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在桌上，看着窗外，数着叶子。

    今天中午班上好像格外得吵。

    ‘239，240，241……’

    “咚！”

    我眨了眨眼，刚刚蓄起的困意散了个干净。

    声音相较于其他人来说其实很小，或许是因为离得近吧。

    我稍稍偏头，看向后桌。

    桌子上什么也没有，她又把头放在抽屉里睡觉了。刚才可能撞到了头，虽然那声音并不像是不小心撞到的。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头转了回去。又数了100片叶子后，我还没有睡意，于是放弃挣扎，准备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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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班上还是那么吵。

    窗口吹了一阵冷风，激的小臂上起了一层小小的鸡皮疙瘩。

    “吵死啊！！”

    我刚穿上外套，后桌便传出一声怒吼。顿时，整个世界都安静一瞬，只剩下清浅的风声。

    我还没来得及感慨那一瞬间的宁静，那边已经吵起来了。我坐在位置上继续看书，已经有几个人去找老师了。

    其实，我觉得可以不用麻烦老师，他们吵几分钟就行了，如果没上升到打架的话。

    “……”

    我起身闪开，但还是慢了一点，桌角不可避免地撞上了我的腰。

    我揉了揉被撞的地方，有点疼。

    ……

    看着散落一地的书，又看向另一边僵持的局面，认命蹲下捡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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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本，两本……’

    “啊——！我去！”

    我抬起头，只看到后桌抡起的椅子离对方的脑袋只有大概三指的距离。不由得感叹了一下后桌的控制力真好，然后继续捡书。

    老师来了会管，其他人也会管，没自己的事了。

    ……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控制好情绪，对不起、真的……”

    我刚刚放好书，就见后桌双眼通红不停地道歉，两只手抱着自己的头。

    见她这副模样，我想起那天所看到的，心中泛起了一丝莫名的同情，使我有一种抱住她的冲动。

    我没动，只是看着她跑出了教室，因为我不是她的朋友，她只是一个才认识不久的同学，甚至连名字都不太清楚的陌生人。

    ————

    ［砰！哗啦——］

    “抱歉！”

    “啊，没事。”

    我揉了揉被撞到的手，是受了伤还没好的那只，有些脱力。

    撞到我的好像是班上的同学，瑟瑟的愣在一旁，看不太清神情。

    “同学，可以帮忙捡一下书吗？我的手不太方便。”

    她没说话，弯下腰帮我捡书。袖口被带上去的一瞬间，我无意间看到了伤疤累累的小臂，像是指甲印。深深浅浅，有的还结着血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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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师还没来，我向着她离开的方向跑去。在楼梯口，我犹豫了一下，然后想转身准备下楼回去。转身的瞬间，余光中有个黑影从楼上落下去。

    ……

    我还是去了楼下，班上其他同学去了楼下，学校其他人也去了楼下。

    大家围成一个圈，互相谈着什么，还有人在拍照或者拍视频，老师们在控制混乱的场面。

    我在老师们的控场声、同学们的议论声和推搡中，看着前面渐渐流淌出来的红色，有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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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大了，天边来了几朵黑云，不一会儿就下起了雨。

    学生们都渐渐回了教学楼，只有老师撑着伞处理后续。

    救护车和警车在雨幕中驶来，又在雨幕中离去。

    人渐渐的都散了，我站在原地，看着那滩红色，在雨中缓缓流向下水道，大脑一片空白。

    ……

    “同学？该回教室了。”

    有个老师拍了拍我，我轻而缓地眨了眨眼。

    “好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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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到教室所在的楼层，其他人已经回来了。

    我刚进门，却在转头的瞬间定在了门口。

    在我后桌，女孩巡视了教室一圈，最后定格在我这。然后，她眯起眼睛，浅浅的笑了笑。

    ………

    “怎么了？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