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你风华正茂,恰逢我自卑”
—题记
十六七岁,本是最肆意的年纪,却变故频发。胡子衿站在故土之上,难免心有感慨,但故土虽在,昔人已非。今有相思意,难忘旧时人。
蝉鸣不止的盛夏如走马灯般回到了南城。明日是南城一中新生报道的时间,有人满怀期待,有人迫不及待,而胡子衿却异于常人,作为新生,该有的期待不少,但更多的却是担忧。父母的分开,对她来说,不是片刻的暴雨,而是一生的潮湿。她没有选择的权力,只有默默接受这个事实。母亲难得脱离婚姻的失败,拥有了片刻的喘息,本该庆幸才是。母亲不放心她独自上学,可没有了父亲的支持,母亲只得重回职场,只为给她更加优质的生活,不知不觉中,少了陪伴。
“只要母亲健康快乐就好,不要辜负母亲的希望”,胡子衿想。
上课铃的打响,中断了新班级里的吵闹。胡子衿家离得远,即使算好时间,也还是迟了。她只得匆匆进班,遥遥望去,只看见靠窗最后一排有个空位,只不过,这个空位旁边是有人的。在睡觉。她走过去,轻拉凳子,坐好。收拾新书的同时,听见讲台上传来声音“各位同学好,我是咱们班的英语老师兼班主任,我姓郝,单字一个清,你们可以叫我郝老师,由于今天是大家的第一次见面,就先做自我介绍吧,可以随意一点 ”胡子衿看着前面的同学站起来再坐下,闲来无聊,便开始翻看新书,到她时,她站起来,说“大家好,我是胡子衿,青青子衿的子衿,希望接下来的日子,可以和大家好好相处”也许是被我吵醒了,隐隐听见旁边笑声,是他醒了。只见他站起来说“大家好,我是谢悠,悠悠我心的悠”闻此,老师和同学的目光瞬间倾注到我的身上,老师问“你们两个之前认识吗”我听次赶紧摇头“不认识”“不认识”莫名的默契。老师笑“是吗,那还挺有缘,茫茫之中遇到不容易,好好珍惜吧”坐下后,我第一次打量他,原来他这么高啊,灰色眼镜,头发微卷,又高又瘦,不对,也不算瘦,只能说,刚刚好。察觉到我的目光,他把头扭过来,和我对视,“看什么呢?这么认真”他问“我,没看什么”脸红心跳的解释,听我这么说,他又笑了。我问他“你笑什么?”“笑你啊,青青子衿”我片刻无语。也许是家庭的原因,连续的情绪低落让此时的我感觉到久违的轻松。心想“也许,真的不错”
高一的正课有九门,是高中三年最多的,也是打基础的最佳时机。胡子衿深知这一点,一开始就卯足了劲,容不得半分喘息,旁边的天才型选手谢某“你高一就这么拼,到高三不得累垮了 ”也许是性格使然,又或是老师口中难遇的缘分,让我们两个要短暂的相处里快去熟悉起来,因为是半走读制,我选择了住校,减少通勤浪费的时间,她有了不吃早饭的习惯,但从某天开始,每天早上,到班时,桌上总会有牛奶和鸡蛋,意识到被好心人所赠,她想要回报,但这位无名好人做好事从未留过名,她也只能就此作罢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平静的高一悄然而逝,不平凡的高二紧紧跟随。“7·20特大暴雨已进入我国大多数北方地区,据气象台最新消息,此次暴雨的持续时间将会长达一个星期,此次暴雨的中心南城将会在今晚7点开始进行防洪措施,请广大居民避开地势低洼处,回到家中,锁好门窗。以上是本台最新报道”在消息出来的的第一时间,学校进行了最快速的抢险措施,以免造成过大损失。学校通知家长到校把学生接走,在第三次拨打母亲电话无果后,我放弃了。转头间,看到谢悠在收拾东西,边收边问“你怎么办,自己一个人可以吗”“可以”“真的“假的”“收拾东西吧,我给你送回去”我扭头看他,“算了吧,外面下太大了,我打车走吧”“别废话,我外面等你,记得带好伞”“知道了”执着如谢悠,我不再辩驳,快去收拾了东西走到他的身边。他把手里的衣服递给我“穿上吧,别淋湿了”我问他“那你呢,你穿什么”“我穿过了,拿着太累了,你帮我穿点”
作者有话说:后来有人问我,那之后呢,我只能说,子衿平安到家,谢悠高烧无眠。
这次洪水在最后造成了很严重的人员伤亡,也令南城遭受了严重后果。恰逢疫情,整座南城实行封城政策,但谢悠和子衿并没有受其影响,都在努力,都在挣扎,都在隐藏着各自的心事
再见已是高二下学期,分班考试。在母亲的劝说和自己的深思熟虑后,她选择了文科,但她没有告诉谢悠,因为他知道,谢悠一定会学理,他的成绩很好,是年级榜上被太阳照着的那一排,也是我需要仰头去看的地方。其实我也不差,或者说,很好,但只是文科。他不一样,无论学什么,他都是最耀眼的存在。后来就是分班成绩和他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