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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审狱)

    今日,枫丹城万人空巷,因为我们最最敬爱的最高审判官那维莱特即将成婚!人们口口相传,互诉喜悦之情。

    “听说另一位新郎官与那维莱特大人甚是般配,似乎也是个大人物呢。”

    “没错没错,听小道消息说,他来自海底。”

    “......那位公爵大人?是他也不稀奇,优秀的人只与优秀的人作伴,至少那是一个纯粹的枫丹人。”

    “自从水神大人卸去职务之后。我总有些惶恐不安,若是那维莱特大人也抛下枫丹......我无法想象,那场面会有多混乱。”

    “虽然这样想很失礼,但我仍然希望,在爱情与自由的天平上,他能倒向更为脆弱的情感——我们都需要他。

    人们谈论着,欢呼着,或是悄声讥讽。大人物的感情问题是不能任其自然的,故而在正义的枫丹里,它几乎成了头条。

    而此时,我们的主人公在干什么呢?他们正遇到一点毛茸茸的小问题。

    “那维,这衣服是你准备的吗,如此华丽,只是有些过于繁琐了。”莱欧斯利轻轻抖了抖手中的布料,顿时室内叮当作响。

    “很抱歉,这些衣服并不是由我来准备的,而是由芙宁娜小姐。她兴冲冲地从千织屋订购,然后亲手送了过来。”那维莱特表情无奈。

    他回想起告知婚讯的那一天,听完消息的几位女士都无比震惊,似是不相信刚从他嘴中吐出的字。明明已经是很简洁的话语了,却又好像是一段毫无逻辑的乱码,让她们无法理解。

    “等等,我没听错吧!”芙宁娜与最高审判官较为亲近,便也不顾要维持淑女的形象,急切的问起该事件的其他细节。

    比如,“另一个当事人是谁!”她痛心疾首,身为众水、众方、众民与众律法的女王,她敢说自己相当关注这位下属,婚事一说压根没有苗头。

    一时间不察,竟被人挖了墙脚——这可是上司的失职。

    恍惚间,那维莱特甚至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对面之人娇小的身躯背后好像燃起了熊熊烈火,这难道就是他曾在人类俗语中读到过的“为母则强”吗。

    且先不论这句话的适用语境,那维莱特觉得自己有必要为伴侣辩解一番,于是开口发言。

    “其实,是我先求的婚,所以......”那维莱特苍白的解释并未起到应有的效果,反而激起了几人相当怜爱的眼神。“不必说了,我都懂的。现在最首要的任务是确定那个女人是否真心待你,只要她表现出一点对你的不耐烦,我就不同意这门亲事!”芙宁娜斩钉截铁,无理取闹,只可惜忙着表明立场的她错过了那维莱特欲言又止的表情。

    “你似乎弄错了一件事,”他试图说的委婉,“我预备结婚的对象是个男人,所以大可放心。”

    “男的?这更加不行了,相信我,那维莱特——吃亏的一定是你!”芙宁娜提高了声贝,显得嗓音都有些尖锐。一旁的两位女士也同样不解,娜维娅清清嗓子小心地发问:“容我冒昧的问一句,呃,那维莱特先生口中的这位伴侣究竟是谁?”虽然他父亲“不义”的骂名已经洗清,但娜维娅目前还是不能坦然对待这位她曾经相当埋怨的人。

    “是梅洛里德堡的莱欧斯利,克洛琳德或许会熟悉点。”他无比轻松的说着,充其量人类的伦理观念对于自称“局外龙”的那维莱特而言并不太深刻。虽说最高审判官的身份时时刻刻都在提醒他必须理解职责、理解人类,可仅仅四百多年的生命要如何抵抗延续已久的社会的影响?这种抵抗外在表现为对常识的懵懂无知,也正是这种无知,引发了一系列背离他本意的误解。

    “我早该知道你当初的特殊对待颇有深意了。”芙宁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随后缓缓吐出。这是她多年来在舞台上总结出的经验,对于平复紧张情绪有着奇效。

    她看着对面那人又歪了歪头,心感不妙,他大概又要发表一些奇怪却自成逻辑的观点了。

    “我想纠正一点,芙宁娜女士,那些帮助并未使我们擦起爱情的火花。”极具时间观念的那维莱特复又补充,“成为伴侣不过是这几天的事情,甫一确定就来告知诸位了。“

    几人对视一眼,看清了互相眼底的默许。令主人公无限期待的婚姻不该存在更多阻力,她们应该给予祝福.....或许,还可以试试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让心意真正落到实处。

    “无论是作为你以前的上司,还是作为朋友,我想我有必要帮帮忙。唔,一个杰出的导演能做点什么?”

    “策划婚礼如何?”娜维娅兴奋的提议道,“白淞会也会来帮忙,宣传就包在我身上,保管沸沸扬扬!”

    “那我就负责治安管理吧,让警备机关多巡查几遍,其他的到时再说,我会尽快列出条目细则。”克洛琳德也参与了她们对婚礼的设想。

    ……

    ……

    “总之,那日她们兴致极好,几乎安排好了一切,‘力求给你和你的伴侣一个完美体验’,几位女士是这样说的。”那维莱特终于解释完事件的前因后果,两位新人相对无言。

    笃笃,敲门声突然响起,将他们从沉默不语中解救。“你们好了吗?”是芙宁娜在高声问询,“不过是穿件衣服罢了……”

    极轻的嘟囔声穿过门扉,莱欧斯利有些耳热,只有这时他才会讨厌自己过于灵敏的听觉。他又拿起衣服摆弄起来,可事情并不如他所愿:或许是闲散惯了,或许是时尚又再次转了个弯,总之,莱欧斯利竟只能承认自己输给了衣服。

    那维莱特早已穿戴整齐,他难得的判断出伴侣此时正陷入窘境。身为一个成熟的龙,他认为自己确实有必要表现出与生活有关的可靠,芙宁娜说的不错,在确定对方是否真心对待自己前,必须先付出真心......虽说他十分确定莱欧斯利没有能拒绝他的亲属,但每时每刻都希望能给予伴侣安全感的龙龙又有什么错呢?

    “这是衬衣,这是马甲,这个大概是衣领上的装饰......”那维莱特滔滔不绝的说着,他日常的审判官服就足够麻烦了,故而他此时称得上是得心应手。

    “谢谢了,亲爱的。”莱欧斯利还是颇为感激的,一天的时光总不能完全浪费在穿衣服上,这比因为往咖啡里多放糖而进监狱更为羞耻。

    许是夸奖起了效,那维莱特更卖力的帮助起莱欧斯利来,不消片刻就几乎整装完毕——现在就只剩外衣了,披上它后这个环节就可以结束了。但莱欧斯利不想这么快与伴侣分开,因为按照人类的习俗他们无论谁嫁谁娶,在成婚的那一日都是不能见面的。(私设)

    他默不作声的挑起那维莱特的一缕发丝,指尖轻捻,滑顺的触感让他情不自禁发出喟叹——这是他独自享受的珍宝。

    笃笃,门再一次被敲响,芙宁娜等得有些心焦了,她不由地提醒道:“应该好了吧?还有其他安排呢。”她翘首以盼的两人终于舍得出来了,只是表情都不太自然。

    敏感的芙宁娜发觉了他们的异样,犹疑的眼神在两人的身上逡巡,她终于发现了盲点。“那维莱特!”这位情绪稳定的演员气得嘴唇都在发抖,“有谁能和我解释一下,这又是什么!”

    顺着她的手指看去,某龙脖子上的红印是那样显眼。莱欧斯利没敢直视她,眼神游离,没有回答,也正是这点迟疑使他没能拦住耿直的那维莱特。

    “戳章,不是么?”单纯的水龙没有读出气氛的诡异,依旧平淡的“火上浇油”。“我知道公文需要盖章,或许人也需要?于是询问了伴侣的意见,得到了中肯的回馈。”那维莱特这样说着,甚至将脖子往前伸了伸。

    他是想向我炫耀吗?芙宁娜将牙齿咬得嘎吱响,她当然了解共事多年的这位下属,他的话大多数时候没有恶意,可用这样的态度面对一位淑女显然是不礼貌的行为!芙宁娜很想站在道德高地上对他进行谴责,但仅有的理智约束她放弃此类无用的措施。

    “好的,先生们,这很好。我想你们已经道过别了,现在进行下一个环节。”芙宁娜又露出完美的笑容来,这象征着她成功说服了自己,因此重新感到胜券在握。“会有专人来接走你,莱欧斯利先生,请你在此等候。现在,我会带走你的伴侣去走一些必要的流程。放心,婚宴上我将作为娘家人亲手将那维莱特原封不动地交给你。”

    莱欧斯利望着他们远去,心情莫名有些焦躁,但很快他就无暇顾及这点别扭的小情绪了。“专人”已经到了,是美露辛希格雯,她的手上拿着莱欧斯利熟悉的贴纸,一蹦一跳地进了门。

    “今天是公爵大好的日子,于是我自作主张给梅洛里德堡的大家放了一天假。正式的婚礼会在欧庇克莱歌剧院举行,不过,海沫村的其他美露辛说不想错过那维莱特大人步入下一个人生阶段,所以过几天会在那在举办一个小的仪式。”可爱的小家伙挂着明媚的笑,心情似乎极好——也是,还有什么能比两位家长喜结连理还叫人高兴的呢?

    “可我还是有些担心……”莱欧斯利嘟囔着。“没关系的啦,公爵,我们都知道怎样观察那维莱特大人的心情好坏,你瞧,阳光很好,他很开心。”希格雯笑着,将贴纸贴在莱欧斯利背上。“你啊,你,真是败给你们了。”他目前无法反驳。

    另一边,威严的审判官大人难得的感觉坐立不安,一米八的大高个可怜巴巴的缩在嵌着蕾丝花边的椅子里,面前是精致的茶水与点心。那维莱特看着面前表情冷酷的女士们,稍觉疑惑。所谓妥协就是一而再再而三放低底线,现在,他再次参与了茶话会,并当仁不让地成为了没有话语权的主人公。

    芙宁娜攥紧了小手,这是上天给予她的新考验,自从结束了五百年的表演后,她再没觉着如此热血沸腾过。身为错过打压新婿的娘家人,她说什么也要和小姐妹们一起找回场子。至于讨论的结果嘛……

    她看向懵懂的水龙,心有不甘。养了四百多年的龙一朝被人骗去,这是多么痛的领悟。所以,芙宁娜迷之微笑,她要干些让人刻骨铭心的大事,她家的龙那么单纯,万一被人抛弃该怎么办呢?这场婚礼不说天地见证,至少也要让全提瓦特的人都知道——龙,她芙宁娜罩的!正好上次遇到了一个新朋友,芙宁娜早有预谋请她出手,定可以闹的轰轰烈烈。

    “芙宁娜女士?”还不知要遭遇什么狂风骤雨的那维莱特看向从刚才起就笑的诡异的人,但他也只是想提醒她注意形象,并无强迫他人剧透的坏想法。今日的一切都那样梦幻,从早起时得知下属包揽了他今日份的所有工作开始,到与莱欧斯利的短暂会面,再到如今手捧热茶无事可做,纵察他的龙生,竟无一时刻得到了如此悠闲的只属于自己的宁静时光。天生打工龙只能回顾近一月的工作是否合理有无错漏,又推敲着后续时岁的安排是否可以更精炼,借此来消磨这来之不易的时间。被工作支配的脑海里忽然闪现出伴侣的身影,他有些忧心忡忡,他的人类爱人那么脆弱,自己不在其身边,他会不会被人欺负?

    一会儿想着工作,一会儿思虑爱人,时间走的极快。那维莱特草草吃了午饭,好容易熬过了一下午,熬来了正餐。半扇夕阳染红旷野,连水也沁出暧昧的颜色,曾经透着庄严气息被审判浸没的歌剧院迎来了喜事。

    “这也太隆重了吧!”应邀而来的旅行者和派蒙发出了没有见过世面的惊呼声。“这些都是基本操作啦,毕竟有芙宁娜大人的手笔。还有我,本小姐出马,宣传什么的自然是手到擒来。”“欸,是娜维娅,你也参与了呀。”派蒙十分惊诧。“这种好事怎么能不叫上我,也不提前告诉我,终究还是错付了。”旅行者露出可怜的小表情。“啊哈哈,这不是事出突然吗?我知道的时候同你一样震惊。好了好了,我去别的地方帮忙,维护秩序什么的就拜托你了。”娜维娅落荒而逃,远远的还听见她的辩解。“事后一定给你报酬!”

    “好了,我们也在附近看看吧,说不定有意外之喜。”派蒙急忙推着旅行者,她方才进来时看见了好多自助小蛋糕,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程序走的很快,两人按照章程忙得团团转。致完辞,又敬完了酒,互道誓言,又接受了祝福。不知不觉间散场的时间就快到了,后半段的仪式多是外交层次的,大人物的婚礼终究逃不过成为几国交流的平台,也因此,芙宁娜得以借出两位新人,送上她最后的祝福。

    夜已深了,旷野一片深幽,突兀有一树银花斩月而去,竟相绽放,流光溢彩。焰火点缀了深空,留在每位目睹绚烂之人的回忆里。

    “怎么样,完美的落幕。”芙宁娜露出骄傲的小表情,不待那维莱特的夸夸,表情骤而转严肃。“莱欧斯利,喏,这个给你。”她递出一张纸条,上面绘满不明所以的花饰,精明如他自然知道对方的意图,“劝我知难而退?是不是有些迟了。”迟顿如水龙也明白此时的气氛不对,试图缓和,却被针锋相对的两人打断。

    “当然不是,只是介绍位新朋友,上次千灵映影节时遇到的。你来啦,宵宫。”

    “你们好呀,我叫宵宫,这场烟花秀的供应商。”她看看两边的人,尴尬的情绪漫溢,于是决定帮帮这些有口难言的人们。“这位先生手上的纸条是长野原烟花店特有的传统,只要是想要纪念某件事而来定做烟花的客人,就会附赠一张纸条。”她侃侃而谈,可不论是莱欧斯利,还是那维莱特表情都不免复杂起来。

    “纸条的内容只有长野原家的人能看懂,是制作这种烟花的具体配方。只要看了这个纸条,无论是过了十年还是一百年,只要客人能把这张纸条带回来,长野原都能保证做出和当年一模一样的烟花。只要有这张纸条,就一直是长野原的客人。不管是什么原因,只要是客人找上门来有事相求,长野原就不能让他失望而归 !”宵宫激动的说着,“能参与这样一场盛大婚礼是我的荣幸,若以后有人想回顾这场烟花秀,一定要来稻妻找长野原,纵使我不在了,也有后人能复刻此次盛景!”

    “原来你是这个意思,倒是我想多了。”莱欧斯利看向芙宁娜,眼里是相似的无奈。“我终究无法陪伴他度过下个百年,呵,想是被爱情迷晕了头脑。”

    那维莱特从刚才起就默不做声,闻言牵住对方的手,给予爱人无声的力量。寿命论是天下有情人逃不过的宿命,什么“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现在也成了他们逃不过的枷锁。

    这就是你迟迟不肯回应我的原因吗?那维莱特在心中默念,这有什么好在意的呢,当了四百多年的审判官,他见惯了生死,虽不免导致大雨倾盆一场,却也没他们预想的那般糟糕。“我只是不想你难过,那维。”他将纸条塞进对方的口袋里。这东西对于短生种的莱欧斯利来说不太要紧,但作为芙宁娜的心意,自然要妥帖保管。

    一旁的芙宁娜心情也不怎么样,她不是非要做这个恶人,只是我们永远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个会先来。与其让这个矛盾在数十年后爆发,不如现在挑明至少大家都能见证。

    “至少还有回忆陪他,”莱欧斯利笑的自在,他选择了担起责任,而芙宁娜等人早已默默退场。两人依偎在一起,星光正好。“下次有机会再看场烟花吧。”“好。”

    “人的一生虽然短暂,但那维,我保证会用尽全力,让每一天都足够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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