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

    拍照时,程幸故意站得离秦叙远远的,却总能感觉到他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当摄影师要求伴娘伴郎靠近一些时,秦叙自然地站到她身边,手臂若有若无地碰触到她的肩膀。

    “笑一个,程特助。”他低声说,“不然别人还以为我克扣你工资了。”

    程幸瞪了他一眼,却在快门按下的瞬间不自觉地扬起嘴角。照片定格时,她发现秦叙的目光没有看镜头,而是落在她的侧脸上。

    婚礼晚宴上,程幸喝了不少香槟,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秦叙不知何时坐到了她身边,默默将她面前的酒杯换成了果汁。

    “干嘛?我酒量好着呢!”程幸不满地抗议。

    秦叙没说话,只是递给她一份文件,“明天上午十点,和海外客户的视频会议资料,你负责主讲。”

    程幸瞬间清醒了大半,“什么?!你怎么不早说!”

    “现在不是告诉你了吗?”秦叙嘴角微扬,“所以,程特助还要继续喝吗?”

    程幸气鼓鼓地放下酒杯,一把抢过文件翻看起来。秦叙看着她认真的侧脸,眼神柔和了几分。

    宴会接近尾声时,程幸已经将文件内容记得七七八八。她伸了个懒腰,突然发现秦叙的外套不知何时披在了自己肩上。

    “喂,你的衣服……”

    “穿着吧,晚上凉。”秦叙头也不抬地整理着手中的资料,“明天别迟到。”

    程幸捏着外套的边缘,上面还残留着秦叙身上淡淡的古龙水香气。她犹豫了一下,小声道:“那个……谢谢你的捧花。”

    秦叙动作一顿,抬眼看她,“不客气,年终奖扣除了。”

    “什么?!”程幸猛地站起来,“秦叙你!”

    “开玩笑的。”他轻笑出声,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回去吧,明天见。”

    夜色渐深,庄园的喧嚣渐渐散去,宾客们陆续离开,只剩下满园的栀子花在月光下静静绽放,那是陆知行送给宋栀礼的礼物。满园的栀子花,还有那整个庄园。

    宋栀礼站在落地窗前,望着天边那一弯残月,银辉洒在她的婚纱上,映出柔和的光晕。她微微仰头,感受着夜风的轻抚,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意。

    身后传来沉稳的脚步声,她还没来得及回头,一双有力的手臂已经环住她的腰,将她轻轻带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累了吗?”陆知行的声音低哑,带着一丝倦意,却又温柔得不像话。

    宋栀礼靠在他怀里,摇了摇头,“不累,就是觉得……像做梦一样。”

    陆知行低笑,下巴轻轻蹭了蹭她的发顶,“我也是。”

    她转过身,仰头看他。月光勾勒出他深邃的轮廓,那双平日里冷静自持的眼睛,此刻却盛满了毫不掩饰的柔情。

    “陆总今天好像特别紧张?”她故意逗他,指尖轻轻点了点他的胸口,“交换戒指的时候,手都在抖。”

    陆知行捉住她的手指,放在唇边轻吻,坦然承认,“嗯,紧张。”

    宋栀礼眨了眨眼,有些意外他的直白。毕竟,陆知行向来是那个运筹帷幄、从容不迫的陆总,什么时候见过他这样坦诚自己的紧张?

    “为什么?”她忍不住问。

    他垂眸看她,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低声道:“因为……怕这一切不够完美。”

    宋栀礼怔了怔,随即笑了,“陆总什么时候也追求完美主义了?”

    “不是追求完美。”他摇头,声音低沉而认真,“是怕……配不上你。”

    这句话让宋栀礼心尖一颤,她踮起脚尖,轻轻吻了吻他的唇角,“陆知行,你知不知道,你说情话的样子,特别犯规?”

    他低笑,扣住她的后颈,加深了这个吻。唇齿交缠间,他的气息灼热而强势,像是要把这些年的克制全部倾注在这一刻。

    良久,他微微退开,额头抵着她的,嗓音沙哑,“宋栀礼,今晚是残月。”

    她抬眸,顺着他的视线望向窗外,天边那弯月亮确实不够圆满,清冷而遥远。

    “但你在我的身边,”他低头,吻了吻她的眉心,声音轻得像是叹息,“我的心是满的。”

    宋栀礼眼眶微热,伸手紧紧抱住他。

    “陆知行。”她轻声唤他的名字。

    “嗯?”

    “我爱你。”

    他呼吸一滞,随即收紧手臂,将她打横抱起。

    “洞房花烛夜,陆太太。”他低笑,嗓音里带着不容抗拒的占有欲,“我们还有很多时间慢慢说。”

    夜风拂过窗纱,栀子花的暗香浮动在空气里,月光透过薄纱洒落,在地板上勾勒出朦胧的轮廓。

    陆知行将她放在床沿,指尖轻轻拨开她额前散落的碎发。他的动作极缓,像是在拆一件珍贵的礼物,生怕惊扰了这一刻的宁静。

    宋栀礼仰头看他,呼吸微微发紧。他的眼睛在昏暗中格外深邃,像是能将她整个人吞没。

    “紧张?”他低声问,指腹轻轻蹭过她的耳垂,那里还戴着那对珍珠耳坠,温润的光泽映着月色。

    她摇头,却又诚实地攥紧了身下的床单。虽然他们之前也有过,但这次不一样,这次是他们真正意义上的洞房花烛。

    陆知行低笑,俯身吻她,这一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温柔,像是用唇舌丈量她的每一寸气息。他的手沿着她的腰线缓缓上移,礼服的拉链在静谧的房间里发出细微的声响。

    衣料滑落,月光亲吻她的肌肤。

    他的掌心温热,带着薄茧,抚过她的肩颈、锁骨,最后停在心口。那里跳得厉害,像是要挣脱胸腔的束缚。

    “陆知行……”她轻唤他的名字,声音像是浸了蜜。

    “嗯。”他应着,可动作依旧没有停,吻在每一寸肌肤上留下灼热的痕迹。

    宋栀礼的手指穿过他的发丝,呼吸愈发凌乱。他的吻像是带着电流,让她整个人都酥麻发烫。

    “别怕。”他在她耳边低语,嗓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她点头,却又在那一瞬间绷紧了身体,指尖深深陷入他的后背。

    月光偏移,床单皱成一团。

    他们的影子在墙上交叠,时而纠缠,时而分离,最后融为一体。

    宋栀礼的意识渐渐模糊,只记得他的体温,他的气息,他落在耳畔的那句:

    “宋栀礼,你是我的了。”

    彻底沉沦前,她恍惚看见窗外那弯残月,不知何时,竟也变得圆满。

    晨光透过薄纱窗帘洒落进来,宋栀礼睫毛轻颤,缓缓睁开眼。

    腰间横着一条结实的手臂,陆知行从背后拥着她,呼吸均匀而绵长。他的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后颈,激起一阵细微的颤栗。

    她小心翼翼地转身,想在不惊醒他的情况下好好看看他。可刚一动,搭在她腰间的手臂便收紧了几分。

    “醒了?”他的嗓音带着晨起的沙哑,眼睛还未完全睁开,却已经下意识将她往怀里带了带。

    宋栀礼仰头看他,忍不住伸手抚上他的脸。他的下颌线条分明,一夜过去,已经冒出了淡淡的胡茬,蹭在她的指尖,有些痒。

    “嗯。”她轻声应着,指尖顺着他的下颌滑到喉结,又轻轻点了点,“陆知行……”

    话未说完,她的手腕就被他一把扣住。

    陆知行终于睁开眼,漆黑的眸子里带着未散的睡意,却又在看向她的瞬间变得深沉。他低头,在她指尖咬了一口,不轻不重,却惹得她耳尖发烫。

    “陆太太。”他低笑,“一大早撩拨人,后果自负。”

    宋栀礼眨了眨眼,故作无辜,“我只是想问问,陆总昨晚睡得好不好?”

    “你觉得呢?”他挑眉,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腰侧,“昨晚是谁哭着说不要了?”

    宋栀礼脸一红,伸手去推他,“陆知行!你!”

    话未说完,唇已经被他堵住。晨间的吻比昨夜温柔许多,却依旧让她心跳加速。他的手掌沿着她的腰线缓缓上移,指尖所过之处,肌肤寸寸发烫。

    “唔……等等……”她微微偏头,躲开他的吻,气息不稳,“今天……是还要去老宅吗?”

    陆知行动作一顿,眉头微皱,显然对这个打断不太满意。但他还是深吸一口气,抵着她的额头平复呼吸。

    “下午再去。”他嗓音低哑,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现在,我们有更重要的事。”

    宋栀礼还想说什么,却被他再次吻住。这一次,他的吻带了点惩罚的意味,舌尖撬开她的齿关,长驱直入,搅得她思绪一片混乱。

    直到日上三竿,两人才终于起床。

    宋栀礼站在浴室镜子前,看着脖颈上斑驳的痕迹,忍不住瞪了罪魁祸首一眼。

    陆知行靠在门框上,慢条斯理地系着衬衫纽扣,唇角微扬,“需要我帮你遮?”

    “不用!”她气鼓鼓地拿起遮瑕膏,却又在镜子里对上他含笑的眼,心跳漏了一拍。

    他走过来,从背后环住她,下巴搁在她肩上,“生气了?”

    “没有。”她抿唇,却又忍不住问,“你以前……也这么……”

    “这么什么?”他故意追问。

    “这么……”她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一个词,“缠人。”

    陆知行低笑,吻了吻她的耳垂,“只对你。”

    “哦,对了,礼礼刚刚其实是想说如狼似虎吧。”

    “你……!”

    “礼礼不知道吗?开荤后的男人一向如狼似虎,尤其我面对的还是礼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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