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脸洗内衣

    “小甜,前夫哥讲得是事实,非常有道理。”汪去苦沉下眼睑,小声嘟囔着表达不满,“严煜算什么人啊,以前是个毫无主见的懦夫,现在是个死皮赖脸的狗皮膏药......”

    “那你和汪晏礼呢,你们又是什么身份,一个仿佛是走错片场的科幻小说主人公,一个是曾说过和我老死不相往来的前夫。这种身份,没比严煜正常多少吧。”秋余甘能容忍汪去苦的抱怨与吃醋,但听多了只觉厌烦,“我要睡觉了,你们爱去哪去哪,别烦我。”

    “秋余甘,你说我放狠话,说老死不相往来...”汪晏礼揉揉眉骨,凝滞心底的陈年老醋比汪去苦更浓烈,误会对方是特意为严煜辩护,多种情绪交杂,“明明是你先和我说的。”

    “那又怎样?”秋余甘推开堵门的汪晏礼,“反正我又不是离不开你。”

    秋余甘用力,指甲划过汪晏礼的下颚,留下一抹红痕。

    汪晏礼摩挲红痕,眼中意味难辨。

    “对…仍是你最懂我……你离得开我,却是我离不开你。”他轻轻开口道。

    “有病。”秋余甘抬腿拿膝盖一拱,拱走这尊宛如雕塑般的堵门器,“喂,你听没听过一句话叫好狗不挡道,让开。”

    “嗯我有病。”汪晏礼闻言,不知想到哪处,侧身。

    然而,他又不是好狗。

    从前面对那几个没脸没皮的男人时,他的确动过私占小甜的阴暗心思,最好日日不分离,世界中只余他和小甜两个。

    但他知道小甜会恨他,他不愿将爱变恨,故而处处谨慎和犹豫。

    如今看来,或许恨也不错。

    恨,至少代表小甜心中永远给他留下一片净土,只存放关于他的感情。

    秋余甘指电梯,努努嘴,示意他还要脸的话赶紧滚蛋。

    “姐姐,你是去洗漱吗,我帮你拿新毛巾。”汪去苦见状,无奈打圆场。

    汪晏礼随即接话,眸光一转,撇去眼底的晦暗:“...对不起小甜,我失态了。快到你换睡衣的日子了吧,我马上联系sa给你送。”

    “两个神经病,滚。”秋余甘气得一人给一脚,公平。

    “不滚,你还没彻底答应我呢。”汪去苦仗着年纪小,缠上来,语气似耍赖撒娇,“就是不滚,再踢我我也不滚。”

    秋余甘翻了个白眼,倒是不动手,只怕把他打爽了:“好好好,可以留下来,不要进娱乐圈,来给我当生活助理。可事先说好,我看中你免费打工,甭想我花半分钱,否则赶紧哪凉快哪呆着去。”

    “当然当然,我给你做饭帮你洗衣服还给你睡,全免费。谢谢秋总,我一定会把握住这次机会!”汪去苦霎时笑容若夏日晴光,热烈温暖,搂住秋余甘胳膊不放。

    秋余甘无力纠正他藏在句子里的奇怪话语,一瞪眼。

    “那还愣着干什么,快将我的内衣先手洗,然后丢进洗衣机。”秋余甘敷衍掉小的,开始解决大的,撵大鹅般撵汪晏礼走,“而你,你快给我滚蛋。”

    汪晏礼看目的达成,成功把汪去苦留在秋余甘身边,不继续纠缠,往外迈步。

    “是,我这就来。”汪去苦顺势挤开汪晏礼,得意非常,“年老色衰了,出谋划策尚可,至于其他的,该把机会让给年轻人。”

    江容苏不比他聪明、严煜不比他年轻、汪晏礼不比他讨小甜欢心,他三胜。

    “汪去苦,你笑得很开心?”汪晏礼穿外衣,拢拢衣领和围巾,又恢复深沉内敛的淡然,“希望你能笑到最后。”

    “先笑一时,总比永远笑不了好。”汪去苦不以为然,“况且,你为何觉得我无法笑到最后?汪晏礼,我不知后来你同小甜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我只知道如果是我,我不会被人击败,轻易放手。你绝非以后的我。”

    —

    沪城,某平层公寓内。

    严煜不喜奢靡,所赚的钱又多用于给家中还债,故而没在沪城买房,长租了间老屋居住,屋中家居陈设朴素雅致,装饰不多,最出彩的是一幅他自己画的折枝腊梅图。

    “电话里不能谈,非要见面。”江容苏脱下他昂贵的羊绒外套丢在沙发上,打量屋中,妖冶的眼尾半挑,颇为不屑,“传出去,可别莫名其妙地说你是我好友,晦气。严煜,你赚得也不少吧,怎么才住这么小的房子,全给你家里还债了?”

    他一如既往地嘴欠。

    签约以来,秋余甘总叮嘱江容苏在外面少说话,然而本性难移,时常传出他脾气不好的新闻,最后公司只得给其打造个耿直人设。

    美其名曰江容苏嘴毒,但实在美丽。

    这般人设当年也曾有过对家,幸而江容苏运到好,短短半年后对家因偷税塌房,有负分人物“珠玉在前”,倒显得他这等零分花瓶变正分。

    严煜不动声色,用书挑开江容苏的外套,不掩藏嫌恶。

    江容苏爱喷男士香水,严煜则不爱,只觉呛得慌。

    “你在害怕。”严煜打开窗通风。

    “我害怕?”江容苏嗤笑,手指却烦躁地止不住一点一点,“怕什么啊?”

    “我打听过你的行踪,之前你去过小甜家里,不可避免地见过那人了吧。”严煜深吸口初冬清透的冷空气,莫名其妙想起出国前和秋余甘道别的那次见面。

    同样冷,同样有那阴魂不散的情敌。

    “你消息真灵通啊。”江容苏烦躁到极点,想抽烟,奈何咬了半天都咬不破烟嘴里爆珠,暗骂一声。

    严煜最厌恶江容苏这种人,若非找不到盟友,他才懒得搭理对方:“很像吧。”

    “......何止是像,简直一模一样,都那么的讨厌。”江容苏又换一支烟抽,说得话素来不好听,“我原以为汪晏礼离婚后不会再有动作了,谁知道他竟想得出这种招数,他有特殊癖好?”

    “这不是重点。”严煜摇摇头,平淡的话语中流露一丝挫败,“重点是小甜收下了替身,可见余情未了。”

    手段也算用尽了,千算万算,没想到小甜竟还能对汪晏礼心软。

    凭什么啊?

    难道旧日情分厚重到一定地步,可以抵消之后的争吵吗?

    每每想到汪去苦和汪晏礼相似的脸,严煜只觉自己的机关算尽是场笑话。

    “那怎么办。”江容苏头疼。

    “原主都出局了,还怕个赝品不成,能赢第一次就能赢第二次。”严煜收敛心情,决定临走前再试最后一次。

    逐步确定过计划后,江容苏打道回府,却疏漏掉身后跟着的人。

    汪晏礼收到私家侦探的vx后,立即给汪去苦打电话,提醒他防患于未然。

    “前夫哥晚上好呀,我忙着给小甜做饭呢,等会说。”汪去苦炫耀道。

    “江容苏和严煜见面了。”毕竟年长些,汪晏礼不因对方的小心思忘掉正事,压下酸意。

    汪去苦皱眉:“联手?”

    “他们以前就是盟友。”汪晏礼冷声道。

    “原来你是一打二。”汪去苦倒水转小火,将汤炖上,“行吧,怪不得你失败,情有可原,双拳难敌四手。”

    汪晏礼握紧手机。

    他以前是这种欠揍的智障儿童性子吗?

    见汪去苦句句气人,汪晏礼不由得怀疑对方在穿越时空间伤了脑子。

    也好,替身嘛,有张脸就够了。

    或许是最近的胜利令汪去苦志得意满,晚饭时旁敲侧击的言语不太严谨。

    听过几个来回,秋余甘不耐烦:“有话赶紧说。”

    “姐姐,严煜是喜欢你吗?”汪去苦低头数米粒,佯装随口一问。

    “问这个干嘛?”秋余甘放下筷子,目光探究。

    汪去苦实话实说:“我不喜欢他,看你的眼神总莫名其妙的。”

    “他以后不会经常来了。”秋余甘也烦严煜的纠缠,“我们不谈他,没必要。”

    “从前经常来?”汪去苦慢慢试探,想知道她对严煜的到底是何心思。

    “你今天废话挺多啊。”秋余甘挑明,“我猜,你心里不舒服吧,觉得我应该拒绝严煜,或者和他放狠话禁止他再纠缠。”

    “对。”汪去苦颔首道。

    “我不会那么做。”秋余甘把话说得残酷,“我不在乎。”

    “为什么不在乎?”汪去苦呆住。

    “为什么要在乎,一个男人而已。”秋余甘感知到汪去苦得寸进尺的小心思,故意要把这幻想斩断,“就像我知道你可能会因为听了这话不高兴,可我还要说,没必要浪费心思考虑后果,我不在乎。”

    “我懂了。”汪去苦观秋余甘眼中泛凉,问出最后一句话,奢望听到自己想听的答案,“小甜,我来这么多天,你当我是谁。”

    秋余甘停顿一瞬,随即淡淡道“只是生活助理。”

    “好吧。”汪去苦不再问。

    只是生活助理......

    睡前给秋余甘手洗内衣时,这句话仍萦绕在汪去苦心头。

    原本面上总带有笑意的他渐渐僵住一张脸。

    委屈同愤懑交杂,说不出的憋闷。

    他生气了。

    汪去苦决定往后的一周,都不再对秋余甘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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