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疑惑

    “什么意思?昨夜你不是才说他有重生迹象吗?怎么今天就正常了。”玉辞盈此时焦虑极了,她很确定昨晚害她的人绝对是“冼让尘”。

    “概率机制,本系统并不能百分之百保证检测准确率,但是现在目标人物身上并无任何异常。”

    “……那要你有什么用?吉祥物?不,你就是个废物加催命符!”

    玉辞盈心里彻底崩溃了,经过系统这么一报备,自己不但无法推断出“冼让沉”害她的动机!她还意识到了这破烂系统到底有多么不靠谱了!

    “嫂嫂?”冼让尘见玉辞盈许久不曾开口,便主动轻声提醒着她。

    明明是如玉石撞珠般清脆的声音,却无端端让玉辞盈打了一个寒颤。

    不过玉辞盈没有过多展露自己内心的害怕,反而及时调整了情绪,对着冼让尘拘谨一笑。

    “抱歉,我方才愣神了,还请你莫怪,不知二夫人在何处,不如我亲自去拜访她吧!”玉辞盈现在极其想要远离冼让尘,毕竟连系统都无法检测出来的人物,她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躲得远远的才好!

    冼让尘并未对玉辞盈破洞百出的话语而感到冒犯,反而十分体贴的招来府内丫鬟,细心嘱咐着。

    “你去带世子妃去见我母亲,记得备好膳食……”

    待把事情一一安排下去后,冼让尘才微微拱手道:“反才我想起书院还有事情要办,那我便不叨扰嫂嫂了。”

    “没事儿,你先去吧!”玉辞盈听到此话,那双桃花眼睛都亮了起来,整个人都充满着朝气,与适才奄奄的模样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瞧见玉辞盈的心思浮现于脸上,冼让尘忍不住哑然失笑。

    “啊!我的意思是说您不必浪费自己的时间,要事要紧对吧?”玉辞盈很快意识到自己言语的不妥,想要着急找补,却发现把事情越描越黑了。

    而尬出天际的情绪让玉辞盈一时忘记了害怕,整个人都硬生生急出来了一身汗来。

    “嫂嫂说的是,事情确实有些赶紧,我只得先行告退了。”

    冼让尘并不打算让小嫂嫂处于不安焦躁的情绪,遂起身装作事情要紧的样子,连给玉辞盈说话的机会都没有,急急从屋内离去。

    “额……”玉辞盈被冼让尘一系列丝滑的动作给搞不会了,唇瓣张张合合,不知该说些什么来。

    实际上她内心正在和系统拼命吐槽着。

    “不是,这小叔子这么体贴!那他昨晚掐死我是怎么回事!?”

    “或许并不是略任务所为呢?”

    “……呵呵!不可能( ?Д`)!我百分百确定就是他!”

    玉辞盈眼眸一转,突然意识到一个十分重要的事情。

    “系统~昨晚我都被人活活掐死了,你竟然不知道,还没有那时的监控记录?”

    “……昨晚系统维修故障。”

    “哦~”

    “……”

    “少爷,世子妃她是否对你太过无礼了?”秾青对于自家少爷得此待遇颇有些不满,一出院门,就忍不住开始打抱不平起来了。

    哪里想的到冼让尘的态度却出乎意料的强硬。

    “秾青!晚膳之后自行去暗堂领罚。”

    “啊!?明明是……”

    “再多言一句,惩罚再升一级。”此话一出,秾青立马闭上了嘴,再也不敢多言了。

    冼让尘这才敛下了眼底那浅到看不见的不悦,行至冼王府外好长一段距离后,才出声道:“昨夜我又犯病了。”

    鸟鸣啼过,可秾青并未准备出声,一道没有任何起伏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

    “主人昨夜去了世子妃处,待了约一刻钟左右,属下不敢过于上前,故而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何事,但世子妃还好好的。”

    “嗯,辛苦你们了。”

    “属下不敢。”

    淡淡的褶皱掌纹浮现于瓷白肌肤之上,好似那窑中烧制的白釉瓷盏一般,可在冼让尘眼中却是另外一副光景。

    浓稠的像一滴一滴的稀粥的赤红液体曾经裹满了他的双手,时至今日他都无法忘却这种感觉。

    谈不上厌恶,更说不上害怕,只是不太习惯发生于自己无法掌控的事情罢了。

    冼让尘闭了闭眼,很快把情绪又一次压入心底,面容平静的去向书院方向。

    他之前对玉辞盈所说倒也不完全都是借口,而是书院确实有个大麻烦在等着他呢。

    “砰!砰!!”

    “滚!都给我滚!冼让尘呢!叫他给我出来!他们冼家给我惹出这么大的祸,还好意思躲着!”宣王一把将刚呈上的茶盏通通摔下桌去,凌乱的鬓发和眼底下的乌青,都昭示着他现下的日子那叫一个不好过。

    “刷—”冼让尘撤步转身,仿佛不经意间躲过了飞驰而来的茶壶。

    推开门扉,恭敬有礼的朝宣王行礼。

    “微臣见过宣王。”

    然而宣王明显还在气头上,随手抄起一盛满糕点的碟子,正准备砸向来人,却因冼让尘的话而强行止住了手里动作。

    “宣王殿下,微臣这里有关于世子的消息,兄长曾在芋雨村出现过。”

    “冼邸冕?呵!我为何要在意他的下落,若不是他执意要与他的母族同流合污,我又何至于遭到父王的斥责,被生生囚于铮都而不得返的!要知道父皇可不知道冼世子不在府内,你难道不怕我去父皇面前揭露此事!”

    提起冼邸冕,宣王注意力一下便转移了,情绪也不同于之前的满腔怒火,反倒是有点恨铁不成钢的心思混杂于其中了,都不再关注冼让尘的举止了。

    而冼让尘接下来的动作却是极其大胆无礼的,略过正在发疯的宣王,冼让尘起身,慢悠悠踱步到距离宣王颇远的小榻处坐下,甚至还有闲心为自己倒一杯清茶品鉴。

    若真计较起来,冼让尘这一系列动作下来连一丝对宣王的敬畏也是没有的。

    不过冼让尘是真厌烦了在宣王和他那世子表兄之间当传话筒了,冼王府如今落魄了,冼邸冕也在圩雨镇上当了个失忆渔夫,真是世事无常啊!

    盏中茶水微荡,映出了冼让尘眸中的暗色,不过这只是一瞬间的情绪外露。

    此次前来应付宣王的目的,还是为了要彻底摆脱自己在这二人之间的周旋位置。

    “殿下,微臣虽官职低微,但现在冼王府是众人眼中的眼中钉,肉中刺,我恐无法抽出人手或亲自前去接回兄长,还望殿下能念以往旧情,帮兄长一把。”

    “哼!我帮他?我觉得还是让他死外面好了,免得回来招人恨!更何况你觉得我现在有本事救他吗?”说到后面,宣王不禁自嘲出声。

    冼让尘并没有再开口,毕竟有些事点到为止即可。

    果然下一秒,宣王的口风便变了,他摇了摇脑袋,神色尽显疲惫和无奈。

    “算了,本王还是想想办法吧,你先下去吧!”

    对于宣王这话,冼让尘早早便预料到了,杯中的最后一点茶水在喉间吞咽而下,口中道了一声“微臣告退。”

    便不慌不忙的离开这是非之地了。

    ……

    “呜呜,像,真真是像极了檀姐姐,可惜姐姐那么好一个人怎么就早早没了呢?呜呜呜……”冼二夫人见到玉辞盈,就忍不住想起自己的闺中密友,压抑的情绪更是一泻千里。

    “……”玉辞盈呆滞的看着冼二夫人捧着自己脸,放声大哭着。

    好消息是从她这副哭泣程度来看,这位冼二夫人跟她原身母亲关系不错,自己在王府里平安苟活的机会更大了一些。

    怀消息是她自己根本就不会安慰人啊!看着冼二夫人哭成这副惨样,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做啊!甚至她觉得昨晚被杀的时候都比这更痛快一点。

    但最终思考了许久,玉辞盈还是用手拍了拍冼二夫人的后背以示安慰。

    这不拍还好,一拍就不得了,冼二夫人察觉到玉辞盈的举动后,眼泪更是源源不断涌出了。

    “呜呜—乖孩子,你怎么和娘一样贴心呢?檀姐姐去世的这些年,想必是在玉府受了不少委屈,瞧瞧,都十六了,怎么小脸还如此瘦小。”

    冼二夫人轻轻掐了掐玉辞盈的脸蛋,硬是只堪堪捻起一层薄薄的皮肉来。

    “额……”其实冼二夫人这话说的也十分在理,按道理来说十六七岁的年纪,正是少年生长发育的时间段,怎么着也会有些许婴儿肥挂在脸上才对。

    可原身却瘦的出奇,再加上身高还算同龄人中拔尖的,那消瘦的身形也就更加突兀了,若是换上现代的短衣短裤,妥妥的就是一根竹竿子。

    想到这里,玉辞盈冷不丁打了一个寒颤,坚定要把自己喂胖的决心。

    只是现在该怎么才能止住冼二夫人的哭声呢!她现在真是愁的不行了!

    “夫人,您还是饶了嫂嫂吧,您这样哭闹就是我也受不住啊!”

    陌生的嗓音从门口传来,随之而来的是面前哭声的戛然而止。

    “是我想哭吗?还不是见着玉丫头太心疼了。”见着自家夫君来了,冼二夫人立即止住了哭声反驳着。

    “呼!”玉辞盈终于松了一口气,起身真心实意的向冼二老爷行礼。

    “晚辈见过二叔公,叔母只是太在意我了,才会如此,还请二叔公宽心。”

    看着玉辞盈言语与表情不夹杂丝毫做作虚伪,冼昀满意的点了点头,然而还不等他招呼玉辞盈起身。

    冼二夫人就看不下去,挽起玉辞盈的手,将她轻拉起身。

    语气极其温柔,“玉丫头,不必行此虚礼,以后将这里当做自己家,叔母会好好照顾你的。”

    而对着冼昀却是另一副语气了,“哼!尽知道摆些长辈谱,你看看尘儿都快成老头了!”

    冼让尘到底为什么想要杀自己呢?玉辞盈不动声色的看着夫妇的互动,就这环境下长大的小孩应该不会有莫名的杀人倾向啊!可是系统又否定了他重生的概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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