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语难尽涩于口,祈尔繁芜胜常春。”
陈潇木走那天,在家门口见到这张纸条,上面写着这句话。
看这又酸又别扭的祝福,她知道,准是自己那个古板正经的发小写的,
他叫苏容。
她这位发小,从小就是一众同龄人的标杆。
每天放学不知道多少家长都会揪着自家孩子的耳朵叮嘱,多跟苏容玩,多跟苏容学学,陈潇木家也不例外。
他们两家住的近,祖辈父辈之间又都是铁哥们好姐们的时常走动,所以陈潇木和苏容从小就混在一起玩,每天不是在陈家吃,就是在苏家睡,用两家父母的话说,这就是一对连体婴儿。
苏容在陈家父母这里就是陈潇木的免死金牌,只要是跟苏容一起做的事,父母就是十成十的放心。
这么描述,看起来苏容像是个软饭团,会被陈潇木任意欺负的样子。
只能说,猜对了一半~
对于从小就溜猫逗狗,上树掏蛋,下河捞鱼,兴风作浪,无恶不作的捣蛋鬼陈潇木来说,苏容仿佛天生就能压制她。
对上他,不仅闹不起任何风浪,最后总会被他使唤得屁颠屁颠的。
陈潇木往前二十余年的人生,几乎被苏容占满了一大半。
吃饭,上学,放假,考试,毕业,工作,到处都有苏容的影子。
对于陈潇木来说,苏容是生活的一部分,就像近视的人早已经习惯鼻梁上的眼镜。
这次出发,是陈潇木第一次离开家,也是第一次离开那个叫苏容的影子。
一一告别来送自己的一大帮子人,陈潇木回头看了一眼空荡的登机口,深知那人的个性,还是无奈叹气上了飞机。
十多个小时的飞机,颠倒的作息,嘈杂的声音,耳边嗡鸣的声音像魔咒一般环绕,伤春悲秋什么的根本想不起来,她只想好好躺床上睡觉。
终于下了飞机,迈着酸胀的双腿,拖着沉重累赘的行李,刚刷卡进到酒店房间,就被一道高大温热的身影笼住,是熟悉的香皂清香,懵懵的陈潇木呆站在原地,头顶传来一声叹息,
“还是输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