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晨坐在那里没有动，因为他感觉季予温这次真的很认真。

    他不想错过这次季予温认真的机会。

    季予温就那么看着虞晨，好像他能靠这个将虞晨的妥协看出来一样。

    最开始说完了，没能说到什么有用的，那就接着往后说。

    依旧是季予温先开口，因为他坦然，他想赶紧把矛盾解决。

    他也没有顾虑，因为他有死缠烂打的资本。

    “……我知道你后来过的不好，你……没有觉得我们其实挺合适的吗？”

    季予温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说出了这傻逼话，但是，总不能再收回去。

    “因为都有病？”

    虞晨说的也不客气。

    季予温微微皱眉，说：“怎么能这么说自己呢？”

    虞晨没答话。

    季予温感觉虞晨还是没认同他，那他就要据理力争一下了。

    “你没发现我们很互补吗？”

    一提到这虞晨就来气，语气不好道：“你是主子，我是奴才的命，可不般配？”

    “什么啊？你能不能看着自己点好？你要是来了肯定做皇后。”

    “……有病。”

    既然氛围已经变了，两人也没必要像刚才那样了。

    季予温往虞晨那边坐了一点，虞晨就躲，然后季予温就没再挪了，也算干了点人事。

    “我说真的！”

    江山交给竹丞相和书尚书他们就行了，他当个傀儡皇帝也挺好的。

    虞晨不会知道季予温心里在想什么，就没理他。

    “那你就没想我为什么要缠着你吗？”季予温看虞晨那嘴型明显是想说“有病”，就赶紧说：“我离不开你啊。”

    虞晨欲言又止，但有些不信季予温的话。就算是真的，几年一过，季予温还记得谁啊？

    皇后又怎么了？又不是说不会被废，有什么稀罕的？

    “那不然这样，你做太宗皇帝，这位置高！”

    虞晨都想笑，没学过历史也不该这么说话吧？

    季予温见虞晨一直不说话，心里更不高兴了，也有些急，就往虞晨那边坐了坐，虞晨身边没地方能挪了，就坐着没动。

    但是季予温这回特别老实，还知道保持距离，没再不要脸的凑上去。

    “那不然再换一种，你答应我缠着你，行吗？”

    这区别还挺大，前者的话，季予温的意思应该是给他当男仆，后者就是他要带着季予温这个……包袱。

    但怎么说他都不好受。

    “凭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那我不是和你商量嘛？”

    “你这叫商量？就两个选择？”

    “那我，我知道你放不下我。”

    虞晨翻了白眼冷哼一声，不知道季予温哪只眼看出来的。

    但这个时候最不能自我怀疑了。

    “那你同意了？”

    虞晨看向季予温，说：“我同意什么了？”

    “你这无可奈何的样子，不就是妥协了吗？”

    虞晨真想甩他一巴掌。

    “别气别气，那你说话啊！”

    “我不同意。”虞晨说完又补了一句，“也别缠着我。”

    “不行啊，你再考虑考虑？”

    虞晨也是没见过季予温这个样子，微微皱眉，但依旧不松口。

    季予温打算换一种从没试过的方法，他抓住虞晨的手腕，几乎声泪俱下，“没有你我活不下去啊！”

    “鬼扯什么呢？我会信？放开我！”

    “真的！别走，我错了。”

    虞晨感觉季予温还是没睡醒。

    季予温见虞晨还没有直面自己的内心，也挺急的，就把人拽了过来，在怀里抱着。

    虞晨的后背贴在季予温身前，他没白费力气了。

    “我需要你，其实一直都是，我想看你笑，你从来都没笑过了。”

    虞晨彻底停止挣扎，也没再反驳季予温的话，好像没了力气一样。

    季予温才想继续说话，就感觉虞晨不对劲了，一定是他刚才说的话打动了虞晨。

    之前他们也谈过一次，姑且说是“谈”吧，季予温问虞晨会不会就一直这样，虞晨说是。

    但是两人，一个没有说到底想要什么样，一个又没有说明“这样”是什么样。

    现在季予温都说明了。

    以前的记忆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虞晨之前也剖析过自己的内心，他要的就是那几个字的承认，现在才被季予温意识到。

    好像他自己其实也一直在等一样。

    季予温晃了晃怀里的虞晨，然后摘下口罩，把虞晨移了个位置，虞晨低着头不去看他。

    “你怎么了？怎么不高兴了？”

    虞晨缓慢地摇了摇头，虚着声音说：“我想先回去了。”

    季予温看他这个样子也不敢不顺着他的意，只能再把人送回去。

    “你回头给我打电话！”

    虞晨点了点头。

    但季予温还是有些担心，叮嘱了他许多。

    他终于还是等来了虞晨的电话。

    那晚的月亮特别好看，两人在各自的窗前看了一夜。

    ——正文完