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君屹的梦里故事继续发展,这次的画面是从神职者被袭击后,白将神职者封印那开始。
白君屹看着白拖着残破不堪的身体,用自己的力量轻轻包裹着神职者,把她的身体带到了一片花海那。
不过比起花海这个地方应该被称为花圃,因为它的花并不单一,这片花海是以各式各样的鲜花构成,五颜六色争奇斗艳美丽极了。
在这片花圃的中央并没有鲜花,有的是一圈一圈的符文,这片符文看着杂乱却达成了一种奇妙的关联,而白就这么把神职者受伤的身体放在了这片符文的土地上。
符文将神职者慢慢包裹,白也在慢慢的给这些符文加深封印,等所有的东西都弄完,这片花海就会缓慢的修复神职者躯壳直到她醒来。
“有意义吗”一道声音从白的背后传出,不知什么时候一个人悄无声息的来到了白的身后,虽然白君屹的视角是跟着白走的,但他却也看到了这位不速之客的样貌。一头银发披散在身后,金色的竖瞳让人看着不寒而栗,她的头上有一对角,看起来是个蛟龙。
听到声音的白并没有回头,他继续忙着手上的事:用自己那为数不多的力量去顽固封印。
不过他也还是回了身后那人的话,虽然这话可能和问题毫不相干:“你怎么来了,悬璃?”
听到白的回话,白君屹也终于知道了这位蛟龙的名字悬璃。
“当然是来看你怎么自取灭亡”悬璃的竖瞳就这么盯着白,她看到了白那残破的躯壳和那几乎没有的神力,似是一个从外表看完好无损,但里面已经被完全蛀空的苹果,看着就是活不久的样子。
“为什么要耗费自己仅剩不多的生命,也要帮助无关紧要的人?”悬璃不理解,她不明白白明明从未见过这位神职者,却还要消耗自己的生命去救她。
“不知道,可能是我太有同情心了吧”白一边顽固封印一边回道,他的回答很无所谓。
是看到这位神职者而想到纳塔丽娅那的那件事吗?还是因为知道自己已经活不久了所以想着去帮一帮能活的人?可能两者都有,在白身体里的白君屹大胆猜想。
有这个猜想还是因为白君屹某种意义上是在白的身体里的,所以他能切实的感受到白心情很不好,他似乎还在为纳塔丽娅的事而内疚,即使他知道那件事的罪魁祸首是污染。
假话听到这个回答后悬璃在心里默默打上了假话两字,不过现在的重要的不是白说不说假话,而是白他怎么把自己整成这样,外表光鲜亮丽内里却残破不堪。
这么想着悬璃也问了出来“你这身伤是怎么回事?”
“做了错事被世界惩罚,很正常吧”白的回答依旧相当无所谓,他似乎并不在意这些。
在回答完悬璃这句话后,白也终于把他手上的事忙完了,他站起来转过身把视线移向了悬璃那。
白有一双碧绿的眼睛,他的眼睛很美,一双狭长的眼睛配上眼尾的一颗小痣,使他原本凌厉的眼睛带上了一抹诡异的柔和,白就用这双眼睛盯着悬璃看,看的悬璃无端生出一阵恶寒。
“别这么看着我…”悬璃的身体往后退了退,有点恶寒的说着。
“好的”看到悬璃的反应白默默把头转了回去。
转回去后,白突然问了一句让白君屹和悬璃都震惊的话语“你身上为什么会有污染的痕迹?”
污染的痕迹?白君屹听着白这话不由自主的抖了抖,一说到污染他能想到的就是那位夏祈安,被反复提及也是反复搞事的罪魁祸首。
悬璃在听到白的话时,下意识就想说一句怎么可能,毕竟正常来说污染不可能对他们这一类人动手,因为污染要对他们这种‘人’动手是得想好可能会被反噬。
因为说到底他们不是人也不是兽人,他们被称为‘魔物’,独居在无人的地方,连世界都不怎么愿意管他们。有时候魔物也会伪装成人的模样,就比如悬璃这种长的像人,但还保留了一点特征的样子,不过正常的魔物伪装成人大多都是想去人与兽人所居住的地方玩玩,而悬璃不一样,她这样单纯是觉得好看。
可悬璃这话还没说出口,一个人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她的背后,一把武士刀就这么架在了悬璃脖子上,随着刀一起来的是污染一圈一圈的把她给捆了起来。
悬璃就在这几息之间被控制住了,怎么会…被捆住的悬璃瞳孔骤缩,她不敢相信居然会有污染真的这么大胆的弄到她身上来。
“你是谁?”悬璃声音微冷,她想转头看那人是谁。
“谢谢你了把我们带到这里”来人的嗓音温柔极了,如果他不是污染的话,悬璃会真的相信他在感谢自己。
似乎是发现了悬璃想看清他的长相,来人也没什么藏的想法,他直接把脸往悬璃眼前凑了凑,好让她能看清自己的样子。
白发棕眼,衣服还是夏祈安最喜爱的样式,这人不是阴魂不散的夏祈安又是谁?他的脸上挂着一副无辜的笑容,就这么看着悬璃,好似那把在悬璃脖子上,只要稍稍一用力就能割破悬璃喉咙的刀不是他架的一样。
为什么他会在这里?白君屹不明白为什么在这里也能看到夏祈安的身影。
“但我们还是来晚了一步,神职者还是活下来了”另一道声音从夏祈安后面响起,他略带惋惜的声音传入你们耳中,在说这话时,声音的主人也慢慢的从阴影中走出。
是那个看不清面容的污染,白君屹看着那个面容一团模糊的人,从脑子里扒出了这人的身份。
“有什么关系,比起神职者,这两位不是更有价值?”夏祈安在控制悬璃的同时,还有闲心回话。
回完他的话后,夏祈安把视线转向了站在悬璃对面的白,他露出夏祈安平常一贯温润如玉的笑容轻声说出了白最不想听的话“喜欢那份礼物吗?”
“不喜欢”白斩钉截铁的回道,看来白是知道夏祈安所说的礼物是什么。
在白看到夏祈安的到来那刻开始,白君屹就能明显的感受到白心境的不稳,夏祈安就好像是一个噩梦的开关器,他的到来让白强制回忆起了德兰尔雅发生的那些事,因为白的回忆,让在他身体里的白君屹也跟着被迫回忆起了那段经历。
白在看到夏祈安后眼神越发的冰冷,他看着夏祈安警告道“放开我的朋友。”
再说这句时白的手也伸向了他挂在身旁的的那柄长刀,看着白这样子白君屹就知道了他的意思,他准备拔出自己的刀去捅夏祈安。
可白的想法是好的,他那残破的身体却不给力,他的刀刚拔了一半,就被那个看不清面容的污染给强制按了回去。
“哇哦,没想到我们大名鼎鼎的白现在居然这么弱”污染一只手轻轻松松就按住了白想拔出刀的手,他肆无忌惮的看着白狼狈的模样,像是在看一件十分有意思的事。
除了按刀的那只手,这个污染的另一只手也没闲下来,他的手捏住了白的下巴,然后向上抬起,这个动作让白连低头都不行只能看着他,污染就这么欣赏着白的落魄啧啧称奇:“真有意思啊。”
“别废话了逸,快点动手”一旁的夏祈安看着逸这磨磨蹭蹭的样子皱了皱眉催促道。
“知道了知道了”逸有点不耐烦的回了夏祈安,他原本还想在玩会,但经过夏祈安的这一提醒他也想起了自己的任务。
在回完夏祈安后逸也把捏住白下巴的手松开,然后干净利落的把白给敲晕了。
原本白是一直被逸压着的,他看到逸在回完话后突然就松开了钳制他下巴的手,逸在松开手的同时禁锢白的污染也跟着消失,发现自己能动后白准备一个肘击去打逸的下巴,可他还没动手,脑袋突然一痛整个人就这么倒了下去。
随着白的倒下白君屹也跟着两眼一黑,画面消失后白君屹就从自己的身体里醒来,他这次依旧是惊醒的,睁眼入目的是旅店的天花板,白君屹还是躺在旅店的房间里。
这次的梦太过清晰,清晰到白君屹还能感受到那最后的痛感,如果不是他是从床上醒来,白君屹都快觉得自己已经身处在那里面了。
虽然知道是梦,但白君屹在下床前还是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发现没有包后放心的下床,穿上衣服,然后随意的抹了把脸下楼。
白君屹是看不到后面的画面了,但看不到并不代表没有。
白在倒下后,那个看不清面容的污染突然就有脸了,如果这时候白君屹在的话,看到这副画面的他一定会指着这个污染大喊一声:怎么是你,店长!不过他终究是看不到了。
夏祈安在白倒下时下意识的就想去扶一下,不过他手刚伸出就被忍住了。啧,还是没有完全适应啊,夏祈安有点不爽,不过现在不是管这件事的时候。
看到白倒下悬璃身上的能量开始剧烈暴动,她似乎想冲爆夏祈安对她的禁锢,但这股暴动的能量只持续了一小会,因为悬璃的能量在快速汇聚后又快速消散了。
为什么用不出力量?悬璃在心里暗惊,她发现了不对。
“是不是发现自己的能量消散的很快?且有点不受自己掌控?”夏祈安似是看出了悬璃心里所想,他依旧挂着那副温润如玉的笑容看着悬璃,他惺惺作态的询问着。
“你对我做了什么!”悬璃好看的眉毛皱在一起,质问道
“别问我,对你下咒的可是逸”听到悬璃质问的夏祈安果断把罪魁祸首供了出来。
因为这句话,悬璃把视线转向了她正前方,站在白旁边的逸那,而在悬璃把自己的眼睛看向逸时,她就已经完全中计了。
夏祈安看到悬璃如他所料的转头后嘴角的又往上翘了翘,当然在笑的同时他也没忘了用眼神示意让逸快点动手。
接收到夏祈安的眼神后,逸在悬璃看他的一刹那发动了能力“看着我的眼睛,悬璃”
在看到逸的那双眼睛后,悬璃突然间像是失去了挣扎的能力,在那一动不动,她像是被夺了心智一样眼神开始涣散。
“变的和我们一样吧,悬璃,成为我们的‘同类’”逸那深紫色的眼睛就这么紧紧盯着悬璃,在说话时他也把自己与悬璃的距离渐渐拉进,逸的眼睛离悬璃越来越近,他声音好似深渊里的恶魔一样蛊惑着悬璃。
直到悬璃只能看的到他那双如漩涡般的眼睛时仪式便是成功了,现在的悬璃眼睛里能看到的只有逸的那双眼睛。
她就这么直直的看着逸简洁的说:“好。”
“成功了,看来这么多天的布局没有白费”逸的眼睛不在盯着悬璃看,他移开了视线悬璃却没有变得正常,她还是如一个木头人般站在那里,等待着逸的指示。
“这就好了?”夏祈安不确定的把手在悬璃眼前挥了挥。
“当然,你可以解除禁锢了”逸回答的十分有底气。
悬璃这里完成后,逸又去看了看被‘安葬’在花海里的神职者,他心里十分可惜。
如果他们再来早一点就能顺便把神职者这个安全隐患给杀死了,但是现在的他们终究来晚了一步,神职者已经躺在了阵法里,如果她的身体哪天被阵法完全修复,醒来时她将成为最大的麻烦。
把悬璃身上污染收完,夏祈安就看到逸弯着腰正在观察那个躺在阵法里的神职者,他走到逸的身边询问道“还在想怎么处理这个神职者?”
“嗯,你和我现在的能力都不能破除这个禁制”逸看着那道阵法回道。
“不能破除吗?”夏祈安思索了一下,突然他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好办法:“我有个办法,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有一个古老的术法,只要我们杀够足够的人,就能把神职者也变成同类”
“你忘了,我们这种‘外来者’如果大肆杀孽是会被世界的那个走狗注意到的,被她一注意我们两都得玩完”逸转过头朝夏祈安翻了个白眼,他一脸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夏祈安:“而且尤其是你,但凡杀一个也会被追查到,如果想早死可以直说,我可以勉为其难的帮你一下。”
“谁说我们需要自己动手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神职者他家不是有个弟弟?叫什么……清风来着,把他利用一下不就好了?只不过时间长了点,不过对我们来说时间可是最不值钱的。”看到逸这无语的表情,夏祈安就知道他没理解自己的意思,他也懒的管逸后面那些可以算是挑衅的话,方法说完后夏祈安就不在开口。
听到夏祈安这话逸也开始回想神职者的那位弟弟,那个弟弟一直和他姐姐在森林中生活,知道他姐没了估计还得过几天,这个时候去打个信息差的确可以,毕竟现在知道真相的已经全在他们手里了,想到这里逸看看他周围的三人,确实所有知道真相的不是快走的就是被他控制的,现在这个故事的真相是什么样,全靠他怎么编。
“确实是个好方法,谢了逍遥,那我先去忙了,那个白你看着处理吧”逸点了点头赞同道。
听到这个称呼夏祈安皱了皱眉,他纠正道“别叫逍遥,现在我叫夏祈安。”
“知道了,夏祈安。”逸朝后挥了挥手表示告别,顺便回话时改了下称呼。
而被‘同化’的悬璃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身后,比起逸说的同类她现在更像是他的下属。
夏祈安目送其他人离开,等其他人都走后他转过头,棕色的眼睛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被打晕随意丢在地上的白。
夏祈安蹲下身,把地上的白翻了个身让白正面躺着,夏祈安就这么面无表情的盯着白那张脸,看着看着他却突然笑了起来,这个笑容不像是他平时露给外人的那种温润的笑容,而是一种带着狠厉的扭曲的笑。
“世界到底是为了保护你还是监视你呢?居然会在你身上放置感应的东西,你一死她立马就能随着气息找到杀死你的人。”他的语气半是感叹半是嘲讽的朝地上还昏迷着的人说:“不过,既然杀不了你,把你变成傀儡倒是不错。”
逍遥的能力不像逸,逸是让自己的猎物认同自己和他是一类人,他会用他的眼神去引导自己的猎物。而逍遥不同,他的能力比起逸的引导更像是直接用一根根看不见的丝绳把猎物控制起来,让他完全听从自己的话和傀儡一样。
说着夏祈安或者说逍遥开始了他的行动,一团小小的污染随着他手指的翻动灵活的跟着他有骨感的手指游走,游走的同时这些小小的污染也在快速分解,然后变成一条条丝线慢慢融进了白的身体。
等白的四肢都被只有污染能看的到的丝线缠绕后,只要在进行最后一步,把一团自己的污染打进傀儡脑子里,便是完成了。
逍遥的手慢慢靠近白的额头,他想把那团污染打进白的脑子里,可他的手还没碰到白的脑袋,就被一个无形的东西刺激到了,逍遥感觉自己的手像是被一股强烈的电流给贯穿,巨大的疼痛让他不得已把手给收了回去。
“嘶”逍遥眼神微冷,他看了眼那只手,手上的污染已经尽数消失,他又把视线转向了还晕着的白那。
“呵呵哈哈哈哈,她可真是关爱你啊”逍遥又突兀的笑了起来,他是想过世界会放置感应装置,这样能靠着这个污染所公认的敌人来引出他们,但他实在没想过世界居然真想保证白的不死,而自己现在这个举动已经让世界开始反应过来了。
得快点离开,逍遥不爽的骂了两句,骂完后的他原本是准备直接起身离开的,可他刚站起身就像是想到了什么,没办法的逍遥又把昏迷的白给提留起来,他把白和自己的气息都稍微屏蔽了一下,来防止世界的那群疯狗会快速找上门。
在屏蔽完后逍遥利用污染开了个穿梭通道,他把白随手一抛就这么扔了进去,因为通道没有定点,所以白会被传送到哪去连逍遥他自己都不知道。
这也算是逍遥的报复吧,在把白顺利扔进去后,逍遥并没有那么着急的走,他先是在通道外停留了一会才慢慢走入,在他进去后通道关闭,独属于他的气息也跟着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