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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游|捉鬼社】开张了?

    或许没有人会相信仙家的子弟会跑到一个小山村开社。

    但事实似乎就是如此。

    ——举樽历1288年。

    郑窑村所在地较为偏远,虽然当地靠着盛产瓷器收获过不菲的收入,但因行情的下滑,迫使多数人放弃了传统技艺,到外地谋生,人丁因此变得稀少了起来。但总维持着不大不小的规模,或许与其自身优美的自然环境有关。

    按理说这样黄发垂髫、岁月静好之地往往引不来捉鬼师的驻足,但偏偏一位年纪轻轻的仙家少年叮叮当当的带着他的行李来到了此地,两眼一看两腿一拍便在这里的一条街上开了一个捉鬼社,牌匾行文龙飞凤舞,主打一个奔放,和这位突然出现行事风风火火的少年一样摸不着头脑。

    但本地的居民并不把这当回事儿,他们只觉得这位小郎君孤身一人来到此地,初来乍到人生地儿不熟的,应该上门多照顾。

    其中缘由或许有一项是因为捉鬼社的装潢并不阴森,反倒是有点像小酒楼的做派,张灯结彩,灯火通明,连着堂上挂着的仙人图都变得温和、有人间气了起来。

    显而易见,这个仙家的少年喜欢热闹的氛围。

    少年长着一副俏人的模样,又伶牙俐嘴心思活络,常常拿出一些村里少有的做工精良的甜点心儿给跑进堂里玩的小孩,常常坐在社堂里把前来闲坐的人逗得花枝乱颤,街坊一瞬间对这位堪比天降的少年赞赏有加。

    但话虽如此。

    开业三月有余,仍未开张。

    惨咧。

    “好无聊啊——怎么不见人——来个人吧——啊——”

    空无一人的捉鬼社里,戏洲嚎了几声,手百般无奈地玩弄着放在台前的金色小貔貅,捏捏它的嘴,撸撸它的毛,全然不管这尊金像越来越差的脸色——

    “戏洲!”手中的金像嘣的一声变成了一只有着金色蓬毛的生物,只是那原本金丝华丽的毛变得凌乱不堪实属有点不上相,但是这尊金像是何许人——灵也,天生地养的兽灵,在遍地灵宝的众生森林撒着欢跑了两百年,被带回永和门也是好吃好喝供着宠着,吃了仙门将近三十年的法宝灵丸把自己的毛养得油光水滑——我的毛啊!!!

    貔貅在心中呐喊,可恶的人类!

    “哎呀,不要这么在意嘛,皮皮。”戏洲支着脸冲貔貅笑,露出的虎牙平添一份俏皮和狡猾,“乱了点也好看呀。”

    貔貅皮皮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要说整个永和门如果有个宠爱榜,天生长了一副好皮相并且被宗门养得圆滚滚的皮皮独占鳖头,那么戏洲就是凭借着自己惊为天人的臂力把皮皮抱进自己怀里,最后一屁股坐在席上,翘着个二郎腿,那一双桃花眼一笑,虎牙一露,便能稳坐宠爱榜第一的状元。

    “不过,”皮皮顺了顺自己的毛,看见自己重复整洁,便端起兽灵的架子,“吾倒是未曾想到,永和门平世宗的亲传弟子,年纪轻轻,头脑昏花得将社开在荒郊野岭的山村不说,这门外少说也来往了数人,竟无一人前来,”兽灵又舔了舔自己身上的绒毛,“嗨呀,实在是没得看。”

    永和门有四个宗派,其中有两个宗派的宗主修为已至大乘,而平世宗便是其中一位。且不说这位平世宗是永和门的门主,但就那一张倾国倾城的脸来说,摆着随便一放那都是永和门的门面。

    当年的貔貅便是追随着这位宗主走进了仙界,如今也陪伴着宗主的弟子走入凡尘。

    “没有人来说明百姓没有妖物之扰嘛。更何况,”戏洲满不在乎地笑笑,他在平世宗的膝下长大,对貔貅的事迹耳熟能详,“有我们的貔貅大人坐镇,料宵小也不敢造次。”皮皮听见,骄傲地哼了一声,那一身漂亮的金色毛发恍若要飘起来。

    戏洲便伸手去摸皮皮的绒毛,顺滑而明亮,蓬松且毛多,如同天边那绚烂的云霞,在人的怀抱中成长的兽灵也颇有几分寻常生灵的模样,纵使有架子,也亲人得很。

    戏洲一改之前的捣乱,用手背去顺皮皮围脖的毛,顺好了之后又从头顶抚摸到尾巴尾毛。

    皮皮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不是因为这样摸很舒服呢!皮皮在心中笃定地想,却被戏洲出神入化的撸法融化了神智,上头得仿佛身处云端,这、这手法!!皮皮心中惊呼,不行,吾乃兽灵,岂能为这小小手段折腰!

    皮皮甩了甩蓬松的大尾巴,欲施展拳脚扭身躲过戏洲的手,却又因稍显圆润的体型被戏洲眼疾手快地一手放倒,肚皮被摸得使兽灵飘飘欲仙,嗷嗷嗷!坏心眼的人类!伟大的貔貅大人显然已经忘记了自己可以变化出原形逃离掌控,但是又有什么关系呢,双方都痛快了,显然不是什么赔本买卖。

    “那个……请问有人吗?”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

    皮皮听见声音吓得弹起来,轻车熟路但是有点慌不择路的样子地跳到戏洲的肩膀上——跳的时候还被滑了一脚,皮皮的脸埋进少年的脖颈,啊啊啊啊被看到了被看到了丢死人了丢死人了——戏洲憋着笑摸了摸皮皮以表安抚,同时也抬起头,打量着来人——是一个小女孩儿,摸约着五六岁的年纪,打扮简朴,脖子上的长命锁发出叮叮的声响,手提着一筐花篮,散发着沁人心脾的芬芳。

    “有的——”戏洲朗声回应,信手从抽屉里捞出一些模样精致小巧的小糕点,蹲在小女孩身前,将小糕点递给女孩,“是有什么事吗?哇,”戏洲的目光落在女孩的花篮上,不知名的小花组成落英缤纷的色彩,戏洲由衷地赞叹,“这是你采的花吗?真漂亮!”

    “呜,”小女孩并没有伸手接过糕点,好看的小柳叶眉皱了皱,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开口,“大哥哥,我不是来玩的。”

    “嗯?”戏洲心中纳闷,但是脸上的笑容仍然不改,他放轻声音问女孩,“那是怎么了?”

    “……听叔叔婶婶们说,哥哥是仙人,……对不对?”

    戏洲脸上的笑容顿了顿,而又噗嗤一笑,“……是呀。”

    “那!那,”小女孩的声音高了起来,把花篮举在面前,紧张地发抖,却又饱含着深切的希望,如同一只在叶丛中探出身子来的小夜莺,“那哥哥可不可以跟阿姐阿娘说,阿婉阿姐不是怪物?这、这,”小女孩抖着手把花篮递给戏洲,花篮里的花摇了几下,缤纷的花瓣落下来,像是小女孩颤抖的心,“这个花篮里的花送给你!”

    “哎?”戏洲眼神中透露出短暂的空白,他心中暗暗揣摩小女孩口中所讲述的情景,电光火石之间闪过一个念头,“阿妹,”戏洲用郑窑村的乡音安抚她,断句间有点生疏,但说得字正腔圆,“和阿兄说说,你口中的阿婉阿姐,是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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