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沈如意,虽生活在动荡不安的民国时期,但我从来不缺吃穿,因为我的爹是鼎鼎有名的大富商,掌管着大半个上海滩的交易买卖。整个大上海除了和我爸是对立的陈家的那位小公子,就没人能和我相提并论,不过我从来没见过他 。
吃,喝,玩,乐,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无聊又没劲。
在我八岁的那年冬天,我家门前有个小乞丐,小乞丐衣衫褴褛,看起来和我一般大,长的倒是不错,就是眼睛里透着股倔劲,被正巧出门的我看到了。
哎,谁叫我人美心善,领回家做个护卫也是不错的嘛。
就这样,后来的两年里,我的身边多了个少年。
我问他叫什么名字,他也不说,于是自己做主,给他取名墨三一,没什么寓意,唯一看起来像回事的姓氏也是我最近刚学了这个字,念起来顺口起的。
他很容易脸红,我只是让他帮我脱个鞋都害羞,真是的,男生真奇怪。
我伸手摸他的脸,问他脸红什么,呃,好吧,不问了,越来越红了。
身边的人对我都很好,但都有些古板,什么也不让我干,可他不一样,所以我喜欢和他待在一起,春天喜欢和他去摘花,夏天和他去河里游泳,秋天爬树摘果子吃,冬天过年放鞭炮,每次他都会问我:“小姐,开心吗?”见到我重重的点头,他就会笑的更开心。而我那个爹每次都很生气,说要把墨三一赶出去,但我哄两句,发个誓,还是作罢。
该说不说,我这个爹对我是真好。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两年过去。墨三一住在离我较远的厢房,母亲说我们两个住在一个院子里不合适。对此,我也没什么异议,远就远吧,多走两步路减重。
我每天早上起来都去厢房找他,这天照样,可一进门,哪里还有人,只有桌子上有张纸条,是他写的,我识字比他少,好几个字我不认识,于是起身寻母亲。
母亲告诉我,上面写着:对不起,谢谢你这么多年的照顾。
我没明白,问母亲他为什么要对我说对不起,母亲说他走了。
走了是什么意思,走哪了,还回来吗?我又问母亲。
母亲摇摇头,没回答。
我不理解,这么大的沈府,这么多的守卫,他怎么出去的,为什么不提前给我说一声,谁要他的对不起和谢谢了。
我冲出大门,外面只有正在巡逻的警察,哪还能见墨三一。
心里似是缺了一角,这么多年唯一的玩伴走了,我是很落寞的。
但父母亲对此不甚在意。
我伤心了几天,用了一个月习惯没有墨三一的生活。
日子还是一天天的过,又是五年过去,我成了十五岁的大姑娘了。许多人说我漂亮,学堂里也有少年给我的新奇玩意儿和零食。我还是很迟钝,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就把好玩的留下,其他的扔掉。
学堂里的人都是写富庶人家的孩子,许多甚至是好些有大权利的军阀的孩子,我性子娇惯,但有父亲,谁也不敢拿我怎样,军阀的孩子又如何?上海这个地方,一向是只认钱罢了。
而墨三一也在时间的磨砺下渐渐淡出了我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