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维和维尔小姐认识的比较晚。虽然她来的第一天就去到处乱逛,但是他喜欢待在花园里发呆,行程除了在医院就是在他自己喜欢的地方,所以一开始没什么交集。
但是他知道她。他看见维尔小姐在一大早就冲去皮埃尔商店买种子然后急匆匆地跑回家,下午或是在镇里跑来跑去或是在河边钓鱼,听来就诊的人或者走在路上听见镇子里的人来讨论新农夫的一些新鲜事。比如他听说她把钓鱼钓上来的可乐直接送给在一旁抽烟的山姆,再比如钓到绿藻就直接水灵灵地吃下去(呃呃)
后来有一天她就来到了诊所。那时候他一开门之后就看见“传说中的”维尔小姐正在侧面晨曦的照耀中朝着他微笑。
好年轻的朝气…虽然自己也不算太老吧。
总之就算是认识了,偶尔她从商店买完东西回来会进来诊所跟他和玛鲁打个招呼。人挺好的,有时候从口袋里掏出一些东西送人,比如送我应季的采集品,有时候送玛鲁喜欢吃的草莓。顺便说一句一开始还好,后来她开始给大家送钻石…难道农场这么赚钱?
后来慢慢熟悉起来她和哈维讲一些在农场发生的事。听听她对琐事的一些抱怨,才知道原来干农场这么麻烦,还要多边形发展各种副业,比如她还兼职冒险家协会的怪物猎人星露谷渔业建筑业手工业动物业AKA废物回收利用大师等等…她的事情像一块块拼图,拼出她活泼有趣的一生。真的挺有意思的,这么鲜活的灵魂让哈维想起他未曾系统学医的岁月()
又好像他的身体年轻起来,也在早上六点蹦起来叨叨小鸡小牛小花小草,从围裙里掏出干草和肥料,收下各种应季蔬菜,收好小桶的腌制品,打量打量各种的东西,然后在欢欢喜喜的拿好镇子上人们喜欢的东西,绕来绕去地敲响每一个人的门。
有时候她给哈维的是从酒吧带回来的咖啡,有时候是她自己做的腌菜。腌菜有各种各样的味道,比如辣椒的是辣的,防风草的是咸的,胡萝卜做出来的点清淡,玉米是甜甜的……总之有些时候她冰箱一半都是她送的腌菜。她对小镇的每一个人真的都很好。
所以她送哈维花的时候他还只是认为别人收到了同样的花所以她也要送他一个,虽然只是有点空落落的也没什么其他的想法,毕竟年轻人可能更喜欢和年轻人待在一起。
就带着古怪的心情过了两天。这两天她还是会过来问个好,然后就像燕子一样飞走。
第三天等了她很久。
最后有点自嘲地看着夕阳笑了笑,回头去关诊所的门,结果就看见马龙带着浑身是血的她进来那时候他的意识就凝结在那一瞬间
身体机械性地动了起来。止血、包扎,应急的措施做完之后就进行较为精密的检查。他永远记得初步诊断以后无大碍后他叹地那一口气。那时候他才发觉自己的衣服后面被冷汗浸透了。马龙打个招呼就回去了,哈维和被紧急召唤过来的玛鲁坐在她病床旁边,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后来玛鲁去隔壁床睡下去了,哈维也还是坐在她旁边。点滴慢慢的维护着她的循环,温和的灯光照下来,为她的脸庞投下恬静的色彩。
哈维坐在那里微微地愣神。
后来维尔醒来,还模模糊糊地就看见有点憔悴的哈维就那样轻轻地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表情有点悲伤。有点像不知道从哪里跑来农场的小狗,毛绒绒的那种悲伤。
然后他就意识到维尔睁开眼睛。一下子眼睛就变得很亮。
他说,我很担心,还好你没事。
维尔眨眨眼。她说,哈维医生。哈维医生怎么看起来好悲伤。我可以抱抱你吗?不要悲伤了,悲伤是不开心。我想帮你,可是我往往毫无办法。抱抱你可以吗?会好点吗?
哈维轻轻抱了她一下,感觉心脏里柔软的东西被戳中有点酸涩有点无力。
他说没事的,现在我来确认一下你的身体健康。
维尔突然有点对之前的表露心迹有点不好意思。但是她觉得如果在不前进一点他可能这辈子都会装傻。装傻就得猜,可是猜测的心情永远被别人抓在手里扭捏,倒不如被直接拒绝来的畅快。于是她脸红地认认真真地看着哈维打断他的行为然后一口气说了下去。
她说我早就知道哈维医生你了我远远看你就很喜欢你我问了好多人你的情况才来找的你然后我每天都想看见你每天都有很多话想和你说然后我送你花不敢送我就送了所有人花但是最后我还是没说什么我我我紧张所以没说但是我刚从矿洞死过一回我觉得还是得说说没关系怎么样都行如果你不喜欢我就当没说不打扰你真的。
哈维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了。
然后他就笑了起来然后泪眼婆娑的,然后说,我也是。真的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