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椿,下周是你的及笄之日也是你的回归宴,你好生准备一下,不要老是往外头跑了。到时候京城许多世家子弟会来参加,你且看看有没有合眼缘的。”孟珏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和孟晚椿说着。
这哪里是及笄之日,分明就是卖女儿的鸿门宴!
孟晚椿心中冷笑,但她面上表现出一副乖顺的样子。
“是的父亲。”
孟珏很是满意她这副听话乖巧的样子,临走前还是转头抚慰了她一句:“小椿,等及笄礼过了,你便想去哪就去哪,为父也就不管了。”
孟晚椿不蠢,自然明白,及笄礼一过,在他们的计划里,自己大概已为人妇了吧。
确实他管不到了,不过啊父亲,你觉得女儿会有可能让你们如愿的吗?
孟玉妗得知孟晚椿被父亲警告了后,自是十分得意:“装作一副乖巧的样子,果然,贱人就是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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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卿竹得到孟晚椿来到京城的消息时,已经是几日后了,许卿竹见她至今还没来看自己,心中有些难过,于是自己便不请自来。
“许卿竹?你怎么来了?”
孟玉妗看的死敌许卿竹的到来后,愣了许久,然后警惕极了。
“关你什么事,孟晚椿呢?”许卿竹白了她一眼,问道。
许卿竹看着脸色好差,孟晚椿不会惹上这人了吧?也好,谁让她天天往外跑,她摊上事了,等着吧。孟玉妗在心中嘲讽了孟晚椿一遍,然后带着许卿竹到了绣雨苑。
“她就在里面。”孟玉妗道,然后转头便大步流星地离开准备将这事告诉楚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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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卿竹进到了绣雨苑,这里青树翠蔓,小桥流水,像个小型的郊外。
她穿过长廊,见到闺房门口站着两个婢女,便道:“说许卿竹欲见孟大小姐。”
正巧,孟晚椿从闺房中款款走了出来:“怎么,许大小姐,找我是有什么要事吗?”
“怎么,孟晚椿,你从江南到了京城,成为了孟府大小姐,就不愿意认我这朋友了?”许卿竹笑着打趣道。
“怎么会,卿竹,许久不见,我们到里边去好生聊聊。”孟晚椿掩嘴轻笑,拉起许卿竹的手,然后将她拉进了屋。
“晚椿,你门口那两位看着好生面生,不知是谁送来的?”许卿竹往闭着的门口看了一眼,又转过头来,“总不能是宋世子的人吧?”
“瞎说什么呢,这是楚盈送来的人。我和世子没那么熟,你就别老打趣我们了。”孟晚椿无奈道。
“怎么会不熟呢?在江南的时候,你们两个可是……”
话还没说完,孟晚椿便迅速捂住了许卿竹的嘴:“隔墙有耳,你再说下去,保不准楚盈就知道了。她要是知道了,你觉得她会怎么办?”
“……”许卿竹立马闭上了嘴,她自然知道楚盈的手段,不然她当初也不可能从一个青楼妓女当上孟府主母。
二人又聊了会儿,许卿竹就离开了。
很快,一小厮走了进来,低头行礼道:“大小姐,老爷让你去一趟正厅。”
孟玉妗啊孟玉妗,你真的是蠢的离谱。
不过,陪你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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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晚椿到达正厅时,孟珏一脸黑地看着她,孟玉妗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着她,楚盈则假装不忍却又忍不住笑。
孟晚椿款款行礼,孟珏拍桌而起:“孟晚椿!你一回来就给我惹事生非是吧?许卿竹也是你能惹的?许家和孟家本来关系就紧张,许家现在还没表态要站在太子与二皇子中的哪一对,你倒好,这是直接在给太子党拉仇恨你知道吗?”
“怎么,父亲一个宰相还怕户部尚书?”孟晚椿嗤笑道,“那是父亲你们的事,还有,父亲怎么知道我和许卿竹关系就不好了?孟玉妗你说的?”
“你自己惹事,还不让我和父亲说了?父亲能害我们不成?你怎么能这样想父亲呢?父亲是孟家的家主,他自然是要为孟家的未来考虑的。”孟玉妗一脸不知所措,委屈地说着。
孟珏没再听下去:“孟晚椿你现在去祀堂跪着好好反省。”转头便离开了。
楚盈跟着离开了,正厅里只剩下孟晚椿和孟玉妗了。
“姐姐啊,你好好去反省反省吧,我要去练琴了。”孟玉妗一脸趾高气昂地离开了。
“走吧,疏桐,我们去祀堂。”
“小姐,他们根本就没听你解释……”疏桐为自家小姐打抱不平,明明小姐才是嫡长女,还是发妻之女,他就是这么对小姐的。
“无大碍。正好,今晚我本来也要出去找人,既然在祀堂,那便让他过来吧。疏桐你还是去竹卿馆,找到昨天那人,就告诉他,你家小姐找他家少爷。今日亥时,孟家祀堂。”
“是。”疏桐不知道自家小姐要干什么,但是听凭吩咐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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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这么说?”
“是的少爷,孟大小姐身边的贴身丫鬟来传的话。”
“自上次她就再也没来找我了。怎么,我是随叫随到吗?算了,既然来找了,那我便发发善心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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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时,孟家祀堂
祀堂的窗半掩,祀堂内火苗随风轻晃着,影影绰绰。
“呼”地一声,只见窗边有个模糊的人影,没过一会儿,就见一人身穿一身黑袍,手中拿着一把黑色的扇子扇着,缓缓站在了祀堂门口。
“来了?”孟晚椿闭着眼睛,但唇角早已上扬,声音有些愉悦。
“孟大小姐终于想起来本世子了?”宋槐序勾唇,“不说别的,不知道江南第一才女可否满意那步摇?”
“勉勉强强吧。”
“啧。孟大小姐眼光真高,下次,孟大小姐亲自去挑可好?”宋槐序走上前,孟晚椿站了起来,没接话,问道:“我及笄那天,世子可来?”
“娮娮希望我来?”娮娮是孟晚椿的乳名,除了母亲和一直照顾她的奶娘外只有宋槐序知道了。
“我自然是希望你来的。他可是希望我在及笄那天和其他世家子弟订婚的。”
“放心,我会来的。”宋槐序难得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