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喧其实很喜欢安静的坐在吵闹的人群里。
他坐在茶楼里,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桌面上,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
他的手指轻轻托着茶杯,杯中的茶水泛起微波,茶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这种温暖的场景让他有些迷离地思考。
在这喧嚣的闹市中,他感觉自己像是一个旁观者。这里的一切对于他来说既熟悉又陌生。
他的内心深处,对这些热闹的场景既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向往
或许是因为向往那些自己从没体验过的热闹。他自打有记忆起就是跟师父在山上修炼的日子。
每天日复一日的练功,让白喧对于“热闹”这个东西没有任何概念。
他几乎每月都会下山,去熟悉到闭着眼睛都能走顺的长夏街闲转,去熟悉的包子铺跟老板打个招呼,偶尔驻足看一下街头卖艺的表演。
而最后,都会雷打不动的到茶楼坐下,喝茶,吃点心。或许他知道,这是他少有的,可以几乎完全放松自己的时候了。他总是乐此不疲的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和人声沸鼎的茶楼。
他觉得自己的性子是冷漠的。从小白喧身边就只有严肃板正的师父,每天教导他要时刻注意言行举止,不得太过张扬。
谨记教导的他,从小就很少会去表露太多情绪。哪怕内心已经慌得不行,表面还是一副处事不惊的样子。
时间久了,白喧就渐渐的忘记如何去表达自己。
善于隐藏一切的他不是很善于与旁人交流。但是每当看到旁人开怀大笑时,自己也会忍不住扬起嘴角。
自己一个人坐在茶楼的时候,白喧才可以不顾别的,表露真实的自己。
白喧甚至有时觉得,自己本该也像那些人一样,过着随性、洒脱的生活。身边有朋友,可信的人。
仿佛自己曾经历过那样的生活。白喧时常会想,有可能是上辈子,或者上上辈子吧。或许自己以前真的过过自己期望那般的生活。
不知为何,白喧突然想到了墨谨言。
那人沉稳,冷静,却又透露着一丝细腻与温柔。
白喧觉得这个人很奇怪。不过几天的相处,却让他觉得,他们仿佛认识了很久一样,有一种令人熟悉的感觉。
也或许是因为墨谨言是白喧第一次见到年龄相仿的人,所以对他的记忆仍旧挥散不去。
虽然这个人的真实身份白喧还是毫不知情就是了。
白喧摇摇头,如果他们有缘的话,肯定还会相遇。
而远在幽兰城的墨谨言突然打了个激灵,他猛的回头看去。
“大人,发生什么了吗?”宁怡立马紧张的问道。
“无妨”,看到后面没有人,墨谨言放松下来,“不知为何,刚刚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可能是有人在背后念叨您。” 不渝面无表情却又一脸严肃的说到。
墨谨言轻笑,"你以后少看点话本。“
不渝默默的将露出一个角的小话本塞回去。这可是限量款,要珍藏好。
“找到他在哪了吗?” 墨谨言喝了口茶,问道。
“找到了。白大人一路向北,并没有走很远”,不渝作揖,“现在在泉州落脚。”
“泉州?他们最近是不是在筹办泉水节呀?”宁怡凑过来,有些好奇的问道。
泉州以当地泉水出名。据说那水虽是白水,但喝起来却会有回甘。还有许多传言说泉州人如此长寿的秘密就是他们的泉水。
据传闻,百年前泉州曾有一位祖先,为了泉州生活的后代门祈福,这才换来了这一汪泉水。
于是泉州的居民深信天地神明以及祖先崇拜。而泉水节便源于曾经古老的祭祀活动,最早可以追溯到几百年前,当时是为了感谢祖先与神明,并祈求来年的好运。
随着时间的推移,泉水节逐渐演变成了一个节庆盛事。泉州人会在节日里给每一个访客一小壶泉水。
所以每年到这个时候,会有许多人从外地赶来,就为了亲自体验那神秘的泉水。
不渝点了点头,“是要到时候了。“
”收拾一下,我们现在就出发吧“,墨谨言饮尽最后一口茶,站起身,”正好我也有很多年没去了,一起去泉水节看一下也好。”
宁怡开心的跳了起来,”又可以去玩啦。“
他们到泉州已经是三天后了。
泉水节作为泉州一年一度的盛典,今年也毫不例外的吸引了大量的游客。这个时候的泉州已经是热闹非凡,街道上充满了节日的气氛。
泉州街道上挂满了彩灯和节日装饰,街道两旁摆满了各式摊位,售卖着节日特色的手工艺品、传统美食以及泉水相关的纪念品。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节日气氛,游人如织,充满了欢声笑语。
白喧看着眼前的热闹,也不禁的感受到了一丝快乐。只不过一袭白衣和有些冷着面庞的他仍旧有些格格不入。
他走到一个摊位前,开始看摊主吹糖人。白喧有些向往的看着,一时间居然没发现自己身后站了个人。
”白道长喜欢?给你买一个,如何?“
突如其来的声音将白喧吓一跳,刚想拿符,却又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
他转过身,果然看到一个高大的黑色身影。
白喧有些心虚,白天还在想的人,晚上就在自己面前出现了。
“墨兄,好巧啊”,白喧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地说道。
墨谨言看到白喧的表情,轻笑出声:“白大人,真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遇到。看来我们的缘分还真是不浅。”
“墨兄也是来参加节日的吗?”白喧缓了缓神,仍旧表现出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
“嗯,宁怡吵着要来,就一起过来看看了“,墨谨言无奈道,”不渝带她去玩了。“
白喧点了点头,不知道要说什么。一时间有些尴尬。
还在纠结,墨谨言已经拿了一个糖人递给了白喧。
白喧:...."
白喧有些不解的看着墨谨言,这人还真把他当小孩了?
墨谨言忍笑道,”没事,反正这里没人认识我们。“
白喧一想,也有道理。虽然有些羞耻,但他还是心安理得的接过了糖人。
一黑一白两个身影走在一起,很自然的开始结伴游玩。
两人一起在街道上漫步,时不时聊一句,倒也没之前那样尴尬了。
墨谨言和白喧在一个手工艺摊位前停下,摊位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手工艺品。
白喧对这些手工艺品表现出浓厚的兴趣,不时驻足欣赏。
墨谨言则细心地陪在一旁,偶尔指点几件特别的作品。
白喧拿起桌上一个木质发簪。那发簪全身黑亮,长约七寸,光滑且坚韧。顶部半球状,雕刻精美竹叶纹理,展现细致工艺。表面光泽自然,深褐色带有淡淡木香。
白喧付了银两之后将这簪子递给了墨谨言。
”就当是糖人的谢礼了。“白喧郑重的将发簪放在墨谨言手上。其实他只是觉得这个特别适合墨谨言,不知为何就很自然的给他了。
墨谨言拿过后仔细短项链一凡后将那簪子紧紧握在手中,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眼里流出一丝背上的情绪。
”白大人,可否为我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