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玑阁的晨风裹着烤饼干的香气,姜梨正蹲在星图墙前给雪球梳毛,银簪子在石砖上划出歪扭的甜党标志。裴砚昭抱着堆军报路过,盔甲缝里掉出半块没吃完的双星曲奇,恰好砸在她画的裱花袋图案上。
"殿下这是给星图投喂呢?" 她捡起曲奇咬了口,故意把奶油抹在他袖口,"昨晚暗卫来报,说司命殿连夜往皇宫送了三车沉水香 —— 莫不是要给皇帝陛下熏出个预言梦?"
裴砚昭耳尖发烫,突然听见远处传来钟鼓齐鸣。穿明黄龙袍的小太监捧着圣旨闯入西羽府,后面跟着十二个抬着青铜香炉的星侍,香灰里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苦艾味 —— 正是司命殿 "惑星香" 的味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甜娘子姜梨通晓星象,着即日入主司命殿,钦此。" 小太监尖着嗓子宣旨,眼睛却盯着姜梨手里的曲奇直咽口水。
姜梨差点笑出声,悄悄塞给小太监一块草莓挞:"公公可知,这沉水香混着苦艾,熏多了会梦见自己变成糖人?" 她突然提高声音,对着星侍们晃了晃银簪,"司命殿的星神要是真有本事,就该知道,今日星图该往甜党转!"
星侍们手忙脚乱地摆弄香炉,姜梨趁机掏出棉花糖 —— 这是她用蛋清和麦芽糖新做的 "甜雾弹",往香炉里一扔,瞬间腾起粉蓝色的甜雾,在晨光中映出个巨大的马卡龙形状星象。
"快看!甜党星显灵了!" 围观的百姓们惊呼,雪球趁机跳上香炉,爪子扒拉着棉花糖甜雾,活像在云端踩奶。裴砚昭别过脸,耳尖红得滴血 —— 他分明看见,姜梨往棉花糖里掺了自己盔甲上的猫毛,说是能增加 "星神亲切感"。
司命殿为首的星侍突然跪地,指着甜雾中的马卡龙星象:"这、这是北极星的新轨迹!甜党星... 甜党星取代了双王星!"
姜梨趁热打铁,掏出《星轨密卷》甩在星侍面前:"睁开眼瞧瞧,双王星本就是甜党星的糖霜点缀!" 她故意忽略密卷最后一页的 "必碎其一" 预言,指尖划过裴砚昭命星的位置,"战王殿下的命星,分明是甜党星最坚实的糖底。"
圣旨风波刚过,姜梨就在密室暗格发现新线索 —— 半卷被虫蛀的《甜党秘约》,记载着千年前甜党与星侍的约定:"双星归位之日,需以心头血为糖引,重铸星图。" 她盯着文字突然愣住,秘约落款的日期,正是十年前侯府走水的那夜。
"原来父亲早就知道..." 她摸着秘约上的焦痕,突然听见身后传来盔甲碰撞声。裴砚昭站在暗门处,手里攥着块刻着双鹤纹的令牌 —— 分明是东宫产的调兵符。
"殿下这是...?" 她扬起秘约,注意到他回避的眼神,"秘约里说的 ' 心头血糖引 ',是不是和您十年前捡到我的那场火有关?"
裴砚昭突然转身,盔甲撞得烛台摇晃:"别问了!" 他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颤抖,"甜党星轨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有些牺牲..."
话没说完,密室顶部突然渗水,雪球炸毛般扑向裴砚昭的脚踝。姜梨低头看见水渍在地面汇成星图,正是《星轨密卷》最后一页的双星相撞图案,而渗水中央漂着片绣着蝴蝶纹的帕角 —— 柳如烟的贴身之物。
"不好!" 她突然想起还在烤制的 "星轨年轮蛋糕",拽着裴砚昭就往厨房跑,"柳如烟怕是要趁乱毁了甜党星的糖引!"
厨房内浓烟滚滚,几个蒙面人正往灶台里塞浸过毒糖的木柴。姜梨眼疾手快地把刚出炉的蛋糕扣在毒火上,奶油遇热膨胀,竟形成个巨大的甜党标志,将毒烟逼回蒙面人脸上。
"用甜雾呛死他们!" 她指挥裴砚昭往火里扔蜂蜜块,自己则抄起糖霜喷枪,在蒙面人衣袍上画出黏糊糊的星图陷阱,"让你们尝尝被甜到窒息的滋味!"
混战中,姜梨扯下领头蒙面人的面巾,赫然看见对方耳后有司命殿的玄月刺青 —— 却在刺青下方,还有个极小的东宫双鹤印记。她突然想起《甜党秘约》里的警示:"东西双宫的星轨阴谋,藏在糖霜裂缝中。"
是夜,姜梨坐在璇玑阁顶层,望着命星上的暗芒愈发明显。裴砚昭抱着雪球站在她身后,盔甲下的内衬上,不知何时绣满了小甜点图案 —— 分明是她随手画的食谱草稿。
"殿下," 她突然转身,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模样,"秘约里说的 ' 牺牲 ',是不是指甜党双星必须陨落其一?而您,早在十年前就知道,我是那个该被献祭的人?"
裴砚昭猛地抬头,玉扳指发出刺目红光,星图上他的命星突然向姜梨的命星靠拢,形成个即将相撞的轨迹。雪球在他怀里发出担忧的喵呜,爪子扒拉着他胸前的玄鸟纹 —— 那个十年前就该属于甜党的标志。
更夫敲过五更时,姜梨在秘约残卷里发现父亲新的留言:"梨儿,甜党从不需要牺牲,只需要把星图裂缝都填满糖霜。" 可她掌心的星印却在此时灼痛,密卷最后一页的字迹突然改变,变成:"双星归位,必碎其一 —— 战王篇。"
夜风带来远处司命殿的钟声,姜梨望着裴砚昭逐渐僵硬的背影,突然意识到,所谓的 "双王俱灭" 预言,根本不是指东西宫,而是她和裴砚昭这对甜党双星。而此刻,星图上代表他的青梅星,正在为了她的命星,默默燃烧自己的光芒。
这个发现像块烤焦的曲奇梗在喉间,她突然想起今早他偷偷往她糖罐里塞的猫薄荷糖 —— 明明自己对甜味过敏,却总把最甜的部分留给她。或许,真正的星轨逆转,从来不是预言石上的谎言,而是两个被甜糖粘在一起的灵魂,在阴谋与星象中,笨拙却坚定地靠近。
而接下来的黎明,究竟会等来甜党星的永恒闪耀,还是其中一颗星的坠落?姜梨摸着逐渐冷却的蛋糕模具轻笑 —— 她只知道,就算星图注定要碎,她也要用糖霜把裂痕粘成最漂亮的花纹,让所有阴谋,都在甜点的香气里,乖乖缴械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