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出威名后,李肃周围突然暗了下来,正当李肃感到疑惑时,一道光在李肃的头上显现出来,李肃抬头看去,只见巨大化的威名就挂在自己头顶,下一刻,便朝李肃砸了下来。
“啊!”
李肃尖叫了一声,随后猛地睁眼,见到眼前是床幔,心才平静了下来。李肃坐起身,发现自己在李珋的房间内,左手也被纱布包好了。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屋内没有点灯,只有窗外透入些许亮光。
李肃走下床,刚想走一步,但脑袋突然晕了一下,身体没站稳,倒了下去,摔倒的动静传到门外侍卫和太监的耳中,太监连忙进屋查看,见李肃摔倒在地,连忙上前搀扶。
“父皇呢?”
“皇上正在乾际殿呢。”
李肃被扶起后,挥手示意太监松手,自己往前走了两步后,见没什么大碍,便命令其退出去。
此时,李珋在乾际殿中,与王竹、久舟、上官影流三人商讨着立李肃为太子的问题。
“皇上,我觉得你的想法不错,但,让一个九岁的孩童能明白朝中政权,这不免过早了。”
王竹听了李珋的计划后,心中对李肃能力的产生了质疑。
“放心,朕的双眼不会看错的,他身上散发出的红光,无不在证明他的天赋,他的强大。”
就在四人讨论的时候,有一位太监进来报告。
“皇上,大皇子已经醒了,正在殿外等您呢。”
“嗯,叫他进来吧。”
随后,李珋让王,久,上官三人回避,三人告辞后,李肃也进到殿内。
“儿臣参见父皇。”
“免礼,怎样,感觉如何?”
李肃站起身后,跪坐在李珋的左侧,此时,李珋感知到李肃身上的“君之力”与自己的不同,便知道他成功了。
“一切安好。只是父皇,儿臣有一个疑惑。”
“讲。”
“父皇为何认定儿臣作为这力量的继承者?二弟不是更加合适吗?”
李珋站起身,走到李肃面前,抬起李肃受伤的左手。
“这,就是原因。”
随后,李珋放下李肃的手,背过身,往一旁的蜡烛走去。
“一个真正的王者,需要的不仅仅是头脑,还有力量。闫儿虽然比你更适合继承这份力量,但他并没有成为王者的能力。权谋,地位,野心,他都不具备,将力量传承给他,我怕对你不利。”
李珋拿起蜡烛,转过身后,面向李肃。
“你说,真正的帝王,是这蜡,还是这根灯芯?”
“是这燃烧的火焰。”
“对,蜡和灯芯只是使火焰燃烧的推动者而已,真正发挥作用的,是这火焰。闫儿无法成为火焰,但他却可以成为推动你继续燃烧的蜡烛。”
李珋将蜡烛放在李肃面前的桌子上,随后跪坐在李肃面前,眼神里透露着往常未拥有过的慈爱。
“你们俩兄弟,同为一命。朕希望,你们能互相帮助,互相扶持。”
李肃不明白李珋的意思,他觉得自己跟弟弟关系挺好的,父亲却在这里劝说自己要跟弟弟相亲相爱。虽然不懂,但李肃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李珋在李肃沉睡之时便与李闫谈过话,李珋在谈话中,见到李闫身上的散发出的黑气,逐渐形成了李肃的样子。李珋便知道之后两人必定会有一场不可避免的战斗,为了尽量减少损失,李珋便在这劝告李肃。
李肃离开后,李珋独自一人跪坐在殿中央,他抬头闭上眼睛,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拥有真示之眼的他,见过了形形色色的人,为了李家的未来,他不惜消耗自己的生命,为李肃找到值得信任的人。能获得答案的他,必然也得知了自己的死期,他知道李肃的能力强大,日后必会是一代圣明之君,可他却怎样都放心不下,就怕哪里出错,自己就功亏一篑。
正想着,突然,殿门打开了,进来了一位年轻的女人,她身上并未穿着华丽的衣裳,内衬穿着白纱,外围穿着红衣,头发卷起盘在头上,一根翡翠发簪固定着头发,脚上穿着红色的绣花鞋。她静静地走到李珋的身前。
李珋感觉到面前有人,便睁开眼看去,只见这正处于花信年华的女子站在自己面前,正用着极为温柔的眼神看着自己。
“怎么了,这么晚还不去睡?”
女子绕到李珋的身后,从身后搂住正在跪坐的李珋的脖子,并趴在他的左肩上。
“那这么晚了,陛下怎么还没睡?”
“朕还有事情还没处理,处理完了,自然会去睡。”
“可陛下可是答应过妾身,今晚要陪妾身的,难不成陛下要反悔?”
女子松开双手,重新回到李珋的面前,她蹲下,嘟着嘴看着李珋。
“没有,只是有些事,搞得朕没有行房之心了?”
“什么事让您这么烦恼?”
李珋站起身,来到李肃刚才坐的位置前,看着正在燃烧的蜡烛。
“肃儿的事,我还是放心不下。”
女子也随着李珋站起身,站到李珋右侧。突然,女子抱住李珋的手臂,并将头靠在李珋的右肩上。
“你还是不信任他啊。放手吧,你为他做得够多了,得让他自己来试一试了。”
“可是……”
李珋还想说些什么,但被女子用食指抵住嘴巴。
“没这么多可是,珋,你得学会放手,未来的千变万化,你没法都能为肃儿解决,之后的路还需要他自己来走,而现在得你,是要珍惜好你剩下的时间。”
突然,女子松开了手,她退后了几步,李珋看向她,只见女子眼里翻滚着泪珠。
“我不懂得什么权宜之计,不懂什么权衡利益。但我知道,我即将失去你了。当初你说后宫不得干政,我听了,我将自己那一身的权谋政策抛弃,在后宫勤勤恳恳的做着皇后娘娘,不问朝政。我都已经为了你抛弃了我的才能,现在,我曾经的才能却要夺走我的夫君。我不想再要什么了,我只想你能在最后的时间里多陪陪我都不行吗?”
女子放声哭了出来,李珋赶忙将她抱住,他看着眼前心爱之人,想着她没嫌弃自己的年纪大,没嫌弃他对她缺少陪伴。
他知道自己走后,宫中她没有了依靠,她也将成为一个令人随意摆布的傀儡。李珋什么都明白,正因如此,他必须得让李肃成功,这样,他们都不会受到欺负。
“抱歉了谭织,为了你们,我必须继续下去,我没得选。”
送走谭织后,李珋唤来礼部尚书范谦仲和礼部侍郎刘淮泽来乾际殿内。
“你们两个,明日将近四年的状元,榜眼,探花都召进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