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践

    “妈妈跟你说了什么?”

    回家后,舒屿第一时间和谈舟打听“书房密谈”。

    “舒总说谈氏的事会帮我,但是听你的。”谈舟一手搭在沙发靠背上,一手理着舒屿有些凌乱的头发,神情闲适,“所以舒屿小姐是什么计划呢?还是要收购谈氏吗?”

    舒屿两手撑在沙发上,身子朝谈舟靠着,任由他的手指在脸侧蹭来蹭去。听到他的话,很不满地撇了撇嘴。

    “你真记仇。我后来想了,谈氏毕竟是你的公司,确实不能强求你按我的想法来,但舒繁也不能白帮这个忙,所以,股份我们还是要买,但是夫妻共同所有,你爷爷留给你那份我不要,这样,你还会是谈氏第一大股东。”

    谈舟手上动作停了,两指正好搭在舒屿下巴上,挑了挑眉。

    “你的意思是,舒繁要入股谈氏?”

    “我的意思是,我要做谈氏第二股东。”

    舒屿挡开谈舟的手,眯起眼睛凑上前,直到离谈舟只有一指距离时才停下,语气颇有些威逼意味。

    “怎么,你不愿意?”

    谈舟轻笑了声,很随和地抬起手,动作却干脆,捧着舒屿的后脑将她拉得更近,两人鼻尖顿时触在一起。

    “当然愿意,我说了,你想要的,都是你的。”

    舒屿想起谈舟上次说这句话时的场景,瞳孔一缩。

    他是怎么联想到的?

    无语。

    她拿手抵住谈舟肩膀,和他拉开距离。

    “你正经点,说公事呢。”

    “谁不正经了?你想到什么了?”谈舟手撑着头,很坦荡地看她,“想歪了的人才不正经。”

    “……”

    舒屿放弃语言博弈,直接抬手给他一拳,看着谈舟吃痛地弯起腰,冷哼一声。

    “三天不打你上房揭瓦。”

    谈舟笑得无奈,揉了揉肩膀:“行行行,我不正经。说起公事,还有一件,Harold下个月会和最后一批藏品一起到国内,Aria也差不多快回国了,你如果有时间的话,我来安排你们见面。”

    舒屿后来同意了举办展览,毕竟展馆已经买下了,与其浪费,还不如物尽其用。

    “我都可以。不过展馆现在是谁在管理?”

    “周成。”

    “……你会不会太压榨他了,他没抗议啊?”

    “在工资翻倍之前他确实抗议了。”

    舒屿“扑哧”一乐:“为了谈先生的钱包,我还是抓紧招一个专业主理人吧。”

    谈舟笑了笑,算是回答。

    对话结束,房间安静下来。暖洋洋的阳光翻着慵懒的滚,在舒屿的头发上变成耀眼的栗色。

    谈舟静静看着金光中的她。

    “干嘛这么看我?”

    舒屿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小腹绷紧,坐直了身。

    “没什么。”谈舟缓慢地眨了眨眼,薄唇微勾,“就是觉得,你笑得很好看。”

    “怎么,被我迷住了?”

    “嗯。”

    舒屿本来是开玩笑的,谁知谈舟这么直白回答,她反而接不上话了。

    正想着气氛怎么越发变得奇怪,舒屿就听谈舟的声音再次响起,嗓音比方才沙哑低沉了些。

    “所以,我想起一个一直想问的问题。”

    “什么?”

    “我第一次见程衍的时候,他说,你不爱我,因为你的眼睛不笑。我一直想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吗?”

    舒屿没有想到他会提起这个话题,不过有关程衍的事,她现在都会很谨慎地思考之后再回答,所以她下意识地歪了歪脑袋,视线向上看着天花板,仔细回想着那天的场景。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大概是说我笑得很假吧?但不论他说的是什么,都跟你没有关系。是因为他在旁边,我当然笑不出来。”

    “所以不是因为你不爱我?”

    “……啊?”

    “所以你爱我。”

    “谈舟!”舒屿咧起嘴,佯装生气地又抬起手去打他,“这个和那个是一个意思吗?”

    谈舟依旧没有躲,只是在拳头轻飘飘落下的时候,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拽到眼前。

    舒屿身子不稳,扑在他胸膛上。

    “还有一个问题,舒屿。”

    湿热的气息铺洒在舒屿脸颊,她莫名觉得耳根一热。

    于是她状似嫌弃地瞥过眼:“你怎么这么多问题?快问。”

    “为什么程衍可以叫你小屿,我却不行?”

    “我也不让他叫,但他不听啊。”

    “那我也不听。”

    “?”

    舒屿刚要问他是不是有病,就感觉微凉指腹捏住了自己的下巴,她被迫抬头,迎上一个浅浅的吻。

    “小屿,我就要这样叫你。”他犯起孩子气来,与舒屿分开些距离后,唇上变得亮晶晶的,“我一会儿还要叫别的。”

    “叫什么?”

    “老婆,太太,夫人,之类的。”

    “不能叫。”

    “能叫。反正你会有没办法拒绝的时候。”

    “什么没办法拒绝的时候?”

    谈舟没有回答,手滑到舒屿腰间,向前紧紧一揽,又抬起她的腿,将她抱到自己腿上。

    他后靠着沙发,慢条斯理地扯着一点舒屿的上衣下摆,却不往深探进,眼神轻佻地往上扬,似乎在问她的意见。

    舒屿因为坐不稳,下意识抱住他脖子。

    “你干嘛?”

    “公事谈完了,想办一点私事。”

    他隔着衣服布料,磋磨着她的后背,从腰窝,到脊骨,再到肩胛,指尖点戳着,作起了画。

    缎面布料丝滑,贴在舒屿身上,越发地痒。

    她内心的欲望蠢蠢欲动,嘴上却硬:“要办私事?那我是不是不方便在场?”

    谈舟的手掌扣住她腰身,坐了起来。

    “你不在,更不方便。”

    “谈舟。”舒屿咬住一点唇,手肘压在他肩上,居高临下地弯了眼睛,“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想做的?”

    谈舟如实回答:“电梯里。”

    “刚才上楼?”

    “不是。”

    “在我家,你亲我的时候?”

    “也不是。”

    “那是哪个电梯?”

    “你抚摸我后背的时候。”

    舒屿想了一下,然后张圆了嘴。

    “这么早?你也太能忍了吧,那你刚刚还能跟我聊那么久正事?”

    谈舟叹了口气,脸埋下些。

    “因为觉得自己太龌龊了。你在宽慰我,我却在想这些。可是,你对我说那些话的时候,实在太美好了,我不知道怎么才能留住你,只能想到这样的办法。我对自己的想法感到羞愧,所以我原本不想实践的。”

    舒屿有些燥热,神思开始游走。她感觉谈舟的话是跳跃着进入到耳中的,让她理不清逻辑,只能顺着他话,低低问了声。

    “那现在怎么又实践了?”

    “因为……”谈舟的手指一点一点钻进她的衣服,轻捻她不多的肉,“忍不住。”

    舒屿感觉谈舟划过的地方都燃起了火,紧接着又会因为触感的离开而火速降温,一热一凉,她无意识地轻喘了声。

    “这样就受不了了?”

    谈舟解开她的内衣扣后就收回手,好整以暇地仰靠着,抱臂看向两颊绯红的人。

    舒屿自然不会吃亏。

    她的视线向下一扫,又了然地直视回去:“是谁比较受不了。”

    说着,她也学谈舟方才的样子,隔着衣服肆无忌惮地拨弄起来,两下就停。

    谈舟闷哼一声,按着舒屿的头亲上她脖颈,细细密密又索求无度,掀开她的上衣,迎面含了上去。

    舒屿仅有的一丝理智敲起警钟:“在客厅不好吧……没有窗帘。”

    谈舟稍稍起身,声线干涩,热气在舒屿肌肤上来回相撞。

    “没事,没有人能看到72层。”

    舒屿想着这倒也是,手上已经麻利地褪掉了谈舟的衣服。

    他胸前薄肌绷紧,明晃晃地勾人。

    “你最近又练了吗?好像比之前更好看了。”

    “毕竟要讨你欢心,不敢懈怠。”

    “这么自觉啊,怕我跑了?”

    “嗯,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危机感。”

    谈舟轻扯着她,将她的手贴到自己身上,眼神示意着,将主动权交给她。

    夏风拂过,枝桠交织在一起。

    喘息连连,通透明亮的客厅中回荡着低声娇媚,谈舟扶住此刻坐在自己腿上不稳的身子,认真地开口。

    “老婆。”

    舒屿听到了,不满地停下动作想反驳。

    但谈舟却突然揽紧她,猝然一动。

    她惊呼出声。

    “太太。”

    “夫人。”

    他当真都叫了一遍。

    她也当真没办法拒绝。

    最后,谈舟不知道在她耳边念了多少遍。

    生生将舒屿念脱敏了。

    她想,算了,随他去吧。

    反正硬要说起来,他叫得也没错。

    谁让他们是盖章戳印的真夫妻呢。

    -

    后半程,谈舟怕舒屿觉得冷,所以还是抱着她回卧室继续的。

    结束之后,舒屿习惯性地掀被要走。

    结果被谈舟拽住了手腕。

    “小屿。”

    “干嘛?”

    舒屿回过头,意外撞上一双楚楚可怜的、还泛着水光的眼睛。

    ?

    这是什么走向?

    “以后能不能……陪我多待一会儿。我这个时候,有点脆弱。”

    舒屿眯起眼睛思考了一会儿。

    “啊,贤者时间是吧。”

    “……嗯。”

    其实谈舟很久之前就想说了,但一直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舒屿很配合地又躺回被子里,拽过谈舟的胳膊,找了个舒服的角度枕上。

    谈舟心满意足地眨了下眼,神色恢复如常,水色不见,只剩伎俩得逞的小得意。

    正要享受难得温存的时刻,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从客厅穿透而来。谈舟暗念是谁这么不合时宜,刚想央着舒屿不要去接,结果身边人已经灵敏地翻身下床了。

    “你等会儿,我接个电话。”

    舒屿披了件谈舟的衣服就跑出了卧室。

    谈舟叹了口气。

    五分钟后,舒屿回来,靠坐在床上:“是周成的电话。”

    “他怎么给你打电话?”

    “是展馆的事,他说展馆是我的,所以就直接跟我汇报了。”

    “……他倒是很会看眼色。什么事情?”

    “你知道一位叫泊宁的画家吗?”

    “好像听过,常年定居澳洲的那位吗?”

    “对,她想年底回国办一场展览,联系了周成问展馆的档期。听说这是她第一次在国内办展,她经纪人那边还挺重视的,提前半年就来预定,想下周面谈详聊。”

    这位画家以神秘著称,名气不小,但从来没有公开露面过,也没有回过国,如果能接下这场画展,对展馆来说是一个很好的开端,这倒是好事。

    “你怎么想?”

    “我当然愿意呀,上门的买卖谁不要。但我下周不是去青城看工厂吗?周成说他下周也被你派去纽约出差了,所以我俩都没时间,要不然,你替我去见见?”

    谈舟故作深沉地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慢着调子开口:“我去也可以,但这是不是就算额外增加我的工作量了?”

    “所以?”

    “所以,”他探手过去,在被子下掐住舒屿的腰,“我也得要报酬翻倍。”

    舒屿很快理解了他的意思。

    她揪起谈舟的耳朵,嗔怪道:“你是饕餮吗,怎么这么贪得无厌?”

    谈舟垂目笑开。

    “只对你。”

    -

    谈舟很快和泊宁的经纪人见了面,双方敲定合作,并留下了联系方式。

    只是有些奇怪,谈舟解释了这个展馆是舒屿的,他只是代妻子来会面,但对方还是坚持要了一张他的名片。

    他没有多想,留给她一张后,便将此事抛在脑后。

    舒屿从青城回来后,Aria正好也回国了,两人一见如故,很快签下合同,孤屿积木的第一个项目随即正式启动。

    加上积木展览也日期将近,舒屿每天忙得焦头烂额,谈舟也就没有将展馆的事再多说给她,以免她分心。

    半个月后,谈舟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您好,请问是哪位。”

    久久没有听到回音,谈舟有些疑惑,看了一眼电话号码,再次问了一句:“您好?”

    这一次,听筒那边传来一个带着低泣的声音。

    “小舟,是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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