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突然…沈淮安黑色的眼瞳被指缝间泄露的白光照亮,黑色的瞳孔放大又骤缩…身体爆发的求生欲让他转头向左,‘咔’面具应声而碎,细小的疼痛如同河流决堤般愈演愈烈。

    赤红的长条伤口横在眼睛下方,鲜红顺着柔和的脸部线条划过给他本就精致的脸平添一股艳丽。

    “啊——”

    尖叫与枪声打破寂静三秒的人群,沈淮安身边的人统统转身就跑又与后面不知情的人相撞,场面如同入锅的蚂蚁般混乱无序。

    “这边——”

    手心一暖,熟悉的粗糙与炙热交织的触感跳过一切的视听直通大脑,沈淮安在人群中一个趔趄,便下意识跟着来人穿梭进人潮中。

    呼呼的风声荡在耳边遮不住拳场混乱声,杂乱的黑白色块划过视网膜,黑白的世界里那抹金色始终印在瞳孔中不曾消失。

    奔跑间,苦涩的青草味似乎出现一瞬又消失的像是他的幻觉。

    谢安仗着熟悉场地,左拐右绕,暂时甩掉身后紧逼的追杀,拉着身后呆呆跟着他步伐的俊俏青年一个闪身躲进了空荡荡的更衣室。

    ‘呼呼呼——’沈淮安头靠在门上身体逐渐下滑,强时间的剧烈运动像是在他胸口撕出了大口子,随着他胸腔剧烈的起伏乎乎地向外漏气。

    一放松下来,全身瞬间爆汗,汗珠顺着额头落在眼角又混合着血液画花了他的脸,凌乱的发丝和白衣上大小黑团,都让他格外狼狈。

    他旁边谢安静静地趴在门上,碗大的金属片盖在门板耳朵紧贴听着外面的动静,“你…哈…怎么…”

    “嘘”谢安竖起一根手指抵在唇边,眼睛一眨不眨全神贯注地听着,眉头微微皱起。

    “他们来了。”他霍然转头观察,动作麻利起身,顺便一把拉起了几乎要瘫软下来的沈淮安,一手扶助他的腰,一手架起他的胳膊,用自己的小身板在下面撑着。

    “哥哥,你先藏在这里,我去把他们引开。”说着,谢安拉开了更衣柜尽头的铁柜门,生锈的铁板吱呀作响,沈淮安抱着腿坐好一朵玫瑰递进来映入眼帘,他愣了半秒颤着脱力的手接过。

    他仰头,嘴唇嗡动开合,“那你——”怎么办?

    谢安眼含桀骜,咧嘴一笑露出小虎牙,“别担心,这可是我的地盘。”

    铁门哀嚎着严丝合缝的扣进卡槽中,咚咚咚,脚步渐行渐远,又是一道开关门声,更衣室彻底静下来。

    橙黄昏暗的灯光从缝隙中透进来,与玫瑰发出的淡淡的银光交相呼应,沈淮安轻眨双眼,缓解眼底的紧张。

    他彻底放松向后靠,握住玫瑰的手随意搭在腿上,指腹压在□□上,仿佛还能感受到几分钟前的温热。

    他闭上眼,歪头轻轻贴上柜门,你到底在哪里布莱泽…

    ……

    热…

    好热…

    一阵阵热浪从空中席卷进入,顺着血液流向四肢百骸,激活更深层次的灼热,它们从身体深处爬出,抓着四肢将人拖进疯狂热浪的深渊。

    沈淮安满头大汗地睁开迷茫的双眼,身上汗如雨下,衣服裤子几乎一片濡湿,怎么回事?

    ‘系统,怎么回事?空调关了?’

    1428抽空从斗地主中往外看了一眼,下一刻发出尖锐爆鸣,【啊啊啊啊!宿主,你发情期到了啊啊啊啊——】

    沈淮安:???

    沈淮安沉默,差点忘了还有这回事。

    喉咙仿佛有烈火灼烧,喉结上下滚动,却无济于事,带不来一点甘霖。

    ‘那…抑制剂?’

    【你等等宿主,让我翻翻】1428的游戏掉线已经无暇顾及了,拼命翻着空间背包里的旧存货。

    灼热进一步加深,原本白皙的指尖红得似乎要点燃手里的玫瑰,他猛地攥紧手心。

    ‘你快点!’

    空间背包被翻了个底朝天,1427数据凝结成一颗豆大的汗珠【宿主,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栀子花的信息素逐渐浓郁充斥在整个柜子里,又从铁柜边边角角的缝隙中逸散出去,在空荡的更衣室里逸散,没有找到目标的栀子花试图逃出房间,它们顺着地面攀上紧闭的大门,细细密密的缠绕在门把手上,似乎在邀人入内。

    “什…么”沈淮安咬紧牙关询问道。

    【好消息,系统商店里有抑制剂】

    沈淮安眼前一亮,大口喘息着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那赶..紧的。”

    【坏消息,你现在的权限还不够开启系统商店】

    沈淮安狠狠闭上眼睛,“你这…和废话有什么…区别。”

    老话常说,人在倒霉时喝凉水都塞牙缝。

    他热得快无法呼吸,只能大张着嘴喘气,更衣室外传来阵阵哄闹,几个男人的声音顺着打开的门传进沈淮安的耳里,他瞳孔颤抖用手捂住嘴巴,企图堵住自己过大的喘息声。

    该死…有人来了。

    “咦~你们谁带的香水洒了,这么浓的味儿,还娘们唧唧的。”为首的寸头男皱着鼻子嘲笑道。

    脸上带着刀疤的男人紧随其后,“怎么可能?这屋子只可能有A的臭汗味和戴夫的脚臭味哈哈哈哈。”众人闻言大笑,五六个人鱼贯而入。

    被称作戴夫的男人身材最为矮小脸上布满雀斑,他没说话只是摊手缩了缩脖子,脸上满是无奈,“说了多少次,脚气不是我的…等等…”男人耸动鼻子,“这味道不对劲。”

    话音刚落,更加浓郁的栀子花香从角落的柜子中一股一股地涌出来,六个人缓缓转头,死死盯着更衣柜尽头。

    空气中热度爬上了每个人的皮肤,生活在边缘星球,Omega少得可怜,甚至很多人这辈子都没见过Omega,他们只能从星网上窥到一星半点,然后靠着那模糊的照片酣然入睡。

    尽管他们没有认出来这是Omega的信息素,但刻在DNA上繁衍的本能让他们红了眼睛,几人的呼吸逐渐加重,如牛般重喘。

    不知是谁先抬腿迈布,六个男人渐渐围靠过去,‘吱呀——’柜门打开的声音掩盖住了身后大门的开合声。

    一个蜷曲的身影印入男人们的眼帘,沈淮安面向柜门,侧头贴在膝盖上,他双眼紧闭,白皙的皮肤因为发情期染上一阵潮红,睫毛因为忍耐微微颤抖,他一手环抱住小腿,另一只手隐在黑暗中将艳红的玫瑰裹在掌心。

    一个活生生的Omega出现在他们面前,男人们吞了吞喉结,相互对视间,眼里的轻松不再,敌意不断上涨,任何Alpha都想独占一个Omega,这是刻在基因里的本能。

    刀疤脸率先释放出信息素打破平静,其他人皱褶鼻争先恐后的放出信息素,一时间空气中气味杂乱。

    浓厚又陌生的信息素压在了娇嫩的栀子花上,沈淮安不舒服的蹙眉,体内的躁热拉扯着他脆弱的神经。

    六种信息素在空气中博弈,犹如远古时期的野兽求偶般在空中展开决斗,六个人僵持在原地,却猝不及防地被身后更强大的青草味盖住。

    麦色的手臂伸过来,抓住寸头的衣领向后一拉,‘嘭’得一声,身体被重重掼在地上,嘴上还没来得及发出哀嚎,一只军靴从上至下踩在脸上,狠狠地碾了两下。

    其他五人转身,视线顺着那脚上移,一张陌生的面孔印入眼帘,只有那头金发嚣张地在空中晃了晃。

    “诸位在干什么?介意加我一个吗?”布莱泽戏谑地俯下身,一只手搭在曲起的腿上,比常人高的身高压下,空气中无形的巨山压在几人肩上。

    戴夫的汗水从额角滚下,他是这些人里面最弱的,想起这个拳场新人刚刚在首秀场上徒手打爆了对手的机械义眼,并且几乎打断了对方身上全部的骨头。

    他的眼球便发酸,一阵阵幻痛感袭上神经,他手指微微颤抖,连带着身体不由自主的向旁边退了一步。

    沈淮安娇艳欲滴的面庞由此露了出来,布莱泽原本含笑的眼神陡然阴冷下来,脚下一个用力,骨裂的声音传来,原本还在低声哼唧的寸头男彻底不动了。

    接着,他幽绿的眼瞳如同毒蛇的信子一一舔舐过对面所有人。

    “你们…都看见了什么?”布莱泽的声音幽幽地传过来,青草信息素死死地压在众人头顶,背后的冰凉感爬上脖颈,激起一片鸡皮疙瘩。

    戴夫的心脏急剧跳动,一种死亡的窒息感似乎再向他逼近,他再也忍不住了,他大叫着,“我什么都没看到,不关我的事,是他们要过来看的…”

    布莱泽闻言扯开嘴角,大笑出声,“没关系,都一样——”

    话落,戴夫就飞出去,大掌包裹着他的五官撞在了连排的更衣柜上,质量堪忧的铁柜土崩瓦解,除了沈淮安所在的柜子几乎没有完好的。

    布莱泽五指松开,看着掌心残留的鲜血,‘啧’他眼里嫌弃,随意在戴夫还算完好的衣服上蹭了蹭,一抬眼看向已经奔至门口的几人,“别走啊,好戏才刚刚开场呢…”

    ……

    沈淮安被巨大的嗡鸣唤醒几分神志,挣扎着睁开眼,模糊的视网膜上,只有璀璨的金色和熟悉的青草信息素让他隐约猜到来者是谁。

    “谢安?…”他用仅有的神志低声呢喃,但不过几秒钟,理智再次被拉入炙热的深渊。

    不远处的布莱泽耳朵微动,他一脚将人钉在墙壁上,拍了拍手掌,“今晚玩得很愉快,谢谢诸位款待。”说着,他跨过地上扭曲的四肢,几步跨到柜子前半跪下,拉开半掩地柜门。

    一朵娇嫩的小玫瑰暴露在他眼前,白皙的皮肤染上大片大片潮红,汗水打湿脸颊像是沾上露水的玫瑰花瓣,皓齿将粉嫩的唇瓣咬得发白,他眉眼微沉,指节轻轻蹭上沈淮安的脸颊。

    行至嘴角旁边,用大拇指撬开他紧咬的牙,释放出无辜的唇瓣,布莱泽一点点摩挲着泛白的嘴唇,直到重新变得鲜红,等他要抽出手指时却不小心被软热的舌头裹住。

    他的眸色骤然加深,原本因为隐忍而紧绷的身体微微发颤,大掌托起沈淮安的脸颊,吻上去。

    灼热与清凉触碰,满含信息素的唾液在口齿中交换,拉回了沈淮安的一丝理智,他仰着头半睁着眼,脑子里一片空白。

    ‘唔—’灵活的舌头在嘴里不断攻池掠地,似乎要舔舐到喉咙里去,布莱泽的拇指还在不停地按压着唇角,大量含着栀子花与青草味的银丝从嘴角滑落沾湿脸庞。

    时间在这一刻无限的拉长,沈淮安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身体的躁动缓缓褪下,他抬手推上布莱泽的胸口。

    ‘啵’两人唇瓣分离带着声响,拉出几条银丝,沈淮安周身包裹着一层浓浓的青草信息素将他的栀子花遮掩的分毫不漏。

    沈淮安重新闭上眼睛,红肿发麻的嘴唇喘着气,直到感觉脸颊有一丝凉意,湿润的黑眸睁开,里面还残留着些许情动。

    “布莱泽?”

    “嗯。”

    布莱泽拿着深蓝的手绢正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他眼角下的伤口与血痕,被发情期折磨得有些失焦的眼眸一敛瞥见了手绢上小小的栀子花图案。

    “你什么时候从我兜里顺的?”沈淮安挑眉调侃着某人。

    “啧,谁说就是从你这里拿的了。”说着布莱泽手里动作不自在的一顿。

    ‘嘶’沈淮安轻轻吸气,眉头蹙起,似乎擦到了伤口深处,“别演了,我都没挨着你的伤口。”

    布莱泽挑眉站起身,转身小心地将手绢叠好,仔细地收回怀里,就拖个椅子坐在沈淮安面前,翘起二郎腿。

    “想要标记吗?宝贝,自己来拿。”他嘴角噙着暧昧的轻笑,顺手拍了拍大腿明示。

    沈淮安撑着胳膊从狭小的更衣柜挪出来,腿脚因长时间的蜷缩发麻无力,他靠坐在旁边的墙壁,仰头看着布莱泽幽深的绿眸,嗤笑一声。

    “想要信息素吗?来标记我。”桃花眼里潋滟着一池春水,散发出无限的春意。

    布莱泽绿眸深邃,其中欲壑难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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