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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再见是死别

    城外密林深处传来的气息波动格外明显,夭殇脚步一动,抬脚就要往深处走去,却被后面的华无兵拦住。

    “等等,藏在里面的既然是最高智慧的指挥者,你一个人孤军深入未免太过危险,我们还是想个办法将他引出来,集众人之力一同对抗。”

    夭殇的脚步停下,华无兵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即便他有很大的把握确定那人就是札伤,可他没有把握札伤还保留着为人时的理智。

    想到这里,夭殇忍不住攥紧手中拳头,札伤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想了想,夭殇开口道:“华城主,里面的人你们对付不了,你带着人留在这里清扫遗漏的丧尸,里面交给我,待我出来还需你们帮忙。”

    一路走来,夭殇的武功他都看在眼里,他们即便跟去也确实帮不上这少年的忙,但,既然已经察觉他的身份,他也不会就这么让他一个人孤军深入。

    华无兵转身吩咐身后的众人道:“你们留在这里清理,日落之前赶回城内。”说完,看向夭殇,“我同你一起去,虽然我的武功可能不及你,但丰登城外的地形我最为熟悉,可以帮你找人。”

    闻言,夭殇没有拒绝,虽然有点奇怪,但还是道:“可以,现在就走。”

    华无兵深深地看了一眼夭殇手中的长剑,跟上前面夭殇的身影,眼前这个少年真的会和他有关吗?

    随着两人越来越深入,嘶吼声也变得越发清晰,此时,就连华无兵也发现了那嘶吼声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些别的情绪,是悲伤,还是痛苦,他不是很理解,以往他见过的那些东西只知道杀人吃肉,没有丝毫神志可言,更何况智慧情绪这种东西了。

    现在这些东西除了产生人类的智慧,竟然还会有人的情感,这不正常。

    而且,刚刚很多次,他们都见到了那东西的背影,但却屡屡错过,那东西,就好像在躲着这少年一样。

    这样想着,华无兵也就开口问了,“夭殇公子可是同那人认识?”

    夭殇没有隐瞒的打算,点头,“嗯,他是我很好很好的朋友,我知道,他还保有理智,但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一直都不肯见我。”

    既然这样,华无兵表示了解,“我在这里等你,这个给你,若有危险,及时发信号,你去吧。”

    夭殇握着手里的东西,抬眼看向华无兵的目光中不再掩饰自己的疑惑,“你看我的眼神,有点奇怪,你为什么帮我?”

    华无兵笑了笑,“你和我的一个故人很像,就当是为了他吧,等你回来,如果你想的话,倒是可以给你讲一讲他的故事。”

    这个解释听起来倒是挺合理的,但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夭殇没有多做思考,现在找到札伤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没有了华无兵跟着,夭殇倒是很快就见到了札伤。

    “札伤,是你吗?”

    札伤转身,面目全非的脸上腐肉弥漫,臃肿的身躯蔓延出丝丝缕缕的血渍,渗透外面那层沾满灰尘的棉麻粗衣。

    在夭殇的印象中,每次见到札伤,他身上的衣服都一丝不苟,无论是什么质地的衣衫,以他爱干净的性子从来都穿不过一天,一丝不苟的脸上虽然没有精致的五官,但也从来不见脏污。

    但是此时此刻,札伤的模样映入眼帘,这样的札伤同以往是天翻地覆的变化,但夭殇还是一眼就认出眼前之人就是札伤,是他认识的那个札伤。

    心脏的位置像是被一把锉刀顿顿的摩擦,不会让他死去,却让一股陌生的酸涩遍布全身,他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札伤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别哭,阿殇。”粗重嘶哑的声音掩盖不了眼前人的温柔,伸出来的手指已经不能算是手指了,只能说是一滩烂肉也不为过。

    看到自己的模样,札伤放下想为少年净面的心思,他比他大上几岁,当初见到阿爹带回来的少年时,虽然尚在□□,但他是开心的,他想,自己终于不用一个人了。

    但,阿爹却将少年交给了从小和他不对付的疵疠照料,后来的日子里,他实在太想,太想有一个朋友了,随着少年的长大,他总会偷偷去找他,教他他年幼时曾听过的故事,夫子讲过的书,像一个期盼弟弟长大的兄长一般看着少年一天天长大。

    可这一切都终止于疵疠带他偷听到阿爹的话,那个时候他才知道,原来,他从来都保护不了他。

    夭殇脑海中浮现过去的一幕幕,同现在的札伤交织辉映在他的脑海,种种痛苦酸涩,最终化作轻的仿佛没有声音的一句,“札伤,告诉我,是谁,是谁做的。”

    札伤眼中是藏不住的温柔,“阿殇,抱歉。”

    抱歉?抱歉什么呢?夭殇摇头,抓住札伤垂在身侧的手,“不要抱歉,要,好好活着,会治好的,阿爹一定会治好你的。”

    他不想再去追究阿爹真正的目的了,无论阿爹像利用他做什么,他都会帮阿爹去做的,只要札伤活着,他只要札伤活着。

    札伤眼中有些难过,“傻话,我们阿殇这么聪明,难道看不出来今日之事皆是出自阿爹的手笔?”

    见夭殇还想说话,札伤放开少年的手,沉声道:“阿殇,我的时间不多,接下来的话,你要听好。

    丰登城内的华家祖地,你一定要进去,里面有你需要的东西,你现在的能力消失不过是暂时的,若是要打败阿爹,你需要恢复你的力量。

    还有,华无兵和昭冽他们并不认识阿爹,也不知道我的身份,但我曾告诉他们,要想解决这些丧尸,只有打开华家祖地,得到里面的东西,天下才能安宁。此二人或许有用。

    你记住,在你完全恢复之前,不要去找阿爹,明白吗?”

    夭殇咽不下喉咙里压着的巨石,只握着札伤的白骨与腐肉混合在一起散发着浓郁腥臭的手,想要伸手碰一碰札伤的脸,却害怕自己的触碰会让札伤疼痛。

    许久之后,只轻轻扫了扫札伤鬓角一缕沾染着血块的发丝,只能发出一丝气音,“嗯,阿殇在完全恢复之前不会去找阿爹的。”

    札伤得到夭殇的承诺,微微松了口气,气息也微弱了许多,不知怎的,在临死之前,记忆竟然会落到了在既寤城第一次见到阿殇的时候,那个时候,鬼灵响二十五人都还活着。

    想到这里,札伤开口道:“阿殇,你可还记得之前在既寤城中遇到过的鬼灵响吗?”

    “那里面二十五人,每一个人都是穷凶极恶之徒,他们,都是我精挑细选出来的刽子手,可以杀人,也可以被杀。”说到这里,札伤的声音顿了顿。

    “但,我给了鬼灵响里的人一个标志,那算是,我的私心吧。”

    夭殇瞬间就明白了札伤话中的标志是什么,“是风,对吗?”

    札伤点了点头,望向夭殇的目光满是不舍,他还没有看着他长大,他真的舍不得,抬手想要再描摹少年的面庞,却早已失了力气。

    朦胧之中,札伤仿佛看到了未来的日子里,天下安宁,他的阿殇娶妻生子,生了一个同阿殇一般漂亮精致的小姑娘,唤他伯伯,真好啊,他的阿殇真幸福啊。

    夭殇看着札伤的手垂落,看着那双温柔的眸子再也没有了生机,将怀中的腐肉抱得更紧了一些,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要做些什么,也早已忘记了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会见到这样的札伤。

    他好累,他好像听见在障山那些无聊的日子里,札伤骂他字写的不好,训斥他若是出去怕是会被人嘲笑,见到了这一次札伤从外面回来给他带来的惊喜,是花灯还有木雕,是一个个精彩纷呈的故事还有那些如梦似幻的传说秘籍。

    夭殇张开嘴巴,发不出任何声音声,连眼泪都流不下来,眼眶干涸的难受,心脏仿佛被什么撕扯,痛意蔓延,让本就单薄的少年弯下了脊背。

    华无兵再见到夭殇的时候,看到夭殇身上的血渍腐肉,皱了皱眉头,“你受伤了?”

    想到札伤说过的话,夭殇看了华无兵一眼,摇头,“这边解决了,回去吧。”

    见状,华无兵没有再多问,生离死别之痛,旁人是无法言语安慰的。

    这边几人匆忙赶回丰登城外,原本整齐进攻的丧尸早已乱成了一窝蜂,同类相食,断肢血肉横飞,也有凑到城墙地下觊觎城池之上的活人的。

    城墙上的众人在早先激烈的抵抗之下,活人已经微不可见,到了现在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带着满面灰尘守在焦黑斑驳的城墙。

    一天一夜的酣战,终于让这个残破不堪的城池有了片刻的喘息之机。

    “这是不是说明背后的指挥丧尸已经被夭殇公子除去了,我们终于有救了。”

    随着话音落下,人群中响起稀稀落落的欢呼。

    慕隐落在昭九渊身边,带起一片风尘,“公子,活下来的人太少了,城外丧尸数量太多,我们人手不够,一时之间难以迅速清理,恐怕过不了几日,外面就会再度出现智慧丧尸指挥。”

    这个昭九渊想到了,但,想了想,“慕隐,去叫凌御过来,既然这城墙守不住,我们就不守了。”

    “可是,公子,整个丰登城得城墙一旦被迫,也再无藏身之地!”慕隐不解。

    昭九渊冷笑一声,“我们不知道丰登城的藏身之处,但,有人知道。”扫了一眼城墙上或站或坐的众人,“慕隐,我们出来的时候,华弃剑早已不在府中,既然不在城墙,想来是早就躲好了,只要找到他,找到这丰登城的藏身之地,自然不成问题。”

    慕隐了然,“是,公子,属下这就去叫凌将军。”

    昭九渊的视线穿过城外密林,染上一抹焦急,阿殇,怎么还没回来?

    凌御一过来看到的就是昭九渊皱着眉头,一副心不在焉的状态,顺着昭九渊的视线看过去,瞬间就明白了昭九渊的心思。

    “放心吧,既然背后的那个东西已经被解决了,穿过这些丧尸对夭殇来说,轻而易举。”

    凌御的话他明白,但却仍忍不住担心。

    看着城墙下一望无际的丧尸,“乘风,你曾说过的那个梦里,也是这样的吗?”

    凌御眸色复杂,“比这,还要严重得多。”

    说起这个,凌御就想起自己刚刚到那个世界的第一年,回忆再现,连声音都有些模糊,“我到那里的时候,那里已经被这些怪物侵袭了数十个年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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