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吗

    贺咎言:“情况不一样嘛,你身强力壮的,当然没事。”

    池泞不知道他是装的还是真的:“你要是真疼就去找生活委员找药酒,反正一千五百米你还得上。”

    贺咎言装模作样捂着腰:“原来在你们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我誓死不做孬种。”

    林松同黑壮击掌:“看吧,我赌对了,他是装的,五块钱转我。”

    贺咎言浑然不知:“什么?”

    “这你都没听出来啊?他们在打赌你是装的还是真的受伤,现在林松赢了呗。”生活委员手上原本拿着一瓶新药酒,现在看来也没有拆开的必要了。

    贺咎言痛心疾首:“真是塑料兄弟情啊,你们有没有考虑到我脆弱的心灵?”

    林松:……

    黑壮:……

    池泞:……

    今天上午的赛程明明白白写在小黑板上,他们班的写稿人勤勤恳恳摁着纸,在十秒钟之内写出一篇毫无感情可言的稿子,这东西量产嘛,哪个班写的稿多能加分,何乐而不为呢。

    贺咎言担任指挥大队长,说这篇不够深情那篇不够有志气,惹得写稿子的女生狂甩几篇废稿在他脸上。

    池泞摘下玩偶头套,为的就是呼吸多一口新鲜空气。

    这东西起码要穿到这天上午,实在撑不住,另外两个扮演吉祥物的同学神秘失踪,至今未见身影。

    男子一百米比赛最先开始,他们班的英雄好汉陆续上跑道,亦或是在操场内围加油助威。

    池泞的角色是吉祥物,那么就要尽职尽责,直到比赛结束。

    强撑了一个小时,小组比赛恰好结束。

    他们班两个人上场,均获得进入决赛的名额,起步相当不错。

    女生组的两位“猛将”,赵盼和梁安安,简直就是艺术班里的体育生,高一运动会开始,两人就开始包揽女子一百米短跑的一二名,现在也丝毫不逊色。

    时焱搬着一个泡沫箱,班长另外抬着一个尺寸小点的泡沫箱,犹如菩萨在世出现在众人面前。

    赵盼和梁安安刚比完,热心同学恭恭敬敬递上水。

    时焱抱了一路,手都被压出痕迹,她亮出胳膊:“你们看看,这堆东西不仅让我跑了十几个店家,还没有同学在门口接应,我扛这么大箱东西,居然没有一个人愿意帮我接过去。”

    王星佑献殷勤第一组,把泡沫箱接了过来:“岂有此理,不过没关系,我永远冲在第一线。”

    营地里的人影少得可怜,写稿子的三位女生是常驻嘉宾,十几个人不知去向。

    时焱好奇地转了一圈:“人去哪了?”

    写稿子写得手疼,盛玟迪扭着手腕回:“都还没比完呢,这会儿应该跑八百米了,我们班上了两个,其他人加油去了吧。”

    池泞的玩偶套装很好找,在人群中十分显眼。盛玟迪指着对面:“在那呢,我都看见池泞了。”

    林松不仅报了一千五百米,还报了八百米,两个死亡组合加起来,让人望而生畏。

    贺咎言在场外比上场的人还紧张,摁着池泞手臂发抖:“好紧张好紧张,你说林松能行吗?跑完八百他还跑得了一千五百米吗?怎么办怎么办,他要是倒下了我怎么办。”

    池泞想抬起手擦额头的汗,结果还隔了层衣服,于是尴尬地放下:“你比他还慌,他既然敢报,那就能行。”

    哨声响起,发令枪已经打下,林松已经冲了出去。

    六个跑道的选手都不容小觑,一道是十一班的田径体育生,爆发力很强。还有值得一提的是五道的选手,同样是体育生。

    林松作为其中的艺术生,有点格格不入。

    不过状态正常,起步已经拉别人十米开外,如果能保持下去,能保个前三。

    池泞走出人群,手撑着膝盖喘气,背上的散热贴效果不如早上的好。

    他只是出来透气,从没有料到,操场入口那里会站着景谈。

    哪怕是隔着玩偶服,那点傻气也溢出来了。

    景谈与他相隔二十多米的距离,双眸掠过众多身影,最后直直落在他身上,透着玩偶服,深描他的轮廓。

    池泞脱下玩偶的头,头发被弄得凌乱,他已无暇顾及。

    在他这个距离,只能看见景谈唇角微微一翘。

    从小到大,池泞接触过的人不多不少,景谈的出场足够惊艳,足够让他印象深刻。如今也是,他自己无法察觉的悸动,让心跳声占满想法。

    景谈朝他走来,帮他拧开一瓶矿泉水:“喝吧。”

    冰矿泉水瓶上的水雾一点点散开形成水珠,顺着池泞的手臂曲线滑到胳膊肘,有点儿冰。

    “你不是不能出来么?”

    景谈:“班主任让的。”

    一开始池泞只能看见景谈一个人,没注意跟随在他身后的还有两个女生。

    徐箐解释:“我们班主任好心,提前放我们走人了,来看看呗。”

    景谈默然,目光只停留池泞身上。

    他问:“这玩偶服你选的?”

    池泞把玩偶的头放到地下:“怎么可能,时焱姐给我选的。”

    景谈像是认同:“可以。”

    “不太可以。这套比其它两套重多了,又闷又热的,外表很招人喜欢,不过我在里面不好受。”

    景谈只是轻笑一声。

    *

    第一天赛程已经结束,池泞洗完澡之后在宿舍补完昨天没有参与的微信聊天记录。

    这天的比赛结果已经印在表上,贺咎言作为宿舍最大的消息通,跟学生会的人打交道,弄来图片上传到宿舍。

    林松八百米还是第一,有惊无险地完成任务,第一天就为班级拿下十二分,一个人能顶半片天。

    第二个有点成绩的是贺咎言,一千五百米的任务虽然艰巨,拿个名次不容易,但他也没有掉队,中规中矩,拿了第七。

    最后五百米跑得最激烈的是贺咎言,距离一百米到达终点时还被绊了一下,膝盖出血之后继续跑到终点,池泞接人的时候,贺咎言全身的重量压在他身上,加上腿伤没有好,两个人同时栽地。

    贺咎言在宿舍的风格多变,比如这会儿开始上演抑郁青少年。

    林松叉了块西瓜在他面前晃,贺咎言始终目光无神。

    林松凑近看:“你干嘛了?就因为在跑道上摔了一跤?”

    贺咎言把脸埋进被子里。

    林松伸出手指去探他的额头:“连话都不说,看来那一跤摔到脑子了。”

    贺咎言拨开他的手,没有什么威胁力,不温不火:“别碰我。”

    林松阴阳怪气,翘起兰花指:“别碰我~你好讨厌呀。”

    贺咎言也很想维持自己的高冷抑郁人设,但林松一开口他就知道自己要笑了。

    现在宿舍的感觉像是被药酒腌了,每一处都能闻到不浓不淡的药酒味。

    池泞脚伤复发,跟今天的运动会有关,尤其是最后贺咎言的青蛙扑,一个撑不住,一个扶不了,双双倒下。

    池泞不算丢人的那个,因为他外层披的是玩偶的皮,他本人没丢脸。贺咎言连摔两次,估计有心理阴影。

    贺咎言伸手:“给我抹点。”

    瓶子见底,池泞把空瓶子丢进垃圾桶:“没了。我再去校医那里拿给你。”

    贺咎言默默缩回手,流畅地倒回床上再用被子把自己卷起来。

    林松拿西瓜的手都一顿:“没必要吧,我现在就去帮你拿。”

    “等等!”贺咎言又从被子里钻出来,积极道:“我去就好。”

    林松:“你还有第二个人格啊?刚才那个闷闷不乐的你呢?”

    贺咎言下床穿鞋,动作比池泞要快。

    池泞洒干手上的水,疑惑:“你要干嘛?不是说我去帮你拿药酒么,你穿鞋干什么?”

    贺咎言系好鞋带,说:“我约了人,差点忘了。”

    “又约了谁啊?你现在腿有伤,出门小心点。”

    贺咎言急急忙忙穿上外套:“走了啊。”

    黑壮刚从浴室出来,池泞和林松同步惊疑地看向门口,一动不动。

    他上去分别戳了两个人:“你们见鬼了?”

    池泞:“可能是吧。”

    林松肯定道:“是啊。”

    贺咎言太反常,比见鬼还可怕。

    综合种种,林松猜测:“贺咎言谈恋爱了?”

    黑壮凑了个头上去:“此话怎讲?”

    林松卖关子:“总而言之,我有五句话要说。第一句是没话说,第二句是没话讲,第三句是无话可说,第四句是欲说又止,第五句是无从得知。“

    黑壮:“……”

    “你们没觉得,最近贺咎言老是往学校外跑吗?刚才我们叫他都没反应,突然想起佳人有约就立刻打鸡血了,反常。”

    池泞让林松先闭嘴,自己则出走廊看楼下的情况。

    天色朦胧,路灯失修,池泞只能认出贺咎言在楼下的轮廓,另一个人不太熟悉。

    林松也出来查看情况,扒着栏杆,看不真切。

    他小声嘀咕:“贺咎言跟许翊明?”

    池泞:“你知道另一个人是谁?”

    “就许翊明啊,你第一次跟我们出去聚餐见到的就是他。不过你可能印象不够深刻,他当时只给贺咎言送完药就走了。”

    林松脑筋突然连上了:“我记起来了,贺咎言和许翊明是发小,我还以为贺咎言背着我们认识其他兄弟了。他们走也正常,散了散了,今晚给贺咎言留个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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