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大学霸,你会这题吗?”

    那之后的每一天几乎都能看见暮卿时不时地出现在淸慕的身边,偶尔是为了问问题、偶尔只是为了像寻常朋友一样聊聊天。暮卿喜欢去小卖部,她总说自己家很有钱,可具体多有钱到现在都没有人知道。

    她去小卖部的时候就会给淸慕也带点吃的,即使小卖部十分坑人钱,也依然阻挡不了她给淸慕带东西的脚步。

    “你这一个月得多少生活费啊!”

    曾经有人看不过暮卿的行为好奇的询问。

    “也就一个星期三百而已。”暮卿回道。

    “你这一个月的生活费得直逼大学生的生活费啊!”

    周围人发出艳羡的声音,暮卿坐在那里无动于衷。

    那时刚好淸慕从办公室回来,看到暮卿的周围为了一圈叽叽喳喳的人群,而暮卿却坐在那里望着窗外的风景。

    可能是他揣度过度了,他觉得暮卿可能并不喜欢热闹。不然为什么那天,她选择和空气讲话也不去被人群簇拥?

    “你回来了!”

    正想着,暮卿注意到了他,兴高采烈的站起来往门口去。

    “给你,我记得你可喜欢这个了。”

    淸慕低头望了一下,蓝色包装的——鸭心?

    “谢谢。”

    他淡淡的回复到。

    “老师叫你去办公室。”淸慕

    “哦,好。”暮卿看了一眼他,就转身离开了。

    “诶,淸慕!我们的校花不会喜欢你吧?”

    回到座位上的淸慕立马被男生包围,他们嬉笑着、拿着淸慕打趣。

    淸慕看了一眼暮卿离开的方向,淡淡的回道:“她不会。”

    我这样的人,是配不上她的喜欢的。

    “你都不去试试,不去表白,你怎么知道她一定不喜欢你?”

    一个男生起哄的说到。

    “就是,你看她对你的观察多仔细,她包喜欢你的。”另一个男生附和道。

    “对啊,对啊。”

    其余男生附和着他们,推拉着淸慕。

    淸慕没有再理会他们,垂下眼去刷题。

    他转着笔,停停顿顿地在本子上写下:

    “你就是我蝴蝶效应的尽头。”

    这句话写完时暮卿刚好重新走进班级,只是不再嬉皮笑脸,旁人问她,她一个字不说。

    淸慕看着她的背影,将这句话抹去。黑色笔墨所掩盖的是少年无法言说的爱。

    暮卿似有所感地回头,刚好对上淸慕的视线,两个人视线交错的刹那,暮卿莞尔一笑。

    淸慕怔住,欲盖弥彰地回头看其他人。视线略微扫了一下暮卿,对方早已转过头去。

    “那一笑,我记了好多年啊!······卿卿,可能你忘了吧。”

    淸慕望着彩色的照片,泪水无声的滑落。他发现后,又手忙脚乱的擦去。

    “你说过‘黑白的照片一定也不好看’我特意找人弄了彩色的,你会喜欢吗?”

    他叹了口气,又喃喃自语道。

    “我可能也疯了吧。”

    又是一滴泪滑下脸颊。

    我见过最小的海从你的脸颊滑落。

    大概是高一选课过后的事吧。

    他为了考上大学,原本打算走音乐生路线。但是后来,看着暮卿选科表上的选项,他默默的把选项改了,只为和他分往同一个班级。

    后来结果下来了,虽然不是一个班级,但是到底也只有一墙之隔。

    他默默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但是,后来的一件事,却让他觉得一墙之隔也可以相差千里。

    明明那一层墙看着并不厚,却几乎切断了他们所有的联系。

    那天,淸慕站在走廊上只是在和朋友聊聊天、谈谈学校琐事。

    余光中瞥见暮卿站在走廊边,他刚准备过去打个招呼。却发现,她眼眶红红地,似乎是哭了。

    那次,他想走到暮卿的身边问问她为什么哭。但是,他不知道用什么身份去问。

    朋友?

    他并不知道在暮卿的心里,自己算不算得上是朋友。

    同学?

    这身份也问不出来什么,全校的人都是她的同学。

    最后,他没有去问,而是站在那里。

    他看着跟暮卿同班的女生走出来,拍了拍她的肩膀,除此之外却设么也没有做。

    他看了她一整个课间,擦不尽的泪水,最后汇流成了海洋。

    那是世界上淸慕见过的最小的海洋。

    那天晚上,淸慕躺在宿舍里面辗转安眠。他想知道她为何哭泣,却又觉得自己好像没有资格去知道原因。

    最终,他还是拿了手机发了消息给她。

    “你今天怎么了?”

    发完的一瞬间,他是后悔的。有把消息撤回的想法又被自己所制止住。

    他太想知道她为什么而哭泣了!

    对方很快便发来了问号。

    他就不紧不慢的打字说:

    “今天你在走廊上哭的时候,我看到了。”

    对方沉默不语,淸慕捧着个手机等待着下文,却迟迟没有等来对方的回复。

    他以为,她可能已经睡着了。

    刚准备放下手机去梦里会周公的时候。

    手机突然一震,接着传来了银铃的声音。

    他连忙坐起来把手机解锁。

    对面不是什么长篇大论的抱怨,也不是什么吐槽。而是只有短短的三个字:

    “被气的。”

    她这么回复道。

    “被谁气的?”淸慕

    “重要吗?”暮卿

    淸慕刚在手机上打完重要两个字,又连忙删去。对于暮卿来说可能淸慕是不该过分暮卿的生活,他们之间的对话本来就应该止步在那一句“被气的”之后应该再无交集。

    他们之间只是朋友,是淸慕捷越了。

    那一个晚上,手机屏幕对面的两个人抱着手机双双失眠。第二天见面的时候,谁也没有向谁问好,而是纷纷低着头当做没看见彼此,就这样擦肩而过。

    “你黑眼圈好重哦,昨晚去抢银行了?”

    暮卿刚趴下去不久,就感觉外面像是有人一样,强撑着坐起来,就看到了探头探脑的夏迹。

    “没有,我只是昨晚失眠了。”

    夏迹望了她一眼心疼的说到:

    “还是因为那件事吗?”

    暮卿点点头。

    眼底下那两团乌黑的印子落在白皙的脸上,异常的惊悚。这使她整个人看上去奄奄一息的,毫无生机活力。

    “真可怜啊,卿卿。”

    夏迹伸出手,在暮卿的头上轻轻的抚着,像是给猫咪顺毛一样。神奇的是,即便这样,暮卿也趴下去睡过去了。

    “看来你真的困狠了。”

    对方无奈的说到。

    看着暮卿已经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还在小声的说着对不起。

    夏迹看了挺心疼。

    “睡吧,我去找你们班主任说你身体不太舒服。”

    “晚安,卿卿。”

    这句话意外的,好像和暮卿的梦的影子重合了。

    梦里边也有一个男人,对方温热的手掌抚上暮卿白皙的面庞。嗓音低沉地说:

    “晚安,卿卿。”

    于是暮卿在梦里越陷越深,模糊了梦境的边界,渐渐地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她有时觉得周围十分吵闹,大家在一起聊聊天欢声笑语的。有时觉得她好像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刺鼻又难闻。

    “真的好吵。”

    她梦呓道。

    周围的声音在她这句话下还是融合,难闻的消毒水味混进了吵闹的环境里,让她头疼欲裂。

    甚至,她出现了耳鸣。

    然后,她感觉自己摔倒了地下。

    周围更吵了,她努力去分辨,影影约约听到了几句:

    “老师!暮卿同学倒地上还流鼻血了!”

    “暮卿是谁?我吗?”

    她想着,却彻底失去了意识。

    等到再次睁眼的时候,她人就已经在医院里面了。

    周围是和梦里一样的消毒水味,只是没有了吵闹的人群。

    “你醒了?”

    暮卿抬眼望见了夏迹和淸慕。

    一旁的医生见她醒了走过来和她说:

    “你可真的得感谢这两位小朋友,是他们帮忙把你抬上救护架的。”

    暮卿望向他们,轻轻说了句。

    “谢谢。”

    “没什么好谢的,我们都认识多少年了?”

    夏迹在一旁自豪地说。

    “你没事就好。”

    淸慕依旧是那样冷淡,只是眼底下的乌青暴露了他也很担心暮卿在这守了很久。

    暮卿对于淸慕的语气倒是毫不在意,只是夏迹有点急了。

    “听你这语气,你是希望她有事还是不希望她有事啊?”

    淸慕没有搭理夏迹,惹得夏迹一肚子的火却又无法发泄。

    “依我看,你就是巴不得她有事。”

    淸慕瞥了他一眼,并未多说话。

    夏迹就握起拳头来准备教训一下他。

    “好了夏迹,这里是医院!”

    在夏迹准备和淸慕打起来前暮卿制止住了他。

    夏迹转过身来眼巴巴望着她:

    “这还不是为了你!”

    暮卿没有理会,转过头对淸慕说:

    “他这个人就是比较冲动请你见谅一下。”

    “卿卿,不用和他解释的。”

    夏迹抱着胸看着淸慕。

    淸慕好似被这句话气到了,转身离去。

    暮卿看到他离开转身去追,却被夏迹拉住。

    “医生说你还没好,不能动!”

    暮卿却拍掉了夏迹的手,自顾自的离开了。

    临走前丢下一句话:

    “我已经不是第一次犯这个毛病了!”

    只留下夏迹一个人待在原地望着手心呆愣出神。

    “有什么意思呢?”

    他喃喃自语道。

    “你已经活不久了,卿卿。”

    他望着被暮卿拍过的手。

    恍惚间,他好像看到了上面的血迹。他冲进卫生间用水死命的冲洗,却洗不掉。

    “洗不掉······为什么?为什么洗不掉?”

    他一遍又一遍的冲洗,直到整个手全都泡的发白。

    “你活不久了啊······卿卿······”

    那年,暮卿病发的时候,也是夏迹在她的身边。当时暮卿的五窍都在流血,夏迹拼命地擦拭着她的脸,可血就像止不住一样,不停地流淌着。

    那时,他望着自己满手的血,又望了望暮卿,无声地流泪。

    他在梦里一遍又一遍的抓住若即若离的暮卿,一遍又一遍地抓住那个即将往下坠的人。

    “我爱你。”

    他一遍又一遍的说。

    现实中被暮卿所拍掉的手,梦里抓不住的蝴蝶和往下坠的人。

    失之交臂的人,得不到的人。

    是谁被遗忘在角落里?是谁的青春被人所辜负?又是谁的爱人被人所掠夺?

    那一年夏,暮卿在他的耳边朗读了这一首诗词,夏迹听完感觉心里很不是滋味,像是有意无意地被点醒一般。

    他总觉得暮卿就像这首诗的作者的妻子一样被人掠夺。

    “我最喜欢这个诗人了,他还有个诗集叫《夏迹》哦,是不是很巧?”

    《夏迹》?

    那你也会像喜欢《夏迹》一样喜欢我吗?

    那我……也会像《夏迹》的作者一样永远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吗?

    你会离我而去吗?

    夏迹张了张口,想要将一切都问出来。但是当他望向那双眼睛的时候,又止住了。

    “问不到的。”

    他心想。

    因为无论问什么,暮卿只会看着他的眼睛告诉他不会。

    很敷衍的一句话。

    因为,从始至终爱过对方的就只有夏迹一个人啊。

    “如果你永远都是我的,该有多好?”

    医生说:

    夏迹有偏执型精神分裂。

    可是——卿卿我只是喜欢你而已,为什么这也是病?

    这不是病,只是爱而已。

    “我只是爱你到无可救药。”

    喜欢一个人难道也是一种错误吗?如果是的话就姑且当我是病了吧。

    这是我与生俱来就刻在骨血里的对于爱的本能。

    无关任何人,这只是单方面的一种对爱的执着。因为喜欢你我不想要你被伤害、不想看到你和别人走的很近。因为喜欢你,所以我病了,病的无可救药。我们都只不过是想要一个可以相守到老的爱人而已。

    你想要,我也想。所以我们从生下来就很配,从生下来就理应是一对。

    我灵魂与我之间的距离如此遥远,但我的存在又如此真实。

    你不在,我的灵魂也就没了。

    “卿卿。”

    你要是愿意我就永远爱你,你要是不愿意我就永远单相思。

    只是你不能、不能喜欢上别人。

    And leaves the world to darkness and to me〔翻译:仅余我与暮色平分此世界【百度找的不知道靠不靠谱,轻点喷,我英语学渣级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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