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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公主的面试题

    沈卓忍俊不禁:“你真是坦率得让人措手不及。”

    “这叫诚实!这可是非常高尚的品德!”

    萧桃纠正他。

    “那时候,我母妃刚去世,宫人都当我是软柿子,随便捏。”

    她冲人捏了捏自己的手指:“所以啊,那时候我特别迫切地想要找一个靠山。”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开始喜欢钱财。

    因为有钱就能干很多事。

    那些对她不好的宫人,一般都能用钱收买。

    “小桃……”

    “别担心,本公主我呀~”

    见沈卓眼中溢出的心疼,萧桃语气俏皮起来。

    “天生就机灵。听宫人说,皇后娘娘有意过继一位皇子。那我就想我是不是也有机会。毕竟我是公主嘛,也没有什么威胁,其实打包收养也未尝不可。我就用我娘留下的钱贿赂宫人,打听情报。我听说皇后喜欢懂事又漂亮的小孩,就开始想办法往她身边靠!”

    她越说越骄傲。

    “怎么靠?”

    沈卓投来好奇目光。

    他小时候也被人贩子卖来卖去。

    可是别人都不喜欢他。

    在听说他的命格后,很快就会将他退回到人贩子手里。

    久而久之,连人贩子都开始看不起他了。

    所以,他从来没想过要逃跑。

    因为没有一个家可以让他回去。

    “当然是要装得可怜点啦!”

    萧桃拿手指在沈卓脸颊上虚点了一下。

    “笨!”

    “那时候我经常让小丫鬟们给我梳两个垂髫,再穿上有精~致~补丁的小衣裳,特意算好了时辰,从先皇后赏花的必经之路上多次路过!”

    九公主边说边比划:“每次经过,我都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还故意脚步踉跄。皇后注意到我了,就赶紧装作擦眼泪。你别看这动作好像挺简单的,其实我真的练习了很多次!”

    就为了博得皇后的一丝怜爱。

    她容易么她!

    沈卓忍俊不禁:“这算什么,苦情戏吗?”

    论演技他的确是甘拜下风。

    或者应该说是望尘莫及。

    萧桃用力点头。

    “对!我觉得皇后好像适应我了,就趁着中秋夜去抱她的大腿。你不知道,她的裙子都好漂亮,好贵,都是我从来没看到过的料子!我好想要!”

    所以,九公主的心灵就这样过早地塞满了各种奇珍异宝。

    财迷……也是很正常的对吧!

    沈卓微微皱眉:“你真不怕皇后恼你?”

    寄人篱下的日子里,他不是没有想过讨好。

    可是却不得要领。

    应该说……是一点效果也没有。

    “那不会!”萧桃自信满满。

    “因为我小么,而且真的长得好!”

    她刻意在“很好”这几字上加大了音量。

    “所以可招人疼了呢~”

    萧桃歪歪脑袋:“这不皇后看我可怜,让我进殿问安了。”

    本来她是没这个资格的。

    “结果我又乖又机灵,逗得她直乐。自那以后,皇后经常夸我‘这孩子伶俐得很呀’‘小桃,再给母后讲些笑话吧’。然后我又努力地和当时可能被她选中的萧熠打好关系……”

    说到这,萧桃开始瘪嘴。

    仿佛突然见到什么脏东西似的。

    沈卓似乎明白了什么:“所以……你是主动让她觉得,你是个好选择?”

    可她才多大呀,就在为了生存而奋斗。

    虽然他的童年也并不幸福,可他们不一样。

    她是金尊玉贵的公主,本应该过着最好的生活。

    “没错!”

    萧桃倒是半点不谦虚,握紧拳头,眼中写满得意。

    “比起其他那些动不动就哭闹的小公主,我更懂事,又会讨人喜欢。我当时可是买了好些笑话书来背的!皇后她自然愿意收我。”

    “所以,你看!宫里的生存秘诀就是聪明伶俐、小心谨慎、谋定后动。”

    萧桃抬起头,冲沈卓露出一个明艳的笑容。

    沈卓只是默默注视着她,心底涌起怜惜。

    他知道,自己其实并没有资格去怜惜帝国的公主。

    可是……越听越不是滋味。

    “而且,说来也相当奇怪。“

    萧桃轻轻拍了拍自己平坦的小胸脯,神情带着几分后怕。

    她停顿了一下,龇牙咧嘴了一会。

    之前的伤口还是有点疼啊。

    萧桃摸摸自家胳膊腿,有点郁闷。

    “自打皇后收留了我和萧熠,宫里就再也没有新的皇子出生过。”

    不过,她没忘了吊着沈卓胃口,见他微微蹙眉,才不紧不慢地继续:“之前那些出生的皇子皇女,不是早夭了,就是病重离世。偏偏,我和萧熠活得好好的。”

    说到这里,萧桃稍稍靠近沈卓,声音压低了几分,像是要说什么宫中秘辛。

    “其实,我总觉得,这背后啊,肯定有皇后的手笔。不然哪有这么巧的事?”

    “那些小皇子一个个都没了。”

    她伸手做了个掐断的动作。

    “最后剩下的就只有我们两个。这么算下来,我能活到现在,还真是福大命大。”

    沈卓眉头锁得更紧了一些:“你是说,是皇后……可有证据?”

    萧桃嘴角一撇。

    “我可没说一定是她。不过这是合理的猜测吧!而且她都死了,追究这些也没什么意义了。”

    说罢,她又伸手指了指沈卓的心口,半开玩笑地补充道:“所以你可千万别缺心眼知道么!”

    沈卓无奈地摇头,嘴角却微微勾起:“你的聪明我最多只能学上三分。”

    萧桃笑得眉眼弯弯:“够了,三分就够你跟我混下去了!”

    “好了,现在我来考考你吧!”

    她话锋一转。

    “考?”沈卓挑眉。

    这也太快了。

    不过……他都没参加考试,就入了太医院。

    仿佛踩着云梯登堂入室,来得太轻易了。

    沈卓有些愧疚。

    自己这样,同那些凭祖荫入仕的膏粱子弟有什么区别?

    “你在想什么?”萧桃不解地看向他。

    “我在想,我能不能参加太医院的考试。”

    “为什么?我都打点好了。”

    萧桃不解地看向他。

    “一个小小太医院的考试,又不是让你做大官,干嘛费这个功夫?再说了他们本来也是凭借名气和关系推荐拔擢的。”

    她拿起桌边糖栗子,漫不经心地啃着:“你不要有心理负担,没事的。”

    沈卓摇摇头:“不一样的。”

    “怎么不一样?哪里不一样?”

    萧桃嘴巴里塞着糖栗子,手上也不带停。

    沈卓将她手上的栗子接过,剥好了递过去。

    她身上多处被踩踏,虽然上了最名贵的药,但康复起来终究没那么快的。

    “我若不自己考,那对别人不公平。”

    萧桃含着糖栗子,舔舔唇,觉得今日的烤栗子分外香甜。

    “你想考什么?考医术?那本公主出题你来答。”

    “啊?”

    “‘啊’什么?听着啊!”

    吃货九公主口齿不清。

    “昨夜的佛像之事你怎么看?”

    “要不你先跟我说说毒药是谁下的?这背后是何人主使如何?”

    不待沈卓反驳,萧桃便摆出大道理来。

    “你想啊,能看出毒药成分,就证明了你的医术。”

    其实按她说,根本不用考。

    自己现在麻溜好了,这不就是他医术最好的证明了么?

    再说这仵作之术……太医院也不考嘛。

    那自己就考考他推理,应付一下得了。

    她自己虽然没那份善心。

    但她不能够去否认别人的善心。

    相反,就该像栽培牡丹一般,精心呵护一般。

    沈卓将一块帕子摊在桌上。

    帕角是他昨夜收集的一些白色残粉。

    “这粉末初看像是普通白垩,但略带刺鼻气味,不似常见的石粉或灰尘。我用银针试过,银头发黑,我猜测……”

    沈卓抬起眼:“可能是马钱子,不过,分量那么大,也有可能是砒石。”

    萧桃嘴里还含着栗子,差点咽了错气:“咳咳咳!砒霜?!”

    不会吧?

    她摸摸自家脸蛋。

    “那我会不会有事啊?”

    “你身上的毒已解了,只是还需好好调养。”

    沈卓将萧桃的手按下。

    “并不是单纯的砒霜,下得很细巧,应该是混合了少量沉香末和香灰。我想,既然是法会,那么,他们大抵是要迎合香火之名,将粉末置于佛像中空处。又派人在佛像底座处点火。佛身中粉末预热爆炸,弥散开来。”

    他顿了顿,目光略凝。

    “昨夜那些民众的症状多表现为呼吸急促、手脚麻木、眼珠泛红,这和急性吸入砒石粉末症状相符。索性分量还没那么大。”

    萧桃转了转眼珠:“昨儿那些人怎么样了?”

    “京城的大夫们已经出义诊去了。”

    沈卓目光沉了几分:“按昨夜太子所说,此事并非针对某一人,而是某个群体,就如太清教这般,想利用宗教制造混乱……你怎么看?”

    “我怎么看?我觉得是太子有意为之。”

    萧桃语气渐冷。

    “我绝不相信他会没有检查过佛像。只怕他是将计就计吧。”

    “小桃,你不要这么随意揣度你哥哥。”

    沈卓有些不认同。

    萧桃鼓起腮帮:“……行,你赢了。今儿不用考了。”

    东宫。

    太子正在翻看奏折。

    面前是一黑衣女子。

    正是楚明语。

    “殿下,司马璋或许已经开始被王珣怀疑了。”

    “没关系。”

    萧熠握笔的手都没动一动。

    “你先下去吧。”

    虽然这次和他计划的有些出入。

    作为王珣的亲信,司马璋这人看着人模人样,但有一个缺点,那就是——好色。

    萧熠在自己手下豢养的奴婢中精挑细选,先攻下了司马璋。

    司马璋掌管禁军。

    而军队对他来说很重要。

    但这件事似乎被禁军中其他忠心王家老大,换句话说,忠于王珣之人所察觉。

    萧熠这才选择将计就计。

    他想要的是禁军的统御权。

    这次的刺杀,是一个由头。

    把禁军统领换成自己人的由头。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司马璋本来安排好来演戏的太清教教众全都被杀。

    取而代之的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云罗道。

    萧熠停下了手中笔。

    这些人看上去一个个都是狠角色。

    他们到底是乌合之众,还是真的信仰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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