无所获。
就这样愣愣的看着池塘里的鱼儿。
鱼儿在水里游,像是这世上没有的一种花朵,细致的鳞片在水波回旋处闪烁,袅袅款款……
小鱼小鱼游不出,四面八方是牢笼……
是啊,像极了你。
愣神之际,你一把被宫远徵拉进了房间,抵在了墙壁上。
他温热的气息倾吐在你的脖颈。
不到三指的距离,你清清楚楚的瞧见了他略带血丝的双眼。
呼吸急促……
你不知所措的颤抖着,颤抖着。
“程语浅,你口口声声说爱慕于我,转头却又同他人说是被迫嫁于我。真是好一个两面三刀之人。”
宫远徵就这样咬牙切齿的一字又一字的哽咽着。
他冰凉的指尖有意划过你的唇。
你很明显的感觉到,宫远徵今天特别的不对劲——包括你。
在熏香环绕的房间内,你只觉得身子发热,双腿无力,骨架发软。
甚至有点晕头转向。
是欲望在摧残着理智。
额间一颤,一张柔软温热的唇抚上了你的唇。
宫远徵放肆的吸吮着,舔舐着。
缠缠绵绵,唇舌相交……
清醒间,你意识到是熏香的作用。
你鼓起最后一点力气,猛然推开了宫远徵,一手将熏香打翻,呼唤着侍女。
……
最后一刻,你摔进了一个很温暖很温暖的怀抱中……
再次醒来,已是深夜。
床榻上的你口干舌燥。顺着烛火,你一路来到了厨房,想寻点水喝。
神志不清的你,却看见宫远徵在熬制什么东西——在熬制银耳羹。
“醒了?银耳羹也快好了,坐下来喝点吧。另外……”
你能感受到他有些欲言又止。
“上午房间的熏香,是侍女不小心换错了。”
这次宫远徵没有脸红,很让人意外。
你浅浅点了头,然后坐在了他的对面。
银耳羹的香气迎面扑来,环绕在你的脸前,若隐若现。入口的瞬间,只觉得异常清甜。
滚烫而温暖,不知是不是水气冲湿了你的眼睑。
鼻尖一酸……
“程语浅,你还记得我们上午在房里做了什么吗?”宫远徵还是那副欠揍的嘴脸,他痞笑着看向你,眉毛挑了挑。
只觉得毛孔也在颤抖。
你缓缓放下勺子,不禁咬紧了牙关。口腔鼻腔是银耳的香气。
“宫远徵,你还真是……不害臊。”
“哦?是吗?”
宫远徵修长的手指取下头上的抹额,鬓角的头发散开。他附身看向你,缓缓凑近你的耳边。
带有一丝药香的气息好像融入了你的身体。
“姐姐,那你还介不介意……我在流氓一次?”
宫远徵嗤笑,对上你那双不知所措带着震惊的眼睛。他轻轻捏住你的下巴,迫使你直视着他。
缓缓……缓缓靠近,你两颊红润,宫远徵的脸越来越清晰。
你的睫毛颤了颤,随即紧紧闭着眼睛。
宫远徵的视线,从你的发饰落到你那双涂抹着淡淡胭脂的小嘴上。
半晌,脸前温热的气息消失。
“姐姐,你就这么想我亲你?”
你抬起眼皮,只见宫远徵嘲笑着眨了眨眼睛。
“你耍我。”你淡淡道。
你也不知何时,对他的存在早就不排斥了。在他准备亲你的时候,你居然第一时间没有推开他。
宫远徵在试你吗?试你的真心,试你的一切。可不是吗?你的真心早就托付给眼前的少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