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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商之道

    “那运送的钱可得你包哦!”

    陶夭让棺材铺伙计牵了马,将两具棺材拉回了府衙。

    院子里,沈卓听见马车轱辘的声响,抬眼一看,登时有些怔住。

    “小陶,你这是……”

    陶夭跳下马车,拍了拍棺材板,一脸骄傲。

    “都是送你的。你不是最喜欢这个么?”

    “为什么……是棺材?”

    就算恼他拒绝……也不至于要送棺材吧?

    陶夭理直气壮:“给你殓房里那些无家可归的尸体用啊!”

    她拍拍棺材盖儿。

    “你快来看看!看这漆上得多好!用你的专业知识评价一下!”

    沈卓无言。

    他扶着棺材,只觉得额角微微抽痛。

    “小陶,你……这……”

    不过,殓房里的尸体的确还有很多。

    “那……多谢了。”

    “放心,以后你的棺材本姑娘全包下了!”

    陶夭豪气干云。

    那气势同在大观楼中一掷千金,包养美男子时一般无二。

    “但凡以后遇到什么难事,本姑娘都可以用钱解决!”

    她决定将里头的弯弯绕绕一次性说清了。

    不然,多难受啊!

    就在陶夭和沈卓二人还在为情所困?时,王道长这个孤家寡人却真的因为太清教一事遭报复了。

    青玄观起火的消息很快就在整个青州城中传开了。

    一时间,人们奔走相告。

    热闹程度绝不亚于大观楼被烧的那次。

    烧得不轻,主殿的屋顶塌了一半。

    青砖焦黑,连院子里的几棵百十年的老树都被燎了枝叶。

    所幸发现及时,才没有造成人员伤亡。

    据说,火灾后,王玄清道长亲自在青玄观大门口蹲了好几天。

    身前放着个破碗,面前插着一块歪歪扭扭的木牌,上头写着:“本观危房,求善心人士捐款。”

    效果倒是很一般。

    当地的富人听说妙善堂被官府一锅端了以后,不免也升起些兔死狐悲之感。

    做善事需谨慎呢!

    陶夭听说后,差点没笑岔气。

    她在床头连着打了好几个滚儿,终于勉强止住了笑——再下去肚子会好酸!

    沈卓看不下去,拿了最近一月的薪俸:“小陶,我想,咱们要不支援一下?”

    “啊?”

    “……那好吧。”

    听到要出钱,陶夭一开始有些不情愿,想了想,还是决定亲自去膈应一下那位道长。

    嘿嘿~

    她架着拉尸体的板车来到青玄观门口。

    果是见到王玄清穿着一袭灰扑扑的道袍。

    仔细看的话,还能瞧见上头甚至有几个烧破了的小洞。

    他坐在自家道观的门槛上,身旁那“募捐善款”的牌子随风微微摇晃。

    满脸写着“心如死灰”四个大字。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卖惨哦?

    陶夭走上前,抱起膀子,居高临下:“哟,道长,听说您这青玄观啊,成了‘清蒸观’啦?”

    王玄清瞥她一眼,语气中带了点筋疲力尽。

    “陶姑娘,幸灾乐祸会减功德,小心你那太岁犯得更厉害了。”

    屈服了,但还没完全屈服。

    陶夭咳嗽了一声,假装正经:“我可不是幸灾乐祸,我是来帮你忙的!”

    王玄清一挑眉:“你当真要捐款?”

    这个女财迷真有这么慷慨?

    “本姑娘就让你开开张,捐上第一笔善款!”

    陶夭摆出一副大善人的模样,手朝着身后马车一指。

    “你看啊,我新买的棺材,还有好多没用上。要不要考虑搬几副回去?不论是拆了修屋顶还是原地入住当寝室,都能用得上!”

    王玄清嘴角微微抽动。

    他本来以为那是陶夭替沈卓运送尸体。

    “多谢陶姑娘美意,不过这棺材还是留着停您自己吧。”

    陶夭摸摸马头,也不恼。

    “你这人,怎么这么死板,一点感恩之心都没有?”

    王玄清叹了口气,伸手一指那风中飘摇的捐款木牌:“若是陶姑娘真有心做善事,不如先捐几两银子?”

    “捐银子呀……”陶夭眼睛一转。

    “当然行了,前提是你把青玄观的地按市场价抵押给我!”

    土地买卖那是暴利啊!

    陶夭兴致满满地搓手。

    王玄清叹气。

    他是道士,不是傻子。

    “不是,你怎么不去抢?你这么财迷……你家沈卓当真能受得了你!”

    闻言,陶夭脸上的微笑瞬间凝固。

    她怒瞪地上的道人,将袖口里的钱袋扔过去。

    “要你管啊!哼!”

    “这是?”

    “沈卓给的!”

    嘴上虽强硬,但陶夭的确是被戳中了痛处。

    想到沈卓,她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明明自己都已经豁出去表白了,他还是那副优柔寡断的样子。

    什么“不配”,压根都是借口!

    就是不够喜欢她哼!

    明明对着沈瑟瑟就非要把人带回家的!

    陶夭越想越气,一甩袖子,头也不回地留下一板车棺材,策马而走。

    王玄清望着她离开的背影,慢悠悠站起身,走进青玄观的大门。

    当然是去找人来拆棺材,修庙宇了!

    府衙的小房间内。

    陶夭又在逼婚:“都说了,本姑娘我现在有的是钱!”

    现在小乙带着她的另一半财产回来了!

    那钱加起来就算一辈子坐吃山空都是够用的。

    “再说了,你不答应也没用,我就是你如假包换的娘子,咱们的夫妻文书可都还在呢!外人都以为咱俩是真的,你大可以和人去说不是,可谁信呐?”

    陶夭挥挥手,表示自己早已经完全拿捏了。

    沈卓扶额。

    “小陶,你可是忘了我们还有契书?”

    “那契书我找不到了!”

    陶夭原地耍赖。

    “其实,你知道么……”她凑过去给人灌鸡汤。

    “在本朝,也有仵作能升上知州的情况,你……努力努力~”

    “你……”哪有她说得这样容易?

    自己虽读过经史子集,但如今被举荐入仕的,哪个不是高门子弟?

    “我怎么了?我还有一个好主意!”陶夭拍拍手。

    “既然你觉得当仵作会让别人看不起我们,那你就别干了嘛!干脆学做生意好了!”

    “做生意?”

    沈卓抬眼看她,眼里透着浓浓的困惑。

    “我这身份,要说做买卖,恐怕也只能继续做棺材。”

    “那就做棺材!”

    陶夭当即拍板道。

    “棺材多好啊,一本万利啊,做得好了,还能赚得盆满钵满。再说了,做棺材也是很有学问的!”她冲人重重点头,仿佛自己才是做棺材的祖师爷。

    “我想好了!做棺材这行绝对是稳赚不赔!永远有人需要。咱们还可以学着历代皇帝给自己提前修陵墓那样,搞个棺材预选,你看怎么样?”

    沈卓哭笑不得:“亏你想得出来……”

    陶夭得意洋洋:“你就听我的,准没错!”

    沈卓看着她滔滔不绝的模样,心里五味杂陈。

    这世上,恐怕也只有她,能对着殡葬生意侃侃而谈了吧。

    他真不明白,她为何会如此执着。

    “那……你就是看中了我做棺材的手艺,想要做棺材铺的老板娘?”

    “当然!”

    陶夭毫不谦虚。

    “我有钱,你有才,咱俩简直天作之合!”

    沈卓眼中闪过一丝惊异:“天作之合?”

    这词还真是有生之年。

    “虽然本姑娘的确过于优秀,但你也是有挺多优点的啦!嗯……”

    陶夭故作沉思状。

    “毕竟你长得还行,偶尔还能解解闷儿,给我讲个验尸故事什么的。”

    “讲故事?”

    沈卓眉峰微挑。

    “你喜欢这种?”

    “没错,破案故事最好听了!”

    陶夭眼睛弯成了月牙:“我可爱听了!”

    “……”

    眼见对方东拉西扯,跑得没边,沈卓轻轻叹了口气。

    “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也不想怎么样,那什么……”

    陶夭双手一摊。

    “我们本来就是夫妻嘛,外面的人也都这么认为的。最近我又资助了青玄观一些修缮寺庙用的物资。道长也答应我不会替你作证的。所以……我觉得你最好心甘情愿地接受这一切,免得别人说我逼婚你。”

    虽然她自己就是因为被逼婚才逃出来的……

    可他看起来也不像不喜欢自己的样子啊!

    “那……”面对步步紧逼的陶夭,沈卓决定……

    先稳住她。

    “我先学做生意,若是赚了钱,我们再说此事……如此可好?”

    “行啊!”

    见人有所松动,陶夭当然乐见其成。

    “你就看那陆云嘛,明明就是个死太监,那不也是做了青州首富了吗?你手巧,脑袋也聪明,肯定能成功的。”

    “你……确定?”

    沈卓相当迷茫:“那……我们从哪开始做?”

    “我觉得吧……”

    陶夭不懂装懂,故作高深:“这样,明天先带你去个地方!”

    晨间,陶夭挽着沈卓的袖子,拖着他在闹市商贩间穿梭。

    美其名曰学习经商之道。

    车马鸣声、叫卖声交织在一起,喧嚣非常。

    沈卓拉着陶夭避让。

    替她挡住诸多行人。

    “这个商队……人好多。”

    陶夭的注意力早飞了。

    眼前是缓缓驶来的商队。

    大大小小的马车并排而行。

    那辕马高大威猛,四蹄生风。马车上是飞动的彩绸,以及一个个硕大的木制箱子。

    足够惹眼。

    “也不知他们卖的究竟是什么?”

    陶夭探头探脑。

    “不过,看起来这商队走的是高端路线。”

    “为何如此说?”沈卓有些疑惑。

    “你看那里嘛!”陶夭朝远处扬扬下巴。

    运货的车队行过之后,是一辆更高大的马车。

    马车前头还有高大护卫。

    显然是商队车主无疑了。

    “这人很富么!”陶夭瞅瞅车帘子。

    “那不如咱们就先把他当作个小目标?”

    车上的帷幕被风,隐约透出一些模糊的身影。

    那是个身材高挑的男子,一身深色衣袍,身穿胡服。

    脸庞俊朗,眉宇间有一股深不可测的气质。

    陶夭瘪瘪嘴。

    她不喜欢看起来太深沉的人。

    沈卓跟着陶夭的视线看去。

    “怎么了?”

    莫不是要劫富济贫?

    别说,她真可能干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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