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显得很疲惫,江易还没有收回惊讶的眼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掌柜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如你们所看到的那样,我的基因正在突变,随时哪一天都会变成跟林子里面的那片树木一样或许是手抬放的太久了,莫名的感到。”星词很疑惑?“林子里的那片树木到底是什么?”星词和江易不知道里面的缘由,但直觉告诉他们是不好的事,脸色瞬间变得沉重起来。
“和我一样的人,他们和我一样,原本是正常的人……”
泽程走上前,“能跟我们具体说说吗?”“既然我坦明了身份,那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我记得是在9月多天的一个晚上,零零闪闪的一行人来到服务区,你们所见到的那个少年叫杨风寒,他身旁还带着一个女友皖宁。两人很恩爱,记得当时是在一个车厢认识的。由于天色很晚,我便打算去指定的房间休息,当时的我由于赶了一天的火车很累,就急急忙忙进淋浴室了。”
“洗漱的途中,隐隐约约听到了楼下的打闹声,但我却没在意,直到服务区断电,我才意识到,我下楼查看情况,走到楼梯时,发现脚下粘糊糊的,像是一滩水。我拿出放在衣服你的手机,打开手电筒,才发现是一滩血迹,楼梯下全是人,那些人零零散散躺着,断了气息。”
“我当时害怕,再加上我听到有脚步声朝我这边走来,我慌忙躲进尸体旁边柜子里,柜子里透着一条缝隙,能清晰的看见一个眼睛一直盯着自己,是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就那么躺在了地上,眼睛死死盯着前方。”
“紧接着,走过来一批军事人员,其中一个穿着白大褂,其余的五六个人手里都拿着武器,我清晰的看见,这群人手臂上的部队是001基地,那是一个来自北方的基地,专门研究生物的多样性,来制造出强大的物种,试图与这个世界反抗……我不理解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只是隐隐约约听见要抓抗药性好的物种,我不懂他们说的“物种”到底指的什么?你为什么要到服务区?为什么要进行屠杀?”
“过了好一会,他们走了,我本以为安全了,再打开柜子的过程中,由于柜子已经储放很久了,打开时发出了吱呀的声音!由于服务区很大,传音量也就很大。刚离开的部队就发现了我,立即调转回头。由于我已经被吓怕了,腿软的顿时走不动路。没一会儿我就被抓到,被抓到之后,我就被吓晕了过去。只零零闪闪听见,体质符合生物样本所需要的要求……”
“当我再次醒来时,是在一个黑不见底的牢笼,每个牢笼里面都住着两个人,有的人在不停的吼叫,不停的拍打牢笼。但没人理会,本人的害怕让我蜷缩在角落,和我被关在一起的是一个叫贝贝的女孩,她才十来岁,甚至可能连17岁也没有。她害怕的哭起来,硕大的泪珠一颗颗砸到地上,牢笼里的嘈杂声不断。我上前安慰小女孩,让她别哭,她很听话,后来也没哭了……再后来的事我也不记得了……”
“印象最深的应当是不知道被关在这里多少天的早晨,有两个人来到我们的铁笼旁,一阵悉悉窣窣的声音吵醒我们,当我们睁眼时,那两个人已经出现在我们眼前,是之前抓我的人,他们问我们谁是赵贝镁,女孩很害怕,一直往我身边蜷缩,我也紧紧的搂着她,尽量减少她的害怕,但纸包不住火,她一下子就被发现,那俩人把我们两个扒开,贝贝她很害怕,嗖的一下哭出来了,我起身反抗,但力量悬殊没有任何用,他们一早把我踹在地上,让我安分守己。”
“再次见到贝贝时,已经过了四五个小时了,她被一个人扛在肩膀上,来到铁笼之后,直接将贝贝摔倒在地,贝贝一动不动,我赶忙上前查看,如果不是还有呼吸声,我甚至以为他已经死去了……她身上的温度极低,我把自己能脱的衣服脱下来,盖在贝贝身上,当时惊奇的发现,贝贝身上多了一串数字,123……并发现,贝贝的四肢变得僵硬起来,但呼吸声是均匀的。”
“在贝贝醒来的前五天时,我当时正准备给她擦拭一下身体,发现她的四肢上长出了木皮块,四肢也越来越僵硬……”
“贝贝醒来之后,我发现她走路姿势越来越怪,就像是被操控的玩偶,走路步伐僵硬,后来贝贝,每天都会被带走,贝贝之后说话越来越少,甚至有时都不说话,问他也什么都不说,像个榆木脑袋……”
“后来,直到我被找上,那群人把我带出牢笼,外面是一个研究基地,共有10层,规模宏大。我被带到了第三层,里面全都是机器,他们把我捆绑在机器上,对我的基因进行检查,确认没问题之后,我们来到了另外一个地方,没有合格的,被带去了另外一个地方。后来我也被带去了六楼,那是一个大型的实验室,里面有很多玻璃罩,用来隔离,实验室里面还有许多研究人员,他们手上来拿着一个注射器,注射器里面有许多绿色液体,上面标着一个危险的图标,有些人想反抗,被旁边的军事人员按倒在地,研究人员缓缓向我们走来,将那些液体注射到我们身体,随后我们被关进了隔离罩,我的身体开始冒冷汗,身上开始痒起来,我疯狂的抓,皮抓掉了,但没有用,血肉越来越模糊,有的人开始痛苦的嘶叫,做着一些奇怪的动作,张牙舞爪的抓狂,有的人甚至开始用头撞击玻璃罩,到处都显示出痛苦,哀嚎一片……”
“门外的研究人员喜出望外,似乎对自己的实验结果很满意……他们拿着笔记录着我们的状态,而我只是静静地坐在地上,没有哀号,就只是静静地坐着,他们感到很意外,面对这种痛苦还能不动容,似乎很满意……”
“不知过了多久,等到我再次醒来,已经处于牢笼之中,但是我再也没有看到贝贝了,在牢笼之中多了一棵树,瑟缩在角落,枝叶枯黄,没有想象中的枝繁叶茂。我清楚,那就是贝贝,我趴在树下,想感受它最后的一丝温暖,我也知道,没多久我也会像这样,在那群研究人员的口吻中得知,我们被注射了其他种类物质的基因,使其我们的基因进行改变,有的成功,有的失败……”
“成功的代价是改变基因,失败的代价而是未知……”
“外面的嘈杂声越来越大,但我已经感受不到了,像是与世断绝……”
“时间流逝,光阴转变。”不知过了多久,牢笼里也越来越安静,只是树木变得越来越多了,或许……不只是树木,还有其他的……
“直到未知的一天,太久了,也记不清是多久。这个研究基地被袭击,全员舍弃装备逃离,研究楼也被炸毁,所有的牢笼都被打开,我们获得了……自由”
“走出牢笼的不只是我,还有许许多多同我一样的人!有的人人不人鬼不鬼,有的人头上甚至长出了犄角,怎么看怎么怪……但不同的是,声音视觉都变得灵敏,是与注入基因的药剂有关,要具有不同的颜色,也代表着不同的物种,绿色是树木的基因。零零散散的人走在道路上,想走出牢笼,外面的太阳很大,阳光直射,又似乎有人不舍,因为里面还有陪伴了,你许久的人……都说人类是最冷血的动物,但现在看并不是……”
“我们本想走在那片太阳底下,欣赏阳光的耀眼,欣赏万物的芬香……我们都没意识到,重获自由的人又怎么可能活的那么轻松呢?有的人如同风一样冲出去,刚站到太阳底下,刺眼的阳光先是照得他抬不起头,然后再是全身的血液开始沸腾,从脚一直烧到头,就那么燃为灰烬……”
“我们开始向后退去,害怕和恐惧又袭卷全身……身上的细胞在颤抖。众人又纷纷退回自己的牢笼,打算夜晚再离开这个地方,可是又能去哪呢……”
有人提议道,“服务区”,少数服从多数,加上我们现在又没有地方生活,于是夜晚又回到了服务区……里面一片狼藉,不过血迹和尸体处理干净了,众人回到这里,笑容又多了起来……
但直到不久前,许多人的脾气开始变得奇怪,还有身体会不听从自己的召唤,甚至开始嗜血,杨风寒就是其中之一……
为了不伤害其他人,他们提议要退出,回到原本的那片土地。但有的蛮横的,又不同意……好不容易逃出来,又要回去。后来就形成了三个帮派。一班派是不愿意回到原来那个研究所的叫赤峰派;另一个帮派是不愿意伤害人想回去的阴风派;最后一个帮派就属于我们,我们不嗜血,且智商和细胞也还属于正常。双方都僵持不下…就爆发了内战。想让对方服从自己想法的唯一办法就是打败他们。让他们臣服于自己。赤峰派进行了会议,于是他们对磁场起了图谋,想利用磁场打败阴风派……
他们开始接近磁场,一切计划都顺利进行时,赤峰派发动了总攻……
再后来的许事我都不记得……只记得最后零零散散只剩下了五六个人,磁场也被破坏,杨风寒也回到了原来的那个研究所去了……
“之后我们就伪装成服务区的老板,开始共同经营服务区。”
星词问道,“中间的那个过程,你真的记不起来了吗,能通过什么办法想一下吗?”
掌柜摇了摇头,“以前曾努力想过,也通过一些来到熟悉的地方,其他的都想起了,可唯独想不起这一段……就算是有人蓄意删除了我们的记忆……
一旁迟迟不说话的路野终于说话了,“就别为难人家掌柜了,能一直活到现在也不容易。行了,既然了解了过程就去休息吧!”
掌柜很惊讶,既然得知了自己的身份,还不感到反感,路野走到泽程的身旁,手搭在他身上,“人各有各的苦衷!”还有,休息好,我们过会下午要出发了。泽程淡淡的嗯了一声,星词则是感到无趣,转身就要回房间,掌柜走上前,拉住路野的衣服,“那个……我能跟着你们一起吗,我不想一辈子都呆在服务区,我想替贝贝出去看看……
奇怪的是路野没有刁难,手搭在泽程的肩膀上,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掌柜露出了笑,“哦,对了!我叫止风。”
两人回到房间,关上房门。路野又坐回沙发上,“就没什么想说的吗?”“我和你能说什么?说了就能改变你的决定吗?”“哦,好像也是!”
泽程:“……”
泽程收拾好自己的衣服,进了淋浴间,水珠哗啦哗啦的往下掉,从头顶到脚趾,他想起了在树林里的幻象,自刎时,路野看向他的眼神,有一股莫名说不出的感觉……泽程用手指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把头发往上撩。洗完之后,后面的水雾朦胧,路野递过来一条毛巾,“诺,拿去擦水……”泽程接过毛巾时,手不小心触碰到了路野……心里的燥烦莫名又起来了。
路野进了淋浴间,泽程则来到阳台处,他迫切的想知道研究基地跟这个服务区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最后要用同类进行实验,这到底又是为什么呢?
晚风吹着他的脸颊,闭着眼,抬望向天空……
没多久,泽程也返回去睡觉了,卧室一共有两张床,是双人间。卧在床上,睡意冲昏头脑,没一会儿就就睡了。路野出来时,便看到这幅情景。是泽程此起彼伏的呼吸声,走到床边,看了一会儿泽程便回到自己床上入睡了,两张床隔得并不远,路野不知为什么,想握住泽程的手。再把这些想法赶出脑内之后,便也昏昏入睡……
阳台外,深夜遥望残月清晖,在满地月华碎屑中低头,月光是隔了树照过来的,高处丛生的灌木,落下参差的斑驳黑影,寂静又美丽中带着几分凄惨。就如同今天的故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