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子白无遇派人刺杀失败一事传回了闽国。
络腮胡子壮汉花花一得到消息就立即禀告了白无洛:“公子,大王子的行刺失败了,派去的死士全都被杀了。”
白无洛转动着轮椅过来,皱眉道:“全都被杀了?”看来那位项将军的本事真的不容小觑。
“是的,要不我还是去把那宛大夫抓来给公子治病吧!”
白无洛无语地瞥了他一眼:“你可打得过项临?”
花花挠挠头,为难道:“打不过。”随即又拍了拍胸口保证,“但抓个人还是不成问题的!”
白无洛摇摇头:“不可,此计不通。”
花花不解:“公子,为何不可啊?”
“大王子派去刺杀宛大夫的死士都已全被灭口,由此可看出宛大夫对那位项将军的重要性,咱们切不可再动他的人。”
白无洛暗暗捏了捏发疼的腿,他真是痛恨极了自己这副病躯,时不时就会疼痛难忍。他何尝不想把宛子榆抓过来给他治病,可他经此大王子刺杀一事,已了然宛子榆不是他该动的人,否则将会引来杀身之祸。
“那如今该如何是好啊?”人又不能直接绑来,可真是急死花花了。
“先静观其变罢。”白无洛转去窗口,感受着阳光洒在身上,“花花你去把大王子刺杀宛大夫的事透露出去,我们只等项临拿下安城,再制造与宛大夫相遇的机会。”
三王子这是要借刀杀人啊!
“这……真要助他人拿下安城吗?”花花犹豫,虽说三王子素来与大王子不合,但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如今真要手足相残么?可是三王子的病情也等不起了。
白无洛眼一闭:“就按我说的去办。”白无遇阴狠手辣,视人如蝼蚁。父王如今病重,他日若是白无遇即位,他也并不会是一位明君,那时闽国危矣。”
花花这次没有犹豫地应道:“是。”他自小跟在三王子身边,三王子不是一个意气用事之人,他决定的事自有他的道理。
——
有了白无洛暗中的走漏风声,南风办事的速度是快上加快,不到半日便将宛子榆遭袭之事查了个清楚。
“是闽国大王子听闻将军的百虫蚀已被宛大夫所解,便对宛大夫起了杀心。”
项临修长的手指轻叩在桌案上,听出了其中的原委——闽国大王子本就忌惮他的实力,如今又有宛子榆的加持,任何毒物都奈何不了他了,要想打败他,必须得先除掉宛子榆。
项临冷笑,心想他毒解之后还未找他们闽人算账,他们倒是第一时间先向他的人下死手了,真是好得很!
他拔起沙盘上位于闽国安城的那枚小旗帜,势在必得道:“南风,吩咐下去,即日起全军加紧练习,做好作战准备,务必拿下安城。”他将那枚小旗帜碾在脚下,“是时候跟闽国人新仇旧恨一起好好算算了。”
宛子榆自遇袭那晚后,一连几日都不见项临的踪影,全军上下也皆是匆忙紧绷的状态。
项临这是要对闽国动手了?
正如此想着的时候,便听见了营中紧急召集的号角吹响。
宛子榆远远看着项临率领上万人马浩浩荡荡地奔赴沙场。
不知为何,看着眼前此景,她心中竟激荡起一股滂湃之情——国家统一和复兴的强烈希冀,其中却又夹杂着几分担忧之意——担心我们的人民英雄会流血受伤。
于是她快速朝着项临跑去,边跑边大喊道:“项临你们一定要平安归来啊!”
也不知他有没有听见,宛子榆就这样一路边跑边喊,直到跑不动了才不甘心地停下,远远望着项临渐行渐远的身影。
“小姐……你等等奴婢啊!奴婢……实在是跑不动了……”乐平紧跟而来,还好她家主子终于停下了。
宛子榆双手支着大腿,不顾形象地大喘着气,喃喃自语地失望道:“项临他肯定是没有听见……”
乐平缓过劲来后,打趣道:“小姐,你有没有觉得你这很像是送丈夫出征的妻子啊?”
“去去去……谁是他妻子啊!”微风一吹,掠过身上刚出的一层薄汗,宛子榆惊起一层鸡皮疙瘩,瞬间也觉得自己像个傻子,项临那么厉害,又何须她来操心。
宛子榆道:“走罢,咱们回去了。”
主仆二人转身往回走时,却听见身后马蹄声响起,项临那清朗低沉的嗓音随后而至:“宛大夫请留步!”
“项临?”宛子榆喜出望外,猛一回头,恰好对上项临那双乌黑眼眸,明明是个杀伐果断的铁血将军,却偏偏生就一双勾人心魂的桃花眼,真是极具欺骗性!
“差点忘了,得给宛大夫留一队人马保你安全,宛大夫可得好好待着,莫要四处乱走,以免闽人趁我不在把你拐走了,我还得从战场上赶回救你。”
项临其实方才有听到宛子榆的喊话,此番折回,一来是留人护他,二来是回应他的喊话,可又怕宛子榆他会胡思乱想,以为他在关心他,对他也有意,故说出口的话也就变了味。
宛子榆本来听得挺感动的,感到于他的心思细腻,竟还能在出征之前还顾及到她的安危。但是,项临这后半句话怎么听着好似在说她会给他惹麻烦啊?
“哼,将军放心好了,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倒是你可要全须全尾的回来,别又让我劳心劳力地治这治那的。”
“行,如此甚好,那宛大夫回去罢。”项临留了一队近卫,吩咐他们护送宛子榆主仆二人回去。
宛子榆看着项临交代完便又驭马转身而去的背影,心中那股“儿行千里母担忧”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算了,念在大夏国今日的平定安康有他项临的一大功劳,宛子榆不计前嫌地再次嘱咐道:“项临你可要平安归来啊!”
项临听罢,不由觉得好笑,这可比他亲娘还啰嗦了,他唇角上扬,背身挥了挥手,终于正面回应了他:“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