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少年似心有所感地抬起头,与男人的视线相对,如果说青泈的眼睛像深不可测的大海,那薄夂的眼睛就像透亮的玻璃珠,低饱和度的灰色里是幼儿般的懵懂与纯洁。
一双浑圆的杏眼微微睁大,显示出主人的惊讶,嘴角勾勒出一抹自然上扬的弧度,任谁都看得出他的好心情。
青泈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艳,又迅速湮没在眼镜的寒光之下,没想到刚刚那个灰扑扑的小孩竟是一块难得的璞玉。
“说吧,你到底是谁派来的,有什么目的。”青泈敛下情绪,低声发问,声音如同大提琴般低沉而有磁性。
床上的少年微微一愣,然后苦恼地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我只知道自己叫薄夂”,少年缓缓低下了头,就连发丝的弧度也好似减了几分,整个人显示出一副茫然和些许羞涩的模样。
“先生,您能收留我吗?“说罢,少年抬起头看着男人的表情,眼里带了些哀求。
男人滚了滚喉结,他背后的人真是好生下了番心思,送了这样一个人过来。
青泈烦躁地扶了扶眼镜,像是在宣泄着什么,真是给自己惹了个大麻烦。“阿奇,把他安排到隔壁三号楼去。”
说罢,转身出门,脸上的烦躁神色消失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