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脑海巨大的女鬼尖叫后,只剩下粗喘的呼吸声。夜晚,屋里只剩下一盏五角星台灯在闪着微弱的光芒,床头久久没有动静……
“沈南星,你怎么最近黑眼圈那么大?”男孩一边塞着油条,有条不紊的敲打电脑。“是吗,我也觉得,最近走了运了,一晚上连着做噩梦……”沈南星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站起,拿起小布包,“上班去了噢,大学生好好写编程去。”
男孩了然的瞅了眼背影,继续敲敲打打。
沈南星芳龄19,在同龄人埋头苦读的年纪里,当社畜早已当了两年。而那个拖作业拖到最后一天的愣头青却是他的发小柳一言。
人挤人的地铁里,沈南星差点靠着杆子睡着,这几天不知惹了什么鬼神,一入睡就是面目狰狞的怪物,有四肢长脑袋的,扣住你的脑袋强行对视。
“北上一区已到站……需下车的……”
听到播报,车上的乘客都有了动作,这一站的下车量比想象的还要多,沈南星自觉退到最后,却被一个一身黑的人重重创击到,黑色冲锋衣和黑色的旅行包,包里不知道装了什么那么多,坚硬无比!这个人还完全没有礼貌,独独扫了一眼,快步踏了出去,沈南星只好自认倒霉。
“叮咚,欢迎光临!”
“小星星你来啦!!”肉眼可见扑过来了一个扎着单马尾穿着女仆装的女孩,女孩手里还捧着一只布偶,“这只被遗弃的小猫,今天宠物医院已经有人送来啦!你看你看。”
女孩拉着沈南星就开始讲述这只布偶是有多金贵,脾气有多架子。“瞳瞳,让南星换衣服去,开业啊。”声音温润和煦,店长何窘拿着一套女仆装一本正经的递给沈南星,“南星,开业第一天,我们合伙的第一家店,用你拉拉人气不成问题吧,小年轻就喜欢你这样的。”
在何瞳何窘的压迫下,沈南星头戴猫耳,穿着女仆装站在了咖啡厅门口。
“欢迎光临!”饱满十足带有浓浓感情,脸上的笑容绚烂如虹,沈南星保着职业操守,如同招财猫,睁眼看到的,却是那个一身黑,他只发出一声“嗯。”
这个一身黑点了杯咖啡,便离开了。
而在桌上留着一张纸条“致沈南星++++
+”
啪嗒—一声,昏暗的房子多了些许光亮,沈南星一倒倒在了床上,手心是攥紧的纸条“他怎么知道我名字的?他怎么知道这些的,这都是什么啊……”
“他,是谁啊”沈南星转过身,双手紧抱着头,整个人蜷缩成虾,“睡一会吧……好累。”
手心攥紧的纸条落下:
沈南星,我知道你的所有,包括%%&%%%&,你很愧疚吗,我知道,%%%%&(-/),你迟早会来的,我们会相见&+/&%'——,你会感谢我,你或许会被愧疚吞噬………何窘何瞳…………都会。
不断极速下降,周围如同幻影……下坠下坠不断下坠,沈南星的嗓子眼像被堵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濒死状态一样,快要无法呼吸,感觉即将变成气体……
“没事吧。”熟悉的声音回荡在沈南星耳边,换来的是剧烈反应,沈南星里面背过身面对面,左手迅速出拳,却被牢牢握住,另一只手被死死钳住。“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知道那些!为什么!”撕心裂肺,几乎吐出来的字。感到右手松住,沈南星立马想打出去结果被绕住脖子,整个人向后倾倒。
“我告诉你,我是来救你的,只有我能……”回应的是一连串的唔唔声,男人将手放下,一只手撑着沈南星,一时空气中只有不停的呼吸声,沈南星两条腿都在打颤,恐怕再多几秒,他就要去天国了。
“你……你到底?啊!”环境如同幕后黑布被撤下一样迅速到了阴郁的树林。
咔嚓咔嚓的声音不断从树林深处传来,沈南星也停了声,诧异的眼神看向沉默的男人。
“走。”男人握住沈南星的手,只觉得脑袋一胀,到了只有一盏老式吊灯的木屋。
安静的空间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
“你告诉我!这到底怎么回事,我不是在睡觉吗?”沈南星转身将男人压在桌边。男人推下那只手:“你不是知道自己在睡觉吗,这是梦。”沈南星刚要开口,又被一只手捂住了嘴:“别多问,你会知道的,你的命现在在我手上。”
沈星回白了一眼这个男人,这个男人也无所谓的自顾自不知在寻找什么东西。
在木屋二楼找到了一张,不,应该是一大叠白色便签,上面密密麻麻写了一沓
1978年 10月9号
我明明只是睡着了,我知道我在做梦,我死了好多次好多次,为什么不痛!为什么!为什么知道自己在做梦了还是出不去。
1978年 10月11号
这里是被下了某种诅咒吗?为什么为什么逃不出去,为什么啊!为什么!!!(划痕)
1978年 10月12号
一堆长得丑恶的怪物!是狼吗?啊不对,是老虎!也不对,他们流绿色的液体,绿色的光!!他们,他们想吃了我们!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梦还是不醒。
1978年 10月14号
我见到了我死去的女儿,她长大了,会叫我爸爸了,我和她拥抱了许久,玻璃划过了我的手指,我感到了疼痛,我是回到现实了吗。
1978年 10月20号
不不不!!!!(划去了特别多不)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又回来了,我的女儿,我的女儿,被丑陋生物杀死了!!杀死了,我们幸福生活的好好的。
1978年 10月24号
好痛好痛!!!我坚持(字迹不完整)不……
……
双双看完后,只剩下来回踏步声。
“我找到了,这有时间诶。”沈南星爬上房间的小木床,床边墙壁上的钟赫然写着“2040年7月10号。”
夜晚,窗外的猫头鹰站在树上,一楼的大时钟发出两声回响,二楼走廊传来一男一。女的对话。
“哥哥,我们做梦都能连一块呀!”
“嗯,但是我觉得这不单纯是做梦。”
“对啊,我们怎么知道做梦了还不醒,现在是11号了吧。”
“南星?怎么是你……”
“小星星!”来人正是何瞳和何窘,何瞳激动的冲上前,张牙舞爪的在沈南星面前蹦来蹦去。
“两声钟声来了两个人吗?”沉闷的声音响起,众人才发现旁边站着一个人。“是的,所以我劝你立马讲清楚这怎么回事!”沈南星转头怒视这个男人,却立马被扯进房间,何窘明显一冷,兄妹几乎是爬进来,狼狈的摔在地上。
“这……这是什么……”何窘一动不动的看着地面,“它怎么有三张嘴!”说着激动的大口喘气。
这时男人脱下帽子,他坐在床上,这才发现,看似正经的男人留着长发,后面的头发被小辫子绑了起来,眼下的泪痣和耳上的耳钉感觉一点也不正经。“我将告诉你们我仅知道的所有……”男人抬起头,僵硬摆出看似友好的微笑。
“这是梦,但是我们都知道自己在做梦,甚至逃不出梦,我们的欲望可以促使我们在梦里所向披靡,但是在这,你的欲望会吞噬你……愿望成真,都有可能是假的,精神会奔溃,从而导致自杀死亡。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不知道,在社会的另一面,不少人发现了这种事组织起来,因为人们发现,梦里的有些东西可以带出来,而离开梦境的方法是找到梦核。”
“那为什么还会有人死,大家齐心协力总会有办法。”何窘直勾勾看着这个男人,他只是无奈的摇摇头。
“全世界的国家怎么可能过了半个世纪没发现这种端倪?梦里带出的稀罕物少之又少,谁不嘴馋,我也想要呢。”男人掏出袋里的小刀反复摩擦,“而且,梦境怎么会没有主子呢,一切得要看他玩的开不开心呢,听说不会被欲望侵蚀,说不定是个职业呢。对吧。”
这个男人反差实在是大,一句话不说的冰块现在简直像变了个人,说话每一句都是遮遮掩掩,明显隐瞒了什么,但撬是撬不出来的。
大家都还在消化这几段话,门外几只怪物,不断敲击着门,何瞳一直靠在何窘身上,此时便是狠狠将何窘衣服揪起,两条腿不停打颤,男人手中一直把弄的匕首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身影,取而代之的是一把浮夸的不得了的枪,金色边边,还带着玫瑰花浮雕,手中不断转着手枪:“别担心。”正欲起身,门外整个都安静了,没过几秒却传来敲门声,是个慈祥温和声音:“是我呀,外婆呀。”前面风光的男人突然皱起眉,审视得看了一圈,何瞳愣愣的低着头。
“小瞳瞳,外婆呀,小西红柿你不是最喜欢吗?”何瞳呆滞的抬了头,瞳孔黯淡无光,沈南星看状况不对,慌乱的摇了摇何瞳,何窘一脸惊恐:“不……不!何瞳,何瞳,你不要不要和她走,你不欠她,你不欠的!!”
泪水从何瞳眼里流出,疯狂摇头便是一下子倒在沈南星怀里,那个所谓外婆声也没了声响。
桌上出现了一张纸实在醒目,何窘拿起一看,惊得一下子坐在地上,字条里写着“外婆和你永远在一起呀。”
门外恢复了无人性的拍打撞击声,传出了不是吱吱呀呀的鬼叫,木屋门是木质的,不知道还能撑多少,角落里的男人站起,每个人扔了把匕首,无奈道:“能不能活着看敢不敢下手咯,轻着点,武器来之不易。”
“好。”沈南星一把夺过刀,熟练的转了转,“我差不多知道规则了,逼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